“那么，别人大多都买些什么消息？”
“这个嘛就多啰，杀手买刺杀对象的消息，经商的买竞争对手的消息，官场之人最爱买黑料，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买卖。”
“这么说，你们在各国都安排许多情报收集者？”
成老嘻嘻笑了两声，等于默认。
祁念是知道朝廷每三年都会送出一批搞情报的好手潜到各国去，当然，别国肯定也是这么干的，只是现在看来，朝廷培养的情报人才感觉比不上人家民间组织啊。
“成老，就如刚才的三条消息，价格几何？”
“二十万两一条，不议价。”
“这么说，你的拍卖行开支很大啊，一份情报看似很贵，但获取这样一份情报前，要打点出去的银子定然不少，我估计，成老在拍卖上赚的钱多半都投入到情报收集上去了吧？”
“郡主果然是个懂行的。”
“有人找过成老合作情报这一块吗？”
她这样问，成老个精明老头儿眯了眯眼，点头。
能搞到布防图这种情报的，这个一成在情报这一块定是深耕多年，已经打入了各国朝廷机构的内部。
祁念很馋这样一个成熟的情报组织。
成老又道，“但是，许多人都想占我一成的便宜，谈不拢。”
“谈不拢的原因，只有诚意不够，利益给的不够多，这两样足了，就没有谈不拢的生意。”
“哈哈哈，郡主，老头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聊天，光说话就知道大气。”
“所以，合作吗？”
也不是没有皇权想拉拢一成拍卖，几国的人都有，但真如祁念所说，诚意不够。
成老只和祁念聊了这会儿天，就挺欣赏这样一个年轻女子，干脆利落不拖沓，从她改的珠宝价格就知，那价格一看就是了解过市场，既让拍卖行有银子赚，她自己也不吃亏。
“成老，你不用着急的，慢慢考虑，我明天早点来，看看拍卖行的热闹。”
“好！银票应该也准备好了，老头子送送郡主。”
两人从书房出来才发现，一成拍卖行的前厅，已经成了战场。
拍卖行的大管事和几个行里的护院跟一队宁国禁卫打得不可开交，厅里那些古董名画损毁不少。
凌霄依在门边，抱着双手冷眼旁观，在他对面，站着的女子，一看就是皇女，只是不知排第几。
“成老。”祁念把凌霄叫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看，门口那女人自称大皇女，说是在拍卖上跟另一伙因拍品起了争执，说一成拍卖行不给皇女面子，来找老板理论呢。姐姐没在，我这身份尴尬，帮谁都不妥，还请成老莫怪。”
“不怪，年轻人做事很有分寸。”
清楚了事情原委，成老也不着急了，也和祁念凌霄一样，就在旁边看着两方人在打斗。
然而，才看没多久，大皇女那边又来了一队人马，那架势，不拆了一成拍卖行不罢休啊。
本来双方都占不到便宜的场面，大皇女那边支援的人加入，拍卖行就吃了大亏。
祁念侧头与身边的成老对视，成老微微摇了摇头。
懂了，这是打不过。
想想也是，厉害的都分派出去搞情报了，一成拍卖行在宁国那么多年稳得很，从未有人敢这么挑衅，和宁国皇室也有打交道，都是钱货两讫，并无大冲突。
今儿大皇女是吃错了什么药？
凌霄是祁念的人不方便出手，祁念就更不能出手了，但她身后的人可以出手。身后的暗卫龙四，在边境大地动时失了联系，今早已经赶到。
祁念轻轻抬了抬手，比划了一个召唤龙卫的手势，接着，龙四就从这些人的头顶上飘下来。
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收割两个人头。脚一踮地，龙四没有一招落空的，够狠，够冷静，别人还时不时或吆喝或呼吸急促，而他，要不是看着他出招，都会怀疑对手是自己倒下的，实在太无声无息了。
龙四以一敌十轻轻松松。
成老知道是祁念唤出龙四，而龙四的存在，之前竟然连他的人都没发现。没错，成老身边也藏着一个护卫，而他的护卫没发现有同行？
不过对于祁念的帮忙，成老很是感谢，对于接下来有可能的合作，有了期待。
“废物！那么多人收拾不了几个人，要你们何用？”宁国大皇女把目光移到祁念这边。
又问，“那个是你的人？”
大皇女不蠢，虽然跟祁念没见过面，但猜都知道面前这的年轻又漂亮得另人嫉妒的女人是谁。
“他才是我的人。”
祁念指了指从一开始就袖手旁观的凌霄。
大皇女暂时不想得罪大临的郡主，而且人家一开始就没插手，后来的这个还真不像是大临郡主的，不然，要帮忙的话为何他从始自终不动手？
这个大皇女也是个人才，自己把自己攻略了。
也就在大皇女沉思的这点时间，她的禁卫又折了几个。
“走！”这个骄纵的大皇女狠狠地呸了一声，出了大厅，剩下能动的，把受伤的死了的统统抬走。
大管事也没带人追。
对方都走光了，龙四几个跳跃，又找地方隐身去了，从始至终没一个字废话。
“东家，我们要不要做防范？”
“不用，我们占理，就不怕被拿去问话，现在看来，那个大皇女是私自调用的禁卫，不然凭她，身边是不可能配给她这么多人的，她不敢把事情闹大，还会想法隐瞒下来。”
私自调用禁卫，这说明一个皇女已经把手伸到禁卫里了，禁卫是皇帝的护院，皇帝能容忍保护自己的人被人动手脚或是染指？
所以，成老算准了大皇女不敢怎样。
“那位是？”大管事指了指房顶。
成老摆摆手，“你无须知晓。”
除了成老，没人知道龙四是谁的人。
东家这么说，大管事就不敢再多问，安排着受伤的人下去包扎治疗，并清理乱糟糟的现场。
祁念也和成老告辞回客栈。
回去的路上，凌霄问，“那老头还是个情报头子？”
“你看出来了？要是你爹早些找到靠谱的人帮你们寻少主，她也不会死，比如像这个一成拍卖行这种。”
“少主一直在，你就是。”不接受反驳。
祁念也没跟他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