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又让大白折损了灵力,把她带进了皇宫,躲过重重把守的禁卫,现正躲在暗处听这一对祖孙谈话呢。
只能说,好大一个瓜。
原来,老皇帝对姚承熠是这么个心思!
这也太残忍了,就算要保护孙子,就不能以怀柔一点的方式?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母亲被人那么怀疑,还死得那么不体面,他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贬去了边远之地,都不知道这老皇帝什么脑回路?
当皇帝的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吗?
还好还好,姚承熠并不想当个破皇帝。
转而又想,他不想当就能不当的?
祁念才想着好好跟他相处呢,要说喜欢他?可能也没多么喜欢,应该就是有那么些心动吧,要说讨厌?那更不会!但为了给三小只找个爹,他非常合适,可现在,他竟然是皇帝选定的接班人?
这又是一大鸿沟,祁念才冒出的那点想法,又退缩了。
只听见老皇帝使劲地咳咳几声,接着说。
“朕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批漏会让他们对你起了怀疑,那几个逆子现各据一方,朕也鞭长莫及,熠儿啊,你就留在宫里,朕封你为皇太孙,朕给你请老师,学习治国之术,也能躲了追杀。反正你总是要接朕的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你别说了,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原来,太祖母的病,也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吧,就为了把我引出来?”
“你一向是个孝顺孩子,你太祖母对你那么宠爱,你若知道你太祖母病了,肯定会想法子回来见她一面的。”
原来,什么太后病重,举国上下斋戒,竟是这么回事,老皇帝是真狗啊。
“真卑鄙!”
被孙子这么说,老皇帝也不恼。
之后,任凭老皇帝再如何劝说,姚承熠都不再多说一句。
老皇帝又不停地叹息,姚承熠的油盐不进,终于把他气走了。
祁念这会子都不知道要不要出现了,纠结得很,以为他遇险,没想,是这么个情况。
“出来吧。”
啊?这人知道她在偷听?祁念不得不现身。
“念念?”
“你知道有人,你早就知道是我?”
“我还没厉害到能听呼吸辨别出来人是谁。”
“那老皇帝会不会也知道了有人偷听?这里四周都是禁卫,他们会不会也知道?”
“不会,他们没有我厉害。”
祁念在心里呵呵,厉害,被人追杀得几次差些丢了命,还被老皇帝困在这里出不去,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姚承熠看到祁念来找他,很高兴,他走到她身后,伸出双手想搂住她。
被祁念挣脱开。
他们还没到这么亲密的关系吧?何况,现在还多了个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事实在,祁念不喜欢,她不想被困皇宫里过一辈子。
她在哪里都能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想怎样就怎样,脑子又没抽风,怎么会稀罕当皇帝的女人?
“念念?怎么了?”
“你要出去吗?要出去我就带你走。”
“要!”
祁念翻手把他扔进了秘境,这法子好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大白就算折损完灵力,那也只能带得了一人。
出了皇宫,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才把姚承熠带出来。
姚承熠一出来,就用暗哨跟申禄联系,不一会,申禄就出现在面前。
“三爷你没事吧?夫人也在这?”
祁念不想说话,解释这种事,姚承熠搞不定他就不解释好了。
果然,姚承熠嗯了一声,便不再说,申禄也非常有分寸,不该他知道的,从来不会过问。
回到那个院子里,姚承熠很自然地进了主卧室。
祁念又拿了两床被褥出来,“给你和申禄的。”
姚承熠把申禄叫进来,“抱着被子自己去找房间。”
“是。”
申禄一走,姚承熠把房间门关上。
“我进去把孩子们带出来。”
“念念,等下。”
祁念转身,面对着他,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
姚承熠过来拉着祁念的手,抓得紧紧的让人甩不开的那种。
“念念,想必我和老皇帝的谈话你也听了不少,你想我怎么做?”
“就算你不想当皇帝,我也不希望你当皇帝,但你逃得了吗?你只有老胡,加一个申禄,你能一直对抗得了你那些叔伯的追杀?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最后,你也只有像老皇帝说的那样,让自己变强大,才是解决事情的好办法,而怎么让自己变得强大,我不信还有比直接当皇太孙来得容易。”
“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于我来说,只要你和孩子们,现在再加上我娘,有你们在我身边就够了,皇位我不想要。”
“好,那我就看着你把这些麻烦解决完。”
“念念,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
“我等着。”
是不能强按头,可你不那样,就有无穷尽的追杀!但祁念也不会把话说得太满,他的事,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我先去把孩子们带出来。”
“念念……”
姚承熠从背后把祁念抱住,把脸埋进她的颈肩处,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的蔷薇香。
祁念的那点力气,根本挣脱不了。
“念念,别动,让我这样抱抱,我很累,遇到你之前我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遇到你、喜欢上你开始,我才觉得我是个正常人,看到你会心跳加快,会悲伤,会开心,念念,你是老天爷送来拯救我的神仙,念念……”
“姚承熠,我问你件事,你老实告诉我,不许欺骗。”祁念想起在书铺宋琛的话,干脆就问了。
“你问,我知道的会全部告诉你。”
不知道为啥,爽快答应之后,可姚承熠心里咋那么没底呢,他的小女人要问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小睿和小晨、小晞是三胞胎,而且,你也没有所谓的哥哥,他们就是你的孩子?”
果然,这是个死亡问题。
要答是?姚承熠怕,怕她追问三年前他到底给她做过什么,要承认还是否认?
要答不是?这是又多欺骗她一次,以后怎么圆过去?以她的烈性子,能容忍得了被摆了一道又一道?
而姚承熠不知道的是,祁念想知道的答案是“是”,她不是原来的祁大丫,她有祁大丫的记忆,但要说共情,倒是没有多少。
所以,姚承熠担心的问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