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保安找来一支撬棍,蒋奇和许军几下撬开莫泰仁住所房门,可莫泰仁却不见踪影。
“这怎么可能?”蒋奇哭丧着脸,他和许军一直盯着莫泰仁住所房门,丝毫没有松懈。可现在搜遍全屋所有房间,却找不着人,姜队那怎么交代?
“蒋奇,这块护栏是活动的!”许军打开里屋后窗,突然发现不锈钢护栏上有道锁栓,隐蔽在不锈钢管内侧。刚才他绕到屋后,从外面完全没发现防盗栏内侧这道锁栓。
“师傅,这栋楼后面有监控摄像头吗?”蒋奇的心悬了起来。
“没有,楼后没有监控。”
蒋奇看了一眼防盗栏外的院墙,赶紧拿出手机,向姜华汇报。
“姜队,莫泰仁失踪了!”
“你说什么?他跑了?”姜华接到电话,“嘎”的一声踩下刹车。
“我和许军敲不开门,把门撬开,屋里没人。后窗的防盗栏有道隐蔽的锁栓,估计他是……”
“别管他怎么跑的,你们赶紧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是……”蒋奇原想解释两句,听姜华语气烦躁,连忙咽回嘴边的话。
“马上联系治安大队,协助搜索火车站、高速出口,我现在上高速,一个小时到林城。”
“是,姜队!”蒋奇收起手机,让保安暂时看好莫泰仁住所,急急忙忙跟许军走了。
姜华快速启动警车,心急火燎的向高速奔去。
“莫泰仁跑了?”严颖担心的问道。
“嗯!从后窗跑了!”姜华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心里更加焦急,估计蒋奇和许军根本不知道莫泰仁是什么时候离开住所的。
“他,他怎么跑了?”
严颖想不通,昨天下午从剑河回林城途中,莫泰仁接到王耀永电话,他想跑的话,中途就可以下车逃走。可莫泰仁今天竟泰然自若的到纺织厂给新员工作了一天业务培训,晚上回到家才突然逃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泰仁一定有问题!严颖,你马上给方婕打电话,让她连夜赶回林城。联系老孟,让他放下手上所有的事,一小时后到我办公室会面。再通知老宋立刻回林城。”莫泰仁突然失踪,姜华立即调整了工作安排。
“是!”
严颖随即联系方婕,告知突发情况。
“莫泰仁跑了?”方婕同样感到疑惑不解,“他为什么现在跑?”
“不知道!方姐,姜队让你连夜回来。”严颖没有发表看法,她还有几个电话要打。
“好,我现在就去火车站。”方婕也不多话,心里却有些犹豫。
老孟接到严颖电话,感到十分惊讶。“莫泰仁跑了?”
“对,孟哥,姜队让你放下手边的事,一小时后办公室见面。”
“可是老猫……!”
“孟哥,你找老猫了?”严颖听出老孟口风。
“老猫近期就在林城!”老孟虽还未找到老猫,可已从老猫朋友口中探到老猫踪迹。
“严颖,叫老孟把找老猫的事交给治安大队,一小时后办公室见面,我有事跟他商量!”姜华已经从心里把老猫的嫌疑排除。
“孟哥,姜队说有事跟你商量,一小时后办公室见面。老猫那边,暂时请治安大队协助吧!”严颖重复姜华的意见。
“那好吧,待会见!”老孟遗憾的叹了口气。
严颖拨通老宋电话,老宋和小刘刚回到林城。得知莫泰仁失踪的消息,立即会合蒋奇、许军,全力搜索火车站和高速出口。
“姜队,所有人都通知到了!”严颖看着窗外朦胧夜色,脑中浮起莫泰仁一家三口那张全家福。“姜队,如果鎏龙湖水库的遇害女孩是莫静桐,董业凯、鲍翠莲、高延东三人,就是导致莫泰仁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吗?”
姜华沉重的点了点头,原本他还有些犹豫,莫泰仁与近期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是否有牵连。但是今晚莫泰仁的突然失踪,令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莫泰仁究竟如何确定,女儿失踪与董、鲍、高三人有直接关系呢?如果六年前,自己处在莫泰仁的位置,又该从哪方面寻找突破口呢?
董业凯在园林巷的邻居证实,高延东曾两次出现在董业凯家附近,但是当时董业凯并不在家。就算大胆臆断高延东也许跟董业凯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可莫泰仁如何得知?
鲍翠莲的街坊邻居,还有汪泽、毕国胜,也从听闻董业凯、高延东二人。无论怎么看,鲍翠莲与拐卖儿童的人贩都难扯上瓜葛,她在莫静桐失踪事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无数疑问充斥姜华大脑。
何子明将方婕送到火车站,最近一班开往林城的列车,是清晨六点。方婕买了车票,何子明提议到警局招待所休息一晚。方婕看了看熙熙攘攘的候车厅,想起当年鲍翠莲带着小敏乘火车返回林城的情景。
当时鲍翠莲到底看到了什么,令她如此害怕?方婕在候车厅里盼目四顾,许多旅客靠在座椅上休息,一些带着孩子的旅客,把孩子紧紧抱在胸前。
“方婕,方婕!”何子明见方婕好像是在找人,纳闷的环视一周,没看出什么问题。
“没事,何警官,走吧!”
方婕离开候车厅大门,刑侦队二中队副队长杨先华带了两名警员正在站前广场与一名保洁工人交谈。
“杨队,还没休息?”何子明上前打着招呼。
“嗯,方婕,你们怎么来火车站了?”杨队向方婕点了点头。
“林城那边来电话,有突发情况,让我尽快回去。”
“什么突发情况?”杨队猜测可能与方婕调查的案子有关。
“莫泰仁今晚突然失踪了!”方婕坦白相告。
“莫泰仁失踪!”杨队很清楚莫泰仁那起故意伤人案,今天在黄成刚办公室,他还猜测莫泰仁也许是鎏龙湖遇害女孩的父亲。
“对,所以我要先回去。杨队,这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方婕,这是我们份内的责任!”
一旁的保洁工人拿过警员给她的照片,微微怔住。
杨队发现不对,连忙问道:“大姐,你是不是见过照片上的孩子?”
“嗯,见过,好久以前了!”保洁大姐脸上浮起一丝怜悯之色。
“大姐,你在哪看见的?”杨队兴奋的瞥了方婕一下。
“就在附近!”大姐示意广场对面两侧的路口。
“大姐,你还记得是哪年吗?”杨队一脸担忧。
“呃,零九年!”
“零九年?大姐,你能肯定吗?”
“能,我们保洁公司零八年承接火车站的保洁业务。第二年七月半过后没多久,我就看到这个孩子在附近讨钱了。”
“七月半?”杨队万分惊讶,据他们走访的群众反映,这名女孩是零九年国庆过后,才出现在鎏龙县街头行乞。
“是啊,那年七月半过后十来天吧,我看到这个孩子在拐角那讨钱。大概有四五天的样子,人就不见了。”
方婕拿出手机查询日历。零九年的中元节是八月五日,往后十来天恰好是鲍翠莲和小敏从鎏龙县回林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