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翠莲家住兴隆街27号,在街口经营一家小卖部。每晚九点半,她都会准时打烊回家。
眼神阴郁的男子,在兴隆街已经蹲守半个多月,早已摸清鲍翠莲的生活规律。可是今晚鲍翠莲打烊后竟没回家,让阴郁男子有些始料未及。
见鲍翠莲上了出租,男子毫不犹豫的驾驶面包车跟了上去。他不担心会被鲍翠莲发现,因为他每晚都会租用不同的车辆监视鲍翠莲的行踪。今晚的面包车,是第一次出现在兴隆街。毫无戒备的鲍翠莲,当然不会留意街边停车带上的车辆。
鲍翠莲在金源宾馆下了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进宾馆。
男子皱了皱眉头,在宾馆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好车。耐着性子,静静的盯着宾馆大门。
一个小时过去,鲍翠莲没有出来。两个小时过去,鲍翠莲还是没有出来。
男子变得焦躁不安,他纷乱的大脑里不时闪过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悲痛,无情的撕扯着男子的神经。
“嗯`!”男子鼻腔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他的身体有些发颤,两眼通红,眼角微微抽搐。男子尽力按下不安的心神,重重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宾馆的某个房间里,鲍翠莲满足的躺在毕国胜身下,后者旺盛的精力让她在酣畅淋漓的快感之后,略微有些疲累。
“哦,国胜,我不行了!”
在鲍翠莲荡人心神的低喘声中,毕国胜健硕的身体,重重的压了下来,鲍翠莲耳边传来毕国胜急促的喘息声。
“我也到了!”毕国胜翻落鲍翠莲身畔,恣意的抚弄着后者胸前的两团雪白。
“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鲍翠莲轻轻抓住毕国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不知道,看情况吧!等凑足了钱,把店盘下来,我就不走了。天天陪着你!”毕国胜深情的看着臂弯中面色绯红的女人。
鲍翠莲犹豫了一下,关心的问道:“到底还差多少钱?”
“不多了,再过段时间我就能凑足!”毕国胜低头亲吻女人白嫩的肩头。
“到底多少?”鲍翠莲不耐的追问。
“你别管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要是不多的话,我……”
毕国胜打断了女人的话,“翠莲,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我说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跟我还分得那么清!”鲍翠莲嗔怪的瞪了毕国胜一眼,半撑着身子从床头柜拿起自己的小提包,掏出一张银行卡。“国胜,这张卡上,还有两万块钱,你先拿着,密码你知道。要是不够,我们一起再想办法。你别走了!”
“翠莲,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毕国胜忍住心中狂喜,迟迟不接鲍翠莲的银行卡。
“快拿着,别废话!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外面挣钱也不容易。你还是早点把那家店盘下来,安安心心的待在林城吧!”鲍翠莲强行把卡塞进毕国胜手中。
“翠莲,我……”
“行了,别说了!我要回去了,小敏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鲍翠莲披上浴巾走进浴室。
毕国胜把银行卡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一会,鲍翠莲洗了澡,坐到床边换上衣服。毕国胜一把揽住鲍翠莲的腰,把头紧紧贴到鲍翠莲后背,动情的叫着:“翠莲!”
“好了,又不是不能见面了!”鲍翠莲反手搭住毕国胜肩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你只要留下来不走,还愁……”
话没说完,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鲍翠莲认为是女儿小敏的电话,赶紧松开毕国胜,拿出手机。
“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毕国胜见鲍翠莲按了手机静音键,好奇的探头看向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由变了脸色。
“怎么又是他,翠莲,你怎么还跟汪泽联系!”
“我没跟他联系,是他老缠着我!”
鲍翠莲正准备拒接,毕国胜伸手抢过电话,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鲍翠莲一把又抢回手机,挂断了电话。
“别理他!”
“翠莲,你和汪泽是不是……”毕国胜一副吃味的表情。
“没有,你别乱想!我才不会理他!行了,我真要回去了。”鲍翠莲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近半夜,心里惦记女儿。
“翠莲,你再好好做做小敏的思想工作,我不想我们总这样偷偷摸摸的。”毕国胜低声埋怨。
“好,你别急,慢慢来,我一定会作通小敏工作的。”鲍翠莲拉开房门,回头不舍的看着毕国胜。“我走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毕国胜口是心非的问道。
“不用了。你休息吧,累了一晚上了!”鲍翠莲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容,关门离开了房间。
出了宾馆大门,汪泽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是毕国胜不在时的替补,鲍翠莲不想太过敷衍,皱眉接了电话。
“喂,怎么那么晚还打电话?”
“你怎么不在家?”
“哦,我在朋友家,正准备回去。”鲍翠莲看了看冷清的街道,拿着手机往前走,想到路口拦辆车。
“刚才怎么挂我电话?”对方语气不善。
“没有,不注意断掉了。汪泽,你怎么去我家了?”
“我在附近打牌,路过你家,见你房间没亮灯,就打电话问问。”
“哦!你还没回家?”
“准备回去了,再不回去,黄脸婆又要念经了。”
“那改天见吧!”
“嗯,改天见!”
鲍翠莲拦了一辆出租回家。等候已久的面包车,赶紧先一步开进兴隆街,在一处树荫下停住。
出租车开到兴隆街口,借口里面不好掉头,让鲍翠莲下了车。时至午夜,寂静的街道上鲜有行人,路边的商铺早已关门休息。
兴隆街这个路名,虽带着“街”字,其实也就比一般的胡同稍稍宽一些。路边又停了不少车辆,鲍翠莲只能沿着街道旁的树荫向自己家那排低矮的平房走去。
欢爱带来的愉悦还未散尽,鲍翠莲眼带笑意,似乎还在回味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感。完全没有觉察,前方昏暗的树荫下,竟藏着一丝危机。
那个眼神阴郁的男子,屏息藏身树后,静静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他阴郁的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兴奋。他脑中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也因兴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鲍翠莲不急不缓的经过树下,突觉脑后一阵剧痛,本能的想出声呼叫,却两眼一黑意识顿失。
树后的男子快步走到街边,拉开面包车的车门,回身迅速抱起鲍翠莲,塞进车内,扬长而去。
街口的监控摄像头,无法捕捉到树荫下这诡谲的画面。只拍到一辆疾驶而去的面包车,和车尾早已调换过的车牌。
男子对林城的街道十分熟悉,驾驶面包车绕了几条处于监控盲区的小路后,不经不觉出了城区,向马鞍山月儿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