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航笑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亲自为你做。遇上不会的,我就让府里的厨子教我。”
楚中菱立马道,“君子远庖厨,你见哪个男人围着厨房打转的?我要吃什么,吩咐厨子便是,让你做哪些,你是想爹和娘对我不满吗?”
萧玉航摇头,“爹和娘不可能对你不满,他们只会嫌弃我对你不够好。在他们心中,我是养废了的,他们宁可指望你,也不会指望我。”
楚中菱,“……”
有吗?
“菱儿,别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好吗?我以前那样,不是不想要你为我生孩子,只是不想让孩子打扰到我们而已。我承认我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也从来没有顾及过爹娘的感受,你们生气,恼我、怨我、恨我,我都理解,因为那都是我自己造的,我活该。可是我从来没有耍弄过你的感情,我萧玉航虽不务正业,可我也不是下三流之辈。我娶你,同权势无关,同富贵无关,同名利无关,我娶你,是发自于心,忠于情,我只想同你在一起,过我们的小日子,携手一生到白头。”
他说完,楚中菱早已泪流满面。
平日里他哄人的话没少说,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告白,她怎能不为之动容?
在他伸手拥住她的瞬间,她也忍不住泣语,“我以后也不会再那般任性了……”
萧玉航也忍不住哽咽,“嗯,我们都不任性了,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好好的孝敬爹娘,为我们的孩子做好榜样。”
门外。
平阳公主和北萧侯提着刀剑怒气冲冲赶来,都准备冲进房里宰人了,结果在门外听到小两口的对话,夫妻俩相视一眼,一身怒火早已荡然无存。
然后,默默无声的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平阳公主忍不住用手背揩起眼角。
虽然儿子从来没有这样哄过他们,可能听到儿子这番‘迷途知返’的话,她也算知足了。
柳轻絮带着后面进宫的瞿敏彤躲得远远的,在远处悄咪咪的张望。
主要是北萧侯和平阳公主来时太过吓人了,一人提刀,一人持剑,一副要剥了儿子祭祖的架势,她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只能先躲起来再说。
瞧着夫妻俩离开明月殿,柳轻絮才松了口气。
“表婶,表姑和表姑父走了,是不是就代表小表哥没事了?”瞿敏彤还有些不放心。
“应该没事了吧。”柳轻絮不是很有自信。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平阳公主和北萧侯为何歇火,更不知道他们贴在门板上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小表哥,说表姑和表姑父来过了?”
“算了,估计屋里的人正打得火热,咱们就别去做电灯泡了。”柳轻絮拉着瞿敏彤往余辉殿去。今日只顾着萧玉航和楚中菱的事,她都没时间去看两个宝贝。
“表婶,电灯泡是何物?”
“……”听到瞿敏彤好奇的问话,她尴尬顿足。眸光快速闪过后,她‘嘿嘿’笑道,“打比方而已,这所谓的电灯泡就好比雷电和烛火的光亮,你想想啊,本来两个人正在悄咪咪的亲热,突然来道光,把彼此照得一清二楚,你说羞不羞?”
瞿敏彤还真是微微仰头,努力去想象那种场景,然后脸蛋上不自然的飘出了红霞。
柳轻絮拿手肘碰了碰她,“傻丫头,想哪去了,怎么脸还红了?”
瞿敏彤赶紧回声,结巴的摇头,“我……没……没想……”
“哈哈!”柳轻絮忍不住笑出了声,搂着她肩膀继续往前走,“你想,那才是正常的,要是你不想,那才叫不正常呢!安啦安啦,还有几日便是你和西宁王的大婚,到时你们不用想,做啥都是名正言顺的!”
“……”瞿敏彤脸蛋红得都快滴血了,她现在才发现,表婶好‘坏’!
……
对于苏梓瑶和燕容熙母子的事,柳轻絮听说了。
没有太大的惊讶。
唯一让她有些触动的,可能就是燕容熙那份孝心吧。
在她所有的印象中,燕容熙醉心权势,现实得没有人情味。想当初,他为了彻底拉拢柳景武,不但想娶柳元茵,还威胁她,哪怕她死,也要娶她牌位进门。还有后来,她重伤落在他手里,差点被他强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足以证明,他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而这么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却甘愿为了苏梓瑶放弃自己的皇子身份。
也算是他良心未泯吧。
对于苏梓瑶,她是真没什么好说的。能让人敬佩的也就只剩她的伪装了,装了二十多年的贤良淑德,属实是厉害。
“阿巳,他们母子何时离京?”
“燕容熙在请大夫医治苏梓瑶的腿,皇兄宽限了他们一个月。”
“希望他们这一个月能安分守己,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柳轻絮拧眉道。
虽说这对母子大势已去,但这一年多来,她是真被整怕了,真怕他们贼心不死……
燕巳渊拥着她轻笑,“皇兄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现在在京城,时刻都有人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柳轻絮这才点了点头,“那便好。”想到什么,她又问道,“楚洺修有消息传来吗?他回大湘可顺利?”
提到这事,燕巳渊深眸微沉,“容泰每日会易容成楚洺修的模样去他常去的那家酒楼。听容泰说,确实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柳轻絮提醒道,“你告诉西宁王,让他多加留意,务必要将那些人牵制住,千万别泄露了身份,否则那些人肯定要去追杀楚洺修的。”
燕巳渊眸光幽幽的盯着她脸蛋,突然问了句,“你就那么在乎他死活?”
柳轻絮瞬间一脸黑线,瞧着那他仿佛泡过醋缸的俊脸,没忍住给他一记粉拳,“说什么胡话呢?讲点道理好不!楚洺修要是出了事,那大湘和咱们玉燕国刚建立起来的交情恐怕要彻底被改写了!而且他要遇上了麻烦,不单单皇姐和侯爷不能坐视不理,咱们也要被拖下水。小嫂子还有两月便要生了,依皇兄的性子,外部的事肯定都得丢给你,到时我们岂不是又麻烦多多?”
燕巳渊这才划开唇角,笑得玉面生风,“我暗中早派了人护送他,不会出事的。”
柳轻絮没好气的嗔着他,“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像谈恋爱那样胡乱吃飞醋,也不怕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燕巳渊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抬脚便往床榻去,“现在个个都有了家室,心思都在另一方身上,谁还有心思笑话我们?”
“诶……干什么呀?”
“午休。”
“休什么呀,我答应了小嫂子要去玉澜宫的,她给彤儿做了身嫁衣,让我去瞧瞧……唔唔……”
……
醉仙楼。
楚洺修最常去的酒楼。
今日燕容泰还是老样子,装成他的模样在午时前光临酒楼。还是那间雅阁,还是同样的酒菜,每次用完便离开。
瞿敏彤知道他任务在身,也从来不会打扰他,因为他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早早的回府。
不过今日在燕容泰出府后,她也上了街。
再过两三日便是她和燕容泰大婚了,虽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但陈氏突然发现女儿闺房中少了一些东西,于是非要去街上亲自给女儿挑选。
马车里,瞿敏彤哭笑不得,“娘,那些东西我都不爱用,而且泰哥哥也没说喜欢我涂脂抹粉,您干嘛要着急呢?”
没错,她娘居然要带她去买胭脂水粉!
陈氏拿眼神剜她,“你见谁家新媳妇不打扮的?难道成亲当日就这么素面朝天?王爷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瞿敏彤见拗不过她,只能顺从,“好吧,听您的便是。”
因为她们母女临时起意上街,乔平不放心,便亲自充当车夫,还带了几名家奴在马车后面跟着。
到了正街,母女俩刚下马车,便见一抹娇柔的身影从前方走过去。
瞿敏彤盯着对方的身影愣了愣。
突然她又发现,左侧不远的地方便是醉仙楼。
而那抹娇影径直往醉仙楼去,很快便进了酒楼。
“彤儿,看什么呢?”陈氏见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某个方向,忍不住好奇。
“没……”瞿敏彤摇了摇头,但越想越觉得不合常理。
大中午的,柳元茵怎会往醉仙楼去?!
不对!
之前柳元茵好像是看上大湘国的楚太子了,如今她泰哥哥易容成楚太子的模样,莫非柳元茵是去醉仙楼见她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