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到达跟前许冉冉都没发现,招手在她眼前晃动,终于才被发现。
“吓我一跳。”许冉冉拍开眼前的手,没好气的和秦蕴说道。
“看你太入神,怕吓到你,结果这样也能吓到你。”秦蕴说着,将许冉冉无知无觉咬着的笔盖从手上拿下。
“想什么这么入神。”
许冉冉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将事情托盘而出更好,两个人还能商量一下,说不定能推论出什么。
“我之前接过一个采访,青年报社,就是之前刊登我的那个报社。”
“我昨天又找了那个叫温子安的记者,想着他作为一记者说不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秦蕴挑眉:“一个小记者怎么会知道我们想知道的消息?”
说到这里,许冉冉勾起嘴角:“他还真知道些事情。”
“本来我金店还差匠师和设计师不够,所以想着要不要借机会重新上电视宣传一下,可那样太刻意。”
“温子安一个刚入职场的人,带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采访我。”
“阴差阳错得了一独家报告,这次我重新约他,想着能问一下情况就问,不能问的就重新宣传一下。”
“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知道了许多事情。”
秦蕴沉思,“听你的意思,他了解万贺州?”
想着那温子安的神情,许冉冉点头:“应当是,他还说此人不可深交。”
这些事情串在一起乍一看逻辑缜密,一环扣一环,可秦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温子安和万贺州是什么关系?”
许冉冉蹙眉:“这就是我也想不通的点,是什么样的关系,既了解又厌恶?”
见人蹙眉,秦蕴没忍住抚上去:“别多想,我让人查一下。只要有关系,总能查得到的。”
想到秦蕴身后的堂口,许冉冉点点头,片刻后又难为:“你…还是注意些,别和堂口牵扯太多,你知道的,堂口的未来不复之前,整个省城乃至全国很快都会迎来打击。”
想到很快会发生的事情,秦蕴安慰道:“我知道,所以这几天才忙着洗那些人。”
“不过你也知道,毕竟是堂口,大部分人其实不好洗干净。”
能洗干净能用的人,秦蕴已经培训查干净将弱点拿捏住后,交给许冉冉物尽其用。
堂口的人反应速度快,经过培训比一般人还更好用一些,加上还有些功夫,在这种混乱的时候,腿脚利索的自然交给许冉冉让他心里有些放心。
许冉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嘱咐一下:“你和那堂口的关系,别被人发现,你也清楚我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你万一因为这个被人抓住把柄……”
秦蕴蒙住许冉冉眼睛,声音特别温柔:“我有数,你别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再度个蜜月?”
秦蕴这些年很能嘴炮,总是说一些许冉冉意料之外的话,最近尤其是。
“再等等,等我将金店稳定下来,我们再去。”
许冉冉想了想,觉得自己忙于工作,好像是忽略了秦蕴和孩子们,一家人出去旅游也不是不可以。
奔着这个想法,许冉冉还是同秦蕴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一遍。
她其实挺相信庄先生为民的心,可却不相信庄先生对待她的态度。
目前是因为有用暂时动不了,以后呢?如果没有什么用,庄先生是不是就会觉得她才是最大的阻碍。
从而像对付姚氏兄弟那样对付她?
再加上有个突然变得很是邪性的万贺州,他在其中又办的什么角色,谁也不知道。
以后的事情很难说,许冉冉能做的只有先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她和秦蕴可以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却不能拿着一家老小来开玩笑。
父母,孩子,亲人,没有一个人是她能赌得起的。
这边万贺州刚回家里,伸手开灯的瞬间眼神变冷。
“什么人?”
“是我。”
随着话音落下,黑暗处渐渐显露一全身黑衣的男人。
他脖子上有明显的刺青,见到那人,万贺州后槽牙渐渐绷紧。
“我有令,带你回去沉静一段时间。”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万贺州绷紧面容,
“为什么?”
“理由是阻碍家族发展。”
那人说完,耐心告罄上前一步。
万贺州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步,一退又想到了什么,不甘心的缓缓将手伸出去。
“有劳。”
办公室里的庄先生还静坐在那里,已经夜晚,所有人散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仿佛等待着什么。
叮铃铃——
座机电话响起来,庄先生在响的第一时间就接起来:“喂。”
“老庄,人我已经带回去了,教子无方,你千万不要计较。”
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庄先生的动作神情一下就变了。
“不会。”
“那就好,我问一下,你们和那个叫许冉冉的女人谈的合作是多久?”
庄先生听到这句话,心沉下去:“不好说,可能很长时间。”
“老庄啊,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太长时间,我要是等你们合作结束,再重新和我们合作,可能会太迟了。”
“你看要不这样,你们先合作一年,尽全力完成你们的进度,只要青省能跟得上普通的城市,那也是很大的成就。”
对面的人通情达理,庄先生却是真正的黑脸,眼神淡淡的看向办公室另一边。
“是的,你说的对。”
“行,那就这样。”似乎是被庄先生的话给取悦到,电话里的声音都带着笑,那笑意似乎一把利剑,狠狠刺向庄先生的心窝。
让那颗永不停歇的心脏鲜血淋漓。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那外甥过的很好,什么时候你过来看一下他,最近在一家报社工作,已经在报社站稳脚跟了。”
“不得不说孩子们已经长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随着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然后挂断电话。
庄先生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眼睛看向办公室对面的楼房,活像个石像,整个人萧然无比。
刚刚还带着些不愿意的神情又化为平静,在纸上写下的万贺州和许冉冉的名字之间,他下笔,另外许冉冉的名字上面打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