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像其他人,有乱七八糟的阻碍,为什么不能幸福的在一起?
她觉得她和容衍之间,并没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
他想要很多的感情,她也可以给他自己的全部。
又或者,真如叶星洲所说的那样,她和容衍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人,本就是两个矛盾的个体,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直升机划过漆黑的夜空,顾夏夜看着掌心的手链和被她摘掉的婚结,狠下心来。
长痛不如短痛。
她闭着眼睛,将它们抛到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手链和戒指,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消失不见了。
顾夏夜的心,也在瞬间变得空空洞洞,像是丢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八壹中文網
顾夏夜很快就在叶星洲的安排之下,在医院中见到了虞薇和墨熙儿。
墨熙儿还好,除了受到了一些惊吓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太过严重的伤。
但虞薇先前中了一枪,伤势还没恢复,就被容衍的人抓到,差点丧命,身体十分孱弱,必须要休养,不能再四处奔波了。
看到顾夏夜的瞬间,墨熙儿的眼睛就红了。
她抱住顾夏夜,忍不住哭了起来。
“夏夜,我还以为……我就要见不过你了。”
墨熙儿整整瘦了一大圈,脸色也苍白憔悴。
这段时间,她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顾夏夜除了“对不起”,无法给予墨熙儿任何的安慰。
如果没有她,她们也不会被追杀,一路受这么多的苦。
许久后,墨熙儿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夏夜,究竟是谁在追杀我们?”
顾夏夜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虞薇,轻声道:“容凛没有告诉你们吗?”
“薇薇说,容凛和容衍是敌对的关系,他的关系并不可信,很有可能……是容凛自导自演,故意派人追杀我们,然后再来救我们。”
无论是被保护,还是被追杀的途中,虞薇都一直在告诉墨熙儿,让她不要听信容凛的话。
顾夏夜嘴唇动了动,忽然说不出一个字。
墨熙儿见她表情不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她并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想要追杀她们的人,其实就是容衍。
因为,对她们的追杀,就是在她告诉顾夏夜真相之后。
墨熙儿单纯的认为,是容衍想要杀人灭口。
但虞薇却比她聪明多了,虞薇说:“如果容衍真的想要杀人灭口,为什么不在离开s市之后就杀了我们?”
他不想让顾夏夜知道真相,先下手为强不是更好?
何必要在顾夏夜知道真相的时候去杀她们?
顾夏夜对一脸疲惫憔悴的墨熙儿说道:“今天晚上我给薇薇守夜,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喊你。”
尽管她们曾发生过一些事情,但在生死攸关之际,那些小事在这种时刻,也只能暂时放下了。
墨熙儿点了点头,“好。”
墨熙儿走了之后,病房中的空气,变得死寂起来。
顾夏夜的目光落在虞薇的脸上,目光却涣散着,神思早就不知道飘荡到了何处,就连虞薇何时醒过来,都没有发现。
“夏夜……”
直到女人虚弱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顾夏夜才清醒过来。
顾夏夜连忙站起身,走到病房之前。
“薇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虞薇轻声道:“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虞薇是个模特,一向明艳光鲜,顾夏夜很少看到她如此病弱无力的样子。
“对不起。”顾夏夜知道,有些事情墨熙儿容易被哄骗,但虞薇却心如明镜。
这个追杀她们的人是容凛还是容衍,虞薇应该早有判断。
“夏夜,其实我挺感谢他的……”虞薇却露出一丝笑,“我现在……真的轻松多了。”
踩着自己好朋友达到目的,即便是被逼无奈,虞薇也无法原谅自己。
当初她怂恿墨熙儿带着顾夏夜去精神病院去探望慕嫣,结果导致顾夏夜被绑架。
如果没有容衍,顾夏夜的结局非死即伤。
不管什么理由,容衍来收她这条命,也是正常的。
至于墨熙儿……
也是她拉着墨熙儿下水,连累了她,怪不得别人。
顾夏夜和虞薇是多年好友,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有些话,无需多说,便已经心照不宣。
“薇薇,你先休息,明天我送你和熙儿去安全的地方养伤。”
叶星洲的人找到虞薇和墨熙儿之后,为了避免再被容衍找到,于是将人转移到了离z国不算太远的l国。
顾夏夜从a国离开之后,换乘飞机,飞了足足八个小时,才来到l国。
因为时差的关系,此时l国正是深夜。
虞薇闭上眼睛,正准备睡的时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睁开了眼睛。
“夏夜,你过来看我,容衍那边……没什么问题吗?”
顾夏夜的瞳孔微微晃动了几下,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顾夏夜立即上前去开门。
面色凝重的叶星洲,出现在门外。
“我派去的那些盯着容家的人,突然失联了,情况可能有变,还提早做打算比较好。”
此刻,距离顾夏夜从容家离开,已经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夏夜的心口发窒。
“如果我的身上没有任何追踪装置,他能查到我在l国吗?”
叶星洲眸光深邃,“正常情况之下,应该查不到。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和你的朋友,还是兵分两路比较好。”
顾夏夜点头,“好。”
如果容衍发现了她的行踪,一定会先来找她。
只要她能拖延足够的时间,虞薇和墨熙儿就会被送到安全的地方。
……
天色已经逐渐泛白,但光线却仍是昏暗。
修长高大的男人站在书房的窗子前,如同幽冥的修罗,宛若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望着窗外的天色,俊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唯有那双幽深若渊的瞳眸,冒着湛湛的白色寒气,眼神暗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