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阔以!”
言之之跟洛白朔交换了葱油饼就继续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洛白朔试着咬了一口,想看看这一口跟刚才那一口的感觉还会不会是一样的。
但他一口下去,满嘴的葱味和油腻的味道让他眉头再一次紧紧蹙了起来。
奇怪。
饼还是那个饼,只不过刚才他刚才吃的那口是言之之喂他的,这一口是他自己吃的。
味道居然完全不一样!
难道果然是别人喂食的味道要更好一些?
洛白朔想到这个可能,感觉有些长见识了。
毕竟从他一两岁开始,他就是自己吃饭了,下人亦或是母亲都没有再喂过他吃饭。
他记事之后也是如此,他自然就不知道原来别人喂食的味道会这么香!
洛白朔陷入了沉思中,言之之哼哧哼哧地把整张饼都吃完了,吃得小嘴油腻腻的,小脸上都沾上了一点油渍。
她不知道洛白朔因为她喂的一口葱油饼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洛白朔,因为她是锦鲤仙,亲手喂进别人嘴里的第一口食物是自带仙力和好运的。
仙力可以让凡人周身神清气爽,八十岁的老翁都能一口气爬五楼不带气喘,更是能替濒死之人跟阎王爷争几个活命的时辰。
好运则可以给凡人维持长达七日,短则三日的好运势,避开这几日内所有不好的运势。
“六哥哥,你整莫不次鸭?”
言之之扭头就看着自家六哥哥神情复杂地望着冷脸夫叽,也不吃手里拿着的饼饼,不几道他在想森莫。
言良逸回过神来,伸手把言之之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你可还想吃?六哥哥没吃过。”
言良逸已经被反常的小太傅吓得胃口都没有了。
他比言之之认识洛白朔的时间更长,他也更清楚洛白朔这个小太傅是个绝对不会吃街边的食物!绝对不会吃别人吃过的食物的人!
但现在,小太傅他破例了!
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是人!
小太傅这么不对劲,绝对有问题!
言之之见六哥哥不吃,很干脆地接过葱油饼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等言之之吃完了,言良逸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油腻腻的小嘴和小脸,马车也终于停了下来,帘子外也传来了乔木的声音。
“主子,两位殿下,咱们到逍遥楼门口了。”
还是没办法吃完葱油饼的洛白朔把饼放在了小茶几上,就示意言良逸和言之之下马车了。
逍遥楼,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或者说,让男人进来逍遥的地方。
言之之被六哥哥一抱下马车,就闻到了从逍遥楼里扑面而来的胭脂水粉的气味。
她不习惯闻这种气味,当下就奶呼呼地打了一个喷嚏。
“小十一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去看大夫?刚好附近有一家医馆。
不行,哥哥还是带你过去看看吧,要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父皇会把哥哥揍得没命的!”
言良逸说着就着急起来,抱着言之之撒腿就想往医馆的方向跑过去。
“六哥哥,之之没事,是介个气味呛呛哒,之之不习惯。”
言之之揉揉小鼻子,瓮声瓮气地解释。
“真的没事儿?”
言良逸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儿没事儿,六哥哥窝们进去叭,窝现在已经习惯介个气味辽。”
言之之睁着纯洁无瑕的大眼睛看着在逍遥楼门前揽客的这些姑娘,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进去看看。
“客官进来玩儿呀!”
“小公子看着年纪真小啊,进来开开眼界呗!”
“逍遥逍遥,要从娃娃抓起!小公子也进来逍遥快活一把啊!”
.......
言之之小小一只,在一众来逍遥楼的公子里显得格外显眼和与众不同。
也正应了言良逸的那句话,小子毛都还没长出来就想来看漂亮姑娘了。
众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客官里面请!客官,蓉儿来陪陪.......”
有姑娘大着胆子靠近洛白朔,想招呼他。
但洛白朔冷冰冰的一个眼神让蓉儿姑娘顿时就不敢把话说完了,转而看向了抱着言之之的言良逸这个老主顾身上。
“公子.......”
蓉儿姑娘一双波光粼粼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言良逸。
言良逸清了清嗓子,“蓉儿,我们还是在之前那间房,你让人进来给我们谈谈琴唱唱曲儿,再拿两壶酒和一壶羊奶过来。”
言良逸吩咐完,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蓉儿姑娘,就熟门熟路地带着洛白朔进去了。
一直注意着这里的老鸨走过来一把抢过了蓉儿姑娘手里的一锭银子。
“去,按照那公子说的安排去,另外那个冷脸公子看上去不太好惹,你们小心点别惹他生气。”
说完,老鸨就扭着水桶腰继续去门口吆喝揽客了。
楼上名为‘山水间’的屋子里。
言良逸一进去就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发出一声喟叹。
言之之从他怀里爬出来踩在地上在屋子里到处转悠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洛白朔也同样背着手在到处打量着。
言良逸看着他们这样儿,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洛白朔在马车上说的正事儿。
他连忙直起身来想问个清楚,但接着屋门被敲响,蓉儿姑娘和五六个穿着不同颜色纱衣的姑娘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三位公子,这是女儿红,这是羊奶,蓉儿给您满上。”
蓉儿低眉顺眼地倒出了两杯酒和一杯羊奶。
言之之迈着腿腿走过来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和羊奶,嗅了嗅之后皱起了小眉头。
接着她一把抱住了六哥哥的腿。
“哥哥,你不要喝酒嘛!喝酒会醉,爹爹会骂你哒!窝喝羊奶奶,哥哥也跟窝一起喝羊奶奶嘛!”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撒着娇,那萌哒哒的小奶音让言良逸有些晕乎乎的,连声答应。
“好好好,哥哥答应你,那夫......白公子可喝酒?”
言良逸适时改了称呼,看向仍然在窗前负手而立的洛白朔。
“不喝,我喝白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