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也是想起金甲军那恐怖的模样,顿时慌了神,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左走走右走走。
最终还是朝着另外一个黝黑少年跑去,躲在角落里开始窃窃私语。
唯独清秀少年傻傻地站在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后,便自顾自地走向门外,连姜明都没看一眼。
姜明不为所动,继续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之中。
过了一会儿,夜色渐浓。
两个太监拎着东西踏入屋内,心中不免疑惑,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但也没有多问,开始掏出东西摆在桌上,吃食,还有记录着皇宫内条条框框的小册子。
只不过临走前愈发疑惑,桌上量最多的那份吃食似乎一直没有人敢动,还有窗边那人怎么坐着睡觉?
体内灵气运行奥秘看得姜明实在头晕,最终缓缓睁开双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桌上的那份吃食后,心中一动,看来这里的太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单纯只吃鸡蛋黄,还不给喝水。
但转念一想,便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个世界有着炼气士的存在,还有种种神异之物,到时候进行割礼后,大概只需要喝下几碗药液,便能再次生龙活虎。
不像前世的太监了,需要忍受许多艰难的事情,甚至还有感染的风险。
少年不懂男女之事,对那方面的事情没有成年人的那般执着,对断子绝孙的观念不太清楚,所以这些少年才会这么轻松。
而且每个太监进宫前,都会有人告诉他们,
有的草药吃下去后,能让身体缺失的部分重新长出,以后挣够了钱,可以去买一株。
少年懵懂,对那种奇物的价值还很朦胧,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珍贵,那将是他们挣几辈子的钱都买不起的东西。
漆黑的屋子内,有人呼呼大睡,有人暗中落泪,有人心中却充满怨恨,想着如何展开报复。
吃过晚饭,姜明独坐在靠窗的床上,心神沉浸体内,一点都不觉得枯燥乏味。
一天的时间,他感觉已经快要记清体内灵气运行奥妙了。
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自己能够亲自运转这门功法的时候,将会是何种感觉。
同时胸口玉佩也在衣服下流转着神秘的荧光,使得姜明在一呼一吸之间,天生星辰似乎都在与他呼应,闪烁不定。
同一片夜幕下,
李府一座古香古色的天井内。
两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人身披黑袍,气势逼人,赫然是之前暴打王七的黑袍人。
另一位男子身披灰色道服,面容俊朗,眼中却充满沧桑。
要是姜明站在此处,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此人就是李府少爷,李万机独子,李神机!
只见李神机负手在身后,眼眸深邃,抬头眺望远方,好像能穿透层层阻碍,看到相隔千里的皇宫。
不多时,眼中便倒映出姜明身影,嘴唇微启,好奇问道:
“他是什么时候成为炼气士的?”
一旁的黑袍人摇了摇头,袍下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能确定,就在那天中午,这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炼气士。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如此让人看不透。”
“是啊。”李神机感叹一声,眼中浮现追忆神色。
漫天星光洒落,一座小小的天井好像能囊括所有的星辰,李神机歪头瞥了一眼黑袍人,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一扬。
“堂堂吴法天道主,竟然会给人下跪磕头。”此话一出,院内星光瞬间静止。
片刻之后,星光才继续洒落,黑袍人出声。
“我不磕头,你会放他走吗?”
李神机抬头仰望漫天星辰,似乎心情大好,悠然说道:
“自然,十二年,我已经做好准备,推算出了将来百年的天机,足以自保。”
言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骄傲,推算天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确实足以自傲。
听闻此话,黑袍人身形微微一僵,猛然一拍脑门,失声懊悔道:
“哎呀,亏大了!”对后半句话置若罔闻。
“行了,别装了。”李神机轻笑一声,再次悠然说道:“谁不知道你吴道主生性洒脱,玩性大。磕头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话音刚落,不等黑袍人说话,李神机身形便轰然破碎,一如漫天星光在白日来临之时,再次隐入黑暗。
李神机刚一离去,黑袍人便脱下袍子,露出那副苍老的面庞,正是吴叔。
吴叔将黑袍重重一甩,收入莫名空间后,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玩性大?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差一点把自己给玩死了。”
顿了顿,叹息一声,难掩惊讶神色,继续说道:
“十二年,你这个老混蛋竟然真的做到了。”
见无人应答,院子中瞬间丹香弥漫。吴叔低头看着手中丹药,不解地喃喃道:
“这丹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蕴含着强大的生机,我活了这么久,竟然从未见过。”
“好小子,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呀。”
说罢,竟然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院中荡漾,显得格外肆意畅快。
......
皇宫内的道路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一队接着一队,手上的照明石照亮着各个角落,除却脚步声,竟然没有一丝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