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闻听声音,顿时陷入狂怒状态。
强烈的情绪刺激甚至让他觉得疼痛大减,他循着声音猛的爬起,扑向身前的罗夏。
然而,瞎了的他实在有失准头,被罗夏轻松躲过。
随后他不顾疯狂喝骂四处摸索自己的毒龙,来到了毒龙身后的四人身前。
这四个人论身高体格,全部比罗夏健壮高大的多。
此刻被眼前瘦弱的青年歪着脑袋盯着,却都感觉毛骨悚然。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好像他们统统变成了鸡崽子,面前这抬头打量他们的青年却如同屠夫一般,正在挑选着拿谁开刀。
打头的那个现在腿肚子都有些发软,毕竟看到老大毒龙的惨状,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出手了。
这小子是他妈彻头彻尾的疯子。
哪有不声不响扣人眼珠子的,这他妈简直太疯狂了,正常人谁干的出来。
不过毕竟他们有四个人,所以他还是状着胆子,色厉内茬道:
“小子,你在看什么?!”
“哦,没事儿,我看看数字!别着急哦小乖乖,一个一个来!”
罗夏歪头盯着的是那个人的瞳孔,借用瞳孔的反光,他清晰看到了自己头顶的数字。
是的,他头上也有数字,上面显示的和喂他食物的狱友一样,都是三个月?。
而面前这群犯人,却几乎所有人显示的都是三天!
就连眼睛刚被抠出来还在四处冲撞试图抓到他的毒龙,也同样如此。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死亡的时间么?
罗夏隐隐有些明悟,便想着继续用毒龙测试一番。
至于面前这四个喽啰,他根本都没在乎,毕竟要出手不早出手了?
恐怕早都已经心生退意,暂时不管,应该问题也不大。
想到这罗夏舍了四人,就欲继续拿这瞎眼毒龙开刀。
“啪啪啪”
这时候,在一众人看的心惊肉跳,甚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时,几声清脆的巴掌声从人群外围传出。
随后一道慢条斯理的话语顺着不断分开两侧的人群,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很精彩的表演!很久没看的这么过瘾了!这小子!我罩了!”
嗯?罗夏疑惑抬头,只见从快速分开的人群之中,施施然走来一老头。
这老头是个半秃,确切的说还有那么几绺。
耳朵上面留的很长,齐齐往中间梳着,嘴里叼着半截皱巴巴冒着烟的土烟卷。
其上身穿了个破旧且脏兮兮的白汗衫,下身则是穿着色彩鲜艳的大花裤衩子,脚下则是耷拉着一双蓝色老旧款式拖鞋。
而他的面容,却让罗夏熟悉的不能再过熟悉了。
这是他在第三医院的病友,也是他近三年来的医院生活中,学习模仿最多的人。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老郑,你怎么也在这里?!”
老头边走边用手捋着所剩无几的头发,有些疑惑的看着罗夏道:
“老子的确姓郑,怎么?你见过我?”
罗夏还未等答话,瞎眼的毒龙便根据罗夏说话的声音,定位到了罗夏的位置,哇哇怪叫着扑了过来。
“嗯?你这死废物,居然也敢打扰老子说话?”
老郑眉头一皱,下一刻,罗夏清楚的看到扑过来的毒龙头顶上的数字瞬间发生了变化,仅剩了两个数字:0.01八壹中文網
随后,噗嗤一声,恶狠狠扑来的毒龙,脑袋突然就爆了。
血污四溅,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噗通栽倒在地,死的不能在死。
罗夏的视角被扑来的毒龙挡住,他并没有看清毒龙怎么死的。
不过这一刻,他抹了把迸溅到脸上的血污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终于弄明白了头顶上的数字代表着什么。
没错,那是一个人的死亡时间。
而且是可以因各种意外提前的,那么自己头上的三个月,有没有可能延后呢?
或许…….这个世界才真的适合我,让人越来越期待了呢!
罗夏没有看到毒龙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张三却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毒龙与老郑的位置,起码得有七八米。
然而一眨眼的时间,老郑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毒龙身后,随后伸出被烟熏的有些发黄的手指,轻轻一弹。
噗!毒龙的脑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碎了!
这一刻,所有犯人甚至包括狱管,无不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老郑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一个脑瓜崩弹碎一个人的脑袋?
这还是人么?这他娘的需要多大的力量?
老郑仿佛弹死一只臭虫一样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染血的手指,随后抬头看向二楼三楼呲牙笑道:
“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人我保了!谁敢动他,就是这个下场!”
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
在场几百号犯人,还有八个狱管,乃至于二三楼防弹玻璃隔断后面偷偷观望的其他高级狱管也是如此,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对。
半晌,足有十多米高度的二楼开始传来电梯响动声。
很快一个罗夏还算熟悉的狱管一脸掐笑跑了过来。
“郑老您消消气,这不长眼的王八蛋自己撞墙上死了也就死了”
“这平白还迸了您一身血,来您老抽根烟!”
李队边跑边从兜里摸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烟,哆嗦着拆开包装,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小李子,转告那些白痴,老夫不管外面是谁想对付他,在这里,他的命归我了!”
老郑接过来烟,染血的手指在李队胸口衣服上反复抹着。
李队却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帮其把火点上。
这座监狱水太深,他深知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典狱长,而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糟老头子。
他在这里干了五年,期间见过这位爷出过三次手。
第一次死了八人,第二次足足死了二十多个。
这次...恐怕还是最少的,仅仅死了一个。
他可不想变成另外一个,毕竟这位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铁窗监狱全体上下,包括典狱长在内却无一人敢管他。
甚至李队莫名觉得,若是他想离开,恐怕随时随地都可以。
真不知道这样恐怖的存在,窝在这里做什么。
“呸,什么鸟烟,淡而无味,去给我弄点大东的蛤蟆头,老子的烟快没了!”
老郑抽了一口,一脸的嫌弃,随手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