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敲山大爷那双毫不掩饰恶意的双眼,湖八依旧冷静,又接着问道:
“二丫是谁?”
啪!
敲山大爷猛地伸手,一把搂住湖八,,手隐隐扣在湖八的喉咙上,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
“我不想杀人,所以,闭上你的嘴。”
湖八依旧冷静,轻笑了声:
“你不会杀我们的,村里人都看到我们这几天跟你还有画眉在一起,如果我们三人消失了,村里人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你。”
“再说了,我问过村里人,你们不是本地人,是后来才成为林场员的,村里人并没有很信任你和画眉。”
声音一顿,湖八拍了拍敲山大爷的手,将其挪开,
“你要不想回答,没关系,我也不会强迫你,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毕竟,大阪考古队的地质勘测图,不是谁都能拿到手的。”
湖八这话是在暗示敲山大爷,我知道你来路不清,你经不起查,不要冲动。
果然,敲山大爷收回了手,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就在湖八一行人回村的时候,画面一转,来到黄府。
“这是什么鬼地方?”
徐二黑没敢打手电,在黑暗中摸索,往黄府走去。
原本在他眼里的黄府是一片废墟,可当走得近了,黄府门前的灯笼却突然亮了起来,红彤彤的,像血的颜色。
徐二黑隐隐感觉到不安,但还是迎着头皮上去推门。
吱呀。
门推开了,里面人声鼎沸,让他一愣。
留着山羊胡的管家大步走上来,笑道:
“客人叫什么名字啊?来来来,今天我家老爷过寿辰,快进来!”
徐二黑正愣神着呢,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到大堂里了,眼前放着满满当当的全鸡宴。
山羊胡管家笑道:
“我家老爷喜欢吃鸡,所以今天摆的是全鸡宴,客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徐二黑舔了舔嘴,也没多想,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山羊胡管家满意点头。
徐二黑吃了一阵后,才想起来正事,问道:八壹中文網
“对了管家,刚刚有没有三男两女来过这里?”
山羊胡管家微微颔首:
“有的有的,他们吃完全鸡宴后,就去偏房休息了,你跟他们认识?”
徐二黑点头:
“认识,我们是朋友,他们先我一步过来的,那个扎着两辫子的还是我媳妇呢,哈哈!”
山羊胡管家眼中闪过精光:
“这样啊,那等你吃完,我带你去偏屋找他们,如何?”
“行行行,我就是这么想的!”
徐二黑笑了笑,吃得更欢了。
但不知怎的,徐二黑一点也没有饱腹的感觉,越吃越起劲,不知不觉间消灭了桌上一般的食物。
要知道,这张桌子只有他一人落座!
看着空了快一半的盘子,徐二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
啪。
突然,山羊胡管家的手搭在徐二黑的肩膀上。
徐二黑猛地抬头,和山羊胡管家对视了一眼。
山羊胡管家道:
“你看起来很饿啊,多吃一点,多吃一点吧。”
徐二黑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最后点了点头,道:
“好的...”
接着,他埋头一个劲地吃,一直吃,直到把整张桌子的鸡都给吃得一干二净。
砰!
徐二黑倒在地上,泛着白眼,肚子像是坏了几个月身孕的孕妇一般,嘴里满是纸钱。
他的呼吸一点点变弱,恍惚间,眼前鼎盛的黄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与荒芜。
他眼前站着的,也不再是留着山羊胡的管家,而是...
一头全身毛发皆白的黄皮子。
白黄皮子眼神幽幽,泛着绿光,直勾勾地盯着徐二黑,眼中闪过仇恨。
“黄,黄鼠狼...”
徐二黑把嘴里的纸钱吐了出来,慢慢失去了呼吸。
......
徐二黑失踪的事,很快传遍了村里,但并没有多少人关心。
毕竟徐二黑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上没老,下没小,人没了就没了呗。
而团子山找到金脉的流言,在湖八向村支书汇报找到黄大仙庙之后,流传开来。
这天,村支书来到燕子的家,把一封信交给湖八。
上面写着寄信地址是:内蒙自治区呼伦浩特。
燕子正在打扫卫生,看了眼寄信地址后疑惑道:
“湖八,你怎么会有内蒙寄来的信啊?”
内蒙?
王胖子在一旁嗑瓜子,听到这个关键词后,立马冲了过来,兴冲冲问道:
“是小丁寄来的信?”
湖八笑了笑:
“应该是的。”
湖八当即拆开信,看着信上娟细的字,一边读一边念:
“写给我最亲密的革.命战友湖八和王凯旋,北平一别,甚是想念,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在大串联的日日夜夜,早就想写信给你们了,可近来发生了很多事,一直耽搁到现在,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我没能穿上军转,而是来到内蒙克伦左旗插队,这里有美丽的大草原,有抗战遗迹,每天看着日升日落,骑马牧牛,生活很简单,但也很充实,你们肯定已经完成心愿,披上军装了吧……”
王胖子也在一旁看着,感慨道:
“想披上军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对这事王胖子的执念倒是不深,不过他知道,这是老湖的心愿。
读完信后,湖八有些心疼道:
“她一个女孩到内蒙这么远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孤单啊...”
说罢,湖八拿出信纸和钢笔,当即要写信回去。
王胖子突然抢过湖八的钢笔,一拍桌子道:
“别写了!咱们这里内蒙也不远,我们刚立下大功找到金矿,直接找村支书请假去,我们去找小丁玩几天!”
湖八想了想,好像还真可以?
于是,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
“我去找村支书,你去供销社那换点水果糖啊,话梅什么的,我们到时候带过去给小丁。”
王胖子拍着胸口,说包在他身上。
“对了!”
湖八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找马大姐,打听打听泥儿会的事,”
“我怀疑……敲山大爷当年就是泥儿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