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罗帅继续说道:“但我手底下还有几千上万号人看着我吃饭呢!身为卸岭魁首,你是老大,你不能软弱懂吗?”
“你动手杀人不是本意,你是中了尸毒,那是失心疯,你可以内疚,你可以自责,但你不能为了偿命丢下卸岭派的这些兄弟!”
罗帅这话无疑说到陈玉楼心坎上了,只见陈玉楼面露痛苦神色,咬牙把小神锋收回来。
陈玉楼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但就像罗帅说的,他的生命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要死了,卸岭派的兄弟怎么办?
见状,罗帅暗暗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鹧鸪哨,说道:
“还有你,鹧鸪哨兄弟,你师弟师妹死了,你难受我能理解,但你不能自暴自弃啊!”
“花灵妹子要泉下有灵看到你这样,你觉得她会开心吗?你师弟要看到你这幅样子,他怎么想?”
“你们搬山派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你身上担子很重的啊,你更不能学他自暴自弃啊!”
似乎是被罗帅的话所触动,鹧鸪哨终于摆脱了那副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状态,眼神重新恢复了生动。
他把花灵和老洋人的遗物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站起身,交给红姑娘:
“帮我保管他们的遗物。”
说完,也没理会陈玉楼跟罗帅,自顾自地朝瓶山山腰走去。
红姑娘连声问道:
“你要去哪?你别冲动啊!”
鹧鸪哨的声音清冷响起:
“元墓在上头。”
目送红姑娘和鹧鸪哨远去,陈玉楼长叹一声。
拐子走上前来,劝道:
“总把头,您也别太自责,这事罗帅说得对,大家都不想的,您也别太自责了,看到你这样,我难受,兄弟们也难受。搬山魁首他不是在找雮尘珠吗?总把头您要觉得心里过不去,之后帮他找雮尘珠以功抵过不就好了。”
陈玉楼听到拐子这话,眼前一亮:
“对,对对对,鹧鸪哨他心心念念要找雮尘珠,只要我帮他找到...”
他重重一拍拐子肩膀:
“你说得对,拐子!”
看到陈玉楼恢复过来,罗帅松了一口气,好奇问道:
“为什么鹧鸪哨他说元墓在山上,按理说不应该在地底下么?”
陈玉楼抬头看着眼前的瓶山,眼珠一转,道:
“瓶山山体形似宝瓶,山腹像瓶体一样中空,丹宫宝殿建在里面,这是一层天然的掩护,”
“加上自古以来,人们都把墓葬建在地底下,极大迷惑来这里下墓的人,比如我们。”
“把陵寝建在山巅,山下故作虚墓疑棺,扰乱他人视线,这元人在瓶山把丹宫改成墓,本就有镇压夷洞的意思,此乃厌胜之法,用陵墓厌胜镇物,确实不多见,但这在风水上是能说通的,”
“如果再加上附近苗寨的厌胜之道,都在于屋宇的最高处,由此可见,这瓶山元墓就是在山巅处。”
罗帅虽然听不懂,但听说元墓已经找到了,高兴得一拍大腿道:
“妥!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到山上去!”
别说罗帅听不懂,周姐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全都听得一头雾水,厌胜之法?这是嘛玩意啊?
周姐更是隔空询问道:
“有没有学富五车的水友们出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厌胜?”
周姐话音刚落,陈枫的超级火箭就划过了直播间:
‘超级马里奥supermario对你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发超级火箭并说道:那不是厌(yan)胜,是厌(ya)胜,意思是厌而胜之,这是旧时民间一种避邪祈吉习俗,’
周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原来这不念yan,念ya啊,陈枫快解释一下什么叫厌胜之道,水友们不懂啊。”
陈枫继续打赏。
‘超级马里奥supermario对你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发超级火箭并说道:简单来说,厌胜是用一些事物来镇压不好的事物,其实到处都能看到。’
‘超级马里奥supermario对你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发超级火箭并说道:比如店铺门前的石狮子,家里供奉的观音神佛,门口上的翁仲门神,还有平安符,脖子戴的玉佛玉观音,等等等等,这些东西统称为厌胜之物。’
‘超级马里奥supermario对你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发超级火箭并说道:陈玉楼由苗寨里人们把厌胜物放在屋子上方,联想到元人以陵墓为厌胜物,放在瓶山山巅作为厌胜物来镇压古代帝皇炼丹之地。’
‘超级马里奥supermario对你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发超级火箭并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想丹井里观山太保的尸体,和用来炼阴药而偷来的干尸吧。’
听完陈枫的解释,周姐恍然大悟,忍不住直拍手掌:
“厉害啊陈总,你这知识储备量真是绝了!”
什么厌胜,ya胜,要不是陈枫解释,周姐完全不懂。
这种古代民俗的东西,别说周姐了,你问上一辈,上上一辈的人,估计也不会懂。
直播间观众也惊了,纷纷赞叹道:
“不愧是陈枫大大,太牛了。”
“我刚问了我妈,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厌胜之物,哈哈。”
“陈枫大大这民俗知识储备太牛了。”
“咱们华夏的历史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陈枫大大太博学了,我要向你学习!”
看着弹幕的夸赞,陈枫不由地老脸一红。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是厌胜之物,他是玩到这里的时候,到网上详细搜索,了解一番,才得知这是什么东西。
游戏中,陈玉楼没让罗帅跟着,让他去主持地宫里的搜刮。
而他带上红姑娘,拐子还有卸岭门人跟上鹧鸪哨的脚步,朝着山巅走去。
画面一转,鹧鸪哨来到山巅,山巅正中是圆形的悬崖峭壁,他用石头固定钻天索,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花灵和老洋人的模样。
上一次,是花灵帮他看着钻天索,老洋人跟他一起下悬崖。
而这一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时,想起过往的一幕幕,鹧鸪哨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发白的嘴唇也在颤抖着。
这时,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鹧鸪哨连忙擦了擦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