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醒来时，头脑一片空白，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然后就感觉浑身无力。
他看着顾锦程，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声：“水…”
都没发出声音来。
顾锦程却懂了，立马给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
韩辰小口小口的吞咽，昏睡了六天，全靠营养液维持着，好好的一个人，这么多天滴水未进，此时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顾锦程脸上写满了心疼，“韩辰，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辰委屈地看着他，有气无力道：“好饿……”
这次发出了点声音，但那声音像是饿坏的小奶猫似的。
顾锦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好笑，“给你准备着粥呢。”
粥每天都准备着，就等着韩辰能醒来喝。
韩辰喝了两碗粥下肚，人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
他这才想起来问：“我睡几天了啊？”
顾锦程拿了纸巾，给韩辰擦拭嘴角，“六天了。”
“啊，这么久啊？”韩辰眨了眨眼，这会儿才注意到顾锦略微憔悴的脸色。
他抬手摸了摸顾锦程的脸，“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顾锦程顺势握住他的手，“你没事就好，下来活动活动吧。”
他扶着韩辰下了床，韩辰这会儿恢复了力气，他感觉这一次比上一次昏睡醒来恢复的更快。
他来回走了一会儿，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就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空间看看。
他让顾锦程去把病房门反锁，“去把房门锁一下，我要进空间看看。”
顾锦程把病房门反锁上后，两人便进了空间。
一进去，韩辰就愣住了。
空间居然没变化？
不应该啊？
“空间好像没变大？”顾锦程也觉得空间没什么变化。
韩辰蹙眉，“是啊，空间怎么没变化呢，那我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昏睡呢？”
难道他突然陷入昏睡，跟空间没关系？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韩辰否决了。
随即，他突然一怔，猛地看向灵泉的方向。
“我去，泉眼变大了！”
两人忙走了过去，韩辰看着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的泉眼，面露喜色，“我说空间怎么没变化呢，原来是泉眼变大了。”
顾锦程盯着眼前比之前大了一圈的泉眼，若有所思道：“或许，这灵泉水也有变化。”
韩辰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试试就知道了。”
两人先是尝了尝灵泉水，韩辰没尝出来什么变化来，“没啥感觉，你呢？”
“有变化的。”
而且变化很明显，不是口感上的变化，是这灵泉水喝下去后，顾锦程就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这几天守着韩辰，吃不好睡不好，韩辰迟迟不醒，他焦虑不安，整个神经都紧绷着，之前没觉得什么，但韩辰醒来后，他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疲惫感就涌上来了。
但喝了这灵泉水后，他就觉得体内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爽。
真不是夸张，他真的就是这种感觉。
韩辰刚想问有什么变化，就听到空间外敲门的声音。
两人忙出了空间，顾锦程过去把门打开，门外是顾锦川和裴诺。
顾锦程一看到裴诺，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人还真是像块牛皮糖一样，时时刻刻都粘着大哥。
“大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恒省那边的事解决了吗？”他叫了顾锦川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裴诺。
不过顾锦川这么快就回来了，顾锦程还是有点惊讶的，顾锦川三天前才去恒省，那m国女人就被抓住了？
顾锦川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恒省那边的事解决了，但又没详细说。
他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韩辰，“韩辰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韩辰朝顾锦川，裴诺两人笑了笑，“没有什么不舒服。”
顾锦程以为顾锦川就是来看看韩辰的情况的，但顾锦川问了韩辰的情况后，却单独把他叫了出去。
兄弟俩来到走廊尽头，顾锦程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程程，你是不是想跟顾家那边断绝关系？”顾锦川看着自家弟弟，也就只有在面对这个的弟弟时，他冷俊的神色才会变得柔和。
顾锦程愣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找你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顾知州。
顾锦川轻叹了口气，“他去找母亲了。”
顾锦程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他还有脸去找母亲。”
他没否认自己想跟顾知州断绝父子关系的事儿，“他不配做我们的父亲。”
顾锦川没说什么，只道：“下周六跟我回去一趟吧。”
顾锦程应了一声，余光看到从病房出来的裴诺，心里顿时就更不爽了。
他抬眸看着顾锦川，幽幽地问道：“大哥，你的性取向还正常么？”
顾锦川：“……”
他扫了眼朝这边走过来的裴诺，抬手弹了顾锦程的额头一下，“你对他这么大的意见，他怎么招你惹你了？”
顾锦程心塞，看看，这就护上了！
他一下没忍住，不爽的情绪流露了出来，“他总缠着你，你都不觉得厌烦么？”
裴诺站在他们两米处，没有过来，他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锦程。
这个距离，能听到顾锦程说的话。
“嗯，是挺烦的。”顾锦川看着自家弟弟一脸的不爽，唇角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嘴上说着烦，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愉悦。
话落，他摸了摸顾锦程的脑袋，“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锦程：“……”
心里更不爽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锦程和裴诺并肩离去的背影，那目光恨不能化为实质，把裴诺的背给盯出个窟窿来。
裴诺不用回头都知道顾锦程在瞪着他，在拐角处，他突然凑到顾锦川耳边，低低沉沉的嗓音中透着愉悦，“顾队，我真的烦到你了么，嗯？”
他凑得很近，近到唇瓣都碰到顾锦川的耳廓了。
从顾锦程的角度看过去，那举动特别的亲昵。
顾锦程脸都黑了，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