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青:“???”这人没事吧?
秦婕眉头一拧,看着范瑶瑶失态的模样呵斥一句:“范瑶瑶,这里是秦府,还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
“小婕。”
顾竹青开口喊了一声,她不想让秦婕因为自己和未来小姑子闹翻。
不过这个范瑶瑶怎么了?她不曾得罪过她吧?
采荷急忙忙的追上来,看着范瑶瑶气得涨红的小脸,羞愤难当,连忙冲着秦婕福身行礼。
“见过秦小姐,我们小姐不是有意顶撞,她、她也是被人气到了才说了糊涂话。”
“啪”的一声,范瑶瑶反手就给了采荷一巴掌,打得丫鬟捂着脸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吃里扒外的蠢东西,本小姐顶撞谁了,明明是有人不长眼,一个乡巴佬也敢到处抢风头,也不怕风太大闪着腰。”
话落,范瑶瑶迈步就要走。
刚走两步又回来看向秦婕,挑了挑眉提醒一句:“嫂子,你可是和我哥哥定亲了,要成为范家妇的,不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和低贱的人在一起自降身份?”
丢下一句话,范瑶瑶带着丫鬟气势汹汹的离去。
“哎——”秦婕气得欲要追上去问清楚,范瑶瑶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顾竹青拦住了她:“小婕,她没指名道姓,咱们何必自找恶心。”
可范瑶瑶那一顿火气就是冲着顾竹青来的,秦婕和顾竹青心里清楚。
若是以前顾竹青可能还会生气,现在?范瑶瑶算个什么东西,她都不认识她好么。
就像是在路上看见一条狗莫名冲着自己吠叫,难道她还要回叫两声?
秦婕朝着身后跟来的丫鬟小蝶吩咐:“去前院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姐!”
小蝶快步离去,不一会回来将前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秦婕气得不轻:“我当是怎么了,合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揭穿,就冲着你发脾气,你可是我干姐姐,一个解元的娘子,不比她一个商户千金要尊贵。”
秦婕越想越气,快步冲冲的朝着花园走去。
“小婕!”
顾竹青实在不想多生事端,那范瑶瑶犯贱就犯贱,何苦跟她浪费时间?
奈何秦婕脾气也是个火爆的,冲到后花园的时候瞧见范瑶瑶正趴在范母的怀中啜泣,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秦母问了一句:“小婕,这是怎么了?”
秦婕怒气冲冲的走上前,看着范瑶瑶扑在范母怀中哭泣,阴阳怪气一句:“能怎么了,某些人啊自持才女之名,跑去前院和那些外男们斗诗,只因朱解元没理会她,就指责朱解元没家教,却被朱解元揭穿她所作诗句乃是前朝一个不知名的诗人所写,恼羞成怒之下就跑到后院发疯撒野,我倒是不知道,这秦家的家宴全变成她一个人的场所了。”
秦母和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变了,范母也不悦的皱起眉头。
她的瑶瑶,其实秦婕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范瑶瑶一听秦婕的职责,一改刚才那跋扈目中无人的状态,哭得更凶了,梨花带雨的开口:“娘,女儿哪里敢做那样的事情啊,不过是走错了路去了前院,那些人正在作诗,女儿一时诗兴大发便当场背诵一手,女儿也未曾说过是自己所作之诗,偏偏朱解元说出那首诗的出处叫人误会女儿,女儿一时恼火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被嫂嫂这般教训,女儿……女儿不活了呜呜呜……”
秦婕和顾竹青倒是没曾想,这个范瑶瑶还有两副面孔。
人前娇羞才女,人后飞扬跋扈。
呵,变脸的都没她变得快。
范瑶瑶说着就要起身往柱子上撞,范母赶紧拉住她。
秦母想着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闹这些事情了,而且范瑶瑶不是别人,是秦婕即将过门的小姑子。
两家结了秦晋之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婕,快和你瑶瑶妹妹赔不是!”
秦母和稀泥的态度让秦婕气愤难当,伸手指着范瑶瑶:“娘,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姐姐是低贱的乡下人,这丫头分明是装的!”
秦婕又瞪着范瑶瑶,火爆脾气一上来根本搂不住火气。
“你寻死就赶紧死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好意思自证自己的委屈,还是在这装腔作势的吓唬人!”
范瑶瑶杏眸一瞪,下一秒用力挣脱开范母的束缚,整个人朝着亭子旁的木柱撞去。
“砰!”的一声。
范瑶瑶真的撞柱子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瑶瑶!”
“小姐!”
“范小姐!”
好几道呼声,在场的夫人们连忙围聚上前,范瑶瑶突然真的撞柱子给了秦婕一个措手不及。
顾竹青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此女子还真够心机深重,这样一来秦婕就变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个娇蛮千金,而她范瑶瑶从咄咄逼人的跋扈女变成了被逼自证清白的弱女子。
啧,小小年纪心计如此深重,只怕秦婕嫁去了范家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管怎么说,范瑶瑶是因为秦婕的话撞柱子了,大家伙对秦婕的态度一下子变了,还有几家的夫人甚是怜惜的看着哭天抹泪的范母以及昏迷的范瑶瑶。
秦母也没想到,女儿一向沉得住气,今日是怎么了?
范母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全是不满和责怪。
“竹青呐,你是大夫你快来给范小姐看看如何了吧?”秦母好心的喊了一嗓子。
顾竹青刚要迈步上前,却被范母冷言冷语制止。
“你们秦家人我们范家人用不起,还是先告辞了!”范母直接喊着嬷嬷丫鬟几个人一起赶紧抬着撞昏迷的范瑶瑶离去了。
后院女眷的宴席直接不欢而散,前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瑾之当众揭穿了范瑶瑶,没有得到大家的首肯,反而被大家认为和一介女子锱铢计较,太没有男子气概。
秦战虽站出来打圆场,但大家伙因为韩树宝和范子轩的煽风点火,都有意无意的疏离朱瑾之。
或许也是因为不少人落榜了,但朱瑾之却成了青州解元。
想巴结的人多,但羡慕嫉妒恨的人更多。
朱瑾之再也无趣参加宴席,叫人往后院递了话,自己回了马车上等着顾竹青。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顾竹青也出了秦府上了马车。
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两赶着马车回府,顾竹青才感叹一句:“这勾心斗角的演戏可真不是人能参加的,今日真是咱们夫妻俩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