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顾凌城抬眸安静的看着她。
顾竹青认真解释,“蛊虫爱嗜血,一般的养蛊人也是以血嗣蛊随身携带,而猪血的味道重是最好的引蛊之物,所以只要在南梁国到我朝的国境关卡摆上一桶猪血,让每个进来的人在猪血那观察个一刻钟,就知道此人身上有没有养蛊了。”
“好,我这就修书去南疆大营,有殿下的吩咐应该很好推行下去。”
“红香抓到了吗?她可是见过我的,若是有她带领南蛮人来寻我,我将会危险不断。”
“上次在浮屠镇让她给跑了,已经将她的画像张贴边关各处,一旦发现她潜入武朝,会立即抓住她的,另外三皇子殿下已经派了几名暗卫贴身保护你的安危,你若有事就朝着周围大喊,他们自会出来帮你。”
“啊?贴身暗卫?那我岂不是做什么事都会被暗卫看见?”
顾凌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放心,暗卫跟你会保持一些距离,只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才靠近你。”顾凌城说完猛地咳嗽几声,脸色也愈发苍白。
“哦,那就好!”顾竹青说完,扭头扫了一眼顾凌城,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她抬手探额了一下,触碰到额头的那一刻顾凌城猛地闪躲到一边。
顾竹青没好气道:“我是测一下你的体温,你伤口化脓引起炎症很容易感染高热。”
顾凌城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慕容天适时上前打岔:“师傅,这种小毛病我来就行,你快去写药方吧!”
“嘁。”顾竹青还懒得给顾凌城看呢,转身就往一旁走。
杨朝华赶紧追了过来,小声问道:“朱娘子,凌城哥哥没事了吧?他肩头的伤能好起来吗?”
“没事,一点小问题。”
还好这蛊虫只是最简单的蛊虫,若是那种复杂麻烦的,她还真没有办法。
不过顾竹青想到顾凌城那个万年冰山脸,有些好奇地望向杨朝华,“郡主,顾大人性子那么古怪寡淡,你是怎么看上他的啊?”
杨朝华没想到顾竹青问得这么直白,脸颊一红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跺了跺脚转过身去捂住了脸。
“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问出口啊!”
顾竹青瞧着她那小女儿怀春的娇羞样,忍不住笑道:“郡主还害羞了,你天天黏着顾凌城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到他身上也没见你害羞啊。”
杨朝华嘟囔着小嘴,瞥了她一眼,“那不一样……”
“好好好,我不问了。”
反正她对杨朝华和顾凌城的事情也不感兴趣,顾竹青走到书案边上,拿起毛笔写下了药方递给杨朝华,“将这个交给慕容天,他知道怎么做,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刘府了,我相公还在那。”
“行,我让人送你。”
“那我就不和郡主客气了。”
自从顾竹青上次给杨朝华解蛊以后,又救了整个南疆大营的战士们,她就已经对顾竹青改变了态度,没有端着郡主高高在上那一套架势。
杨朝华看似娇纵,实则是个热心肠又爽利的女孩子,因为常年在南疆军营里待着不像寻常贵府千金那样含蓄。
这倒是让顾竹青愿意和杨朝华相处,偶尔打趣几句,逗弄也挺好玩。
换做别人谁敢和杨朝华这般啊?
顾竹青出去一趟,被朝华郡主的仪驾送了回来,这次丁大夫人一群妇人们都对顾竹青笑脸相迎,有意无意地打探她和朝华郡主是什么关系?
顾竹青对着她们只是笑笑,并未多说,让所有人心里痒痒却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样无视顾竹青。
等到中午寿宴开席,丁大夫人要招呼着女眷们吃饭,顾竹青才落个清静坐在其中一桌席面前吃饭。
秦婕是安排在另外一桌,她哪还有心思吃饭,快速跑到顾竹青身旁。
顾竹青被她盯得耳根子都发热,抬起眼眸看她,“你有话就说吧,一直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秦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搬着凳子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试探:“竹青姐,你、你和朝华郡主很熟悉吗?”
“不熟!”顾竹青摇了摇头,夹起一块白斩鸡塞进嘴里,边吃边想这刘府的寿宴席食材都不错,只是烧的味道属实不咋地。
不过在这种没有丰富调料的古代,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秦婕眨了眨眼睛,嘀咕一句:“不熟的话,郡主怎么找你啊?”
“哦,她肚子疼不舒服嘛,知道我会医术不找我找谁?”顾竹青感觉秦婕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扭头一看就瞧见满脸担忧的秦婕,恨不得把她那点小心思写在脸上。
顾竹青笑道:“你别试探了,我没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和郡主那碎嘴子!”
秦婕瞬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
话到嘴边她又憋了回去,两个人相视一笑,顾竹青招呼着秦婕吃饭,等吃过席面她就要和朱瑾之回朱家村了。
出来一个多月了,顾竹青早已归心似箭。
刘府前院的花厅。
寿宴结束后,众宾客吃完告辞离去,朱瑾之也和刘志庸作揖告辞,却被他留下。
“瑾之啊,你先去我书房等我片刻,我新得了几个拓本准备给你看看,让你帮我参考参考。”
秦战在一旁附和一句,“刘山长,我和瑾之兄是一起的,不知道方不方便一块等候?”
对于秦战的殷勤,朱瑾之有些介意地皱了皱眉。
他还未开口刘山长许是喝了几杯,今日兴致颇高,便点点头让他们一块去书房等着。
朱瑾之应了一声随着下人去了东院书房。
书房里。
秦战瞧着墙上的画作,屋里的几盆精品兰花,还有刘志庸闲暇时写的字,他连声感叹道:“瑾之兄,还是你命好啊,能入得刘山长的眼,让他这般看重你,我若不是沾你的光,都见识不到这些。”
秦战虽然是县令之子,能文会武,却都不精,全靠勤奋努力保持着不落后他人。
不然去年的乡试也不会和其他学子一样名落孙山,乡试三年一次,他已经落榜两次。
若是下一次乡试还不中的话,秦战怕是会走捐官的路子了。
这也是为何秦战坚持要和朱瑾之搞好关系,得他提点。
朱瑾之淡淡扫了一眼满脸兴奋的秦战,说道:“刘山长留我有事,却不留他人,自是有私话要说,你为何非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