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佩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刘楚佩第一反应就是北六在糊弄她。
北六知道自己被误会了,立马澄清,“不是的,公主,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主子在哪里。”
刘楚佩皱了皱眉,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不知道?他不是在与北魏的交界地吗?左右不过这么几个地方,你们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他不在那里?”
北六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噤声,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
“真的不说?”刘楚佩眯了眯眼睛,威胁道:“到时候我在你们主子那里说什么,可就不一定了啊。”
北六一愣,咬了咬牙,“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江公子知道。”
“那你就把信给他,让他找人寄出去。”
北六还是不接。
“又怎么了?”
“江公子这两日行迹不定,我们也找不到他。”北六尴尬地低下头,好吧,就是他太弱了,没跟上江彧,被他甩开了。
刘楚佩撇撇嘴,江彧前几日就搬出去了,她也没见到了,“那就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北六松了一口气,便身子一闪,回到原位。
上回那小跟班又凑了过来,“六哥,公主叫你过去做什么?”
“送信。”
那小跟班“嘶”了一声,“你送了?”
北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带点脑子,我要是去送了,我还待在这里?真不知道北哥怎么选你来当暗卫的。”
某暗卫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因为功夫好吧。”
北六不准备跟他废话了,又瞪了他一眼,“以后公主让你送,你也不准送,听到没。”
“啊?为什么?”某跟班忍不住问道。
“公主心里写什么你会猜不到?难不成你想让主子看到自己被人绿了?”北六狠狠拍了他脑袋,“如今我们跟在二爷身边,主子让我们都听他的,那二爷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哦。”小跟班揉了揉脑袋,这才明白,感情是二爷不让公主给主子寄信的啊。
两人便什么都没说,闪身隐藏于树中。
刘楚佩无奈,只得将自己的信收了起来,算了,到时候江彧来了,好好跟他说吧。
刘楚佩在府里天天白日晒太阳,晚上看星星,都未出府走动,不过几日功夫,都圆润了不少。
刘楚佩看着面前的宫装,愁眉不展。
“公主,怎么了?等等要入宫了。”香奴将宫装替她换上。
“我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刘楚佩很是烦躁,“阿奴,你就说我身体欠佳,在府中休养,就不去了。”
“公主。”香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今日是登基大典啊,您怎么可以不去,若是不想久留,我们早些回来就是了。”
“公主,好了吗?”外头的小婢女又在催促。
“好了好了,你去府外等着就是了。”香奴回道,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起来。
“我有身孕的事不可在宫里提起。”刘楚佩有些不安,如今她可不是一个人了,自然要更小心些。
“奴婢自然知道的。”香奴点点头。
两人走到府外的时候,发现许久不见的江彧站在门口,刘楚佩一喜,“你怎么来了?”
“我也被召进宫了,自然顺路,就一起走。”江彧说完,便转身翻身上马,并不准备多说。
刘楚佩本来想跟他解释的,但是四周人太多,她便作罢,也上了马车。
因还在国丧期间,再加上前些日子的刺杀,让城中的气氛不免有些压抑,终于到了今日有了些生气。
刘楚佩在宫外下了马车之时,恰好碰上了谢太傅一行人,刘楚佩走上前行了个晚辈礼,“谢太傅,谢大人。”
谢老爷子见到她,快步走了过来,亲切地拉起她的手,眼中百感交集,“孩子,受苦了,最近身子可好?”
“多谢太傅挂念,楚佩近日挺好,太傅也得注意身子。”刘楚佩恭敬道,如今四周都有耳目,她着实不方便再与往日那般与谢家亲近。
“那就好那就好。”谢太傅点点头,示意她先进宫。
刘楚佩微微颔首,便转身往宫内走去。
她捏了捏手中刚刚被塞进来的字条,藏在了袖子里。
“公主,冒犯了。”守卫走过来象征着搜了搜身,见没有兵器,便放了行。
“公主,今日怎么入宫如此严?”进宫走了一段路,香奴才压低声音道。
“心里有鬼呗。”刘楚佩笑了笑,嘴角的讥讽还未来得及掩饰。
“公主,长公主请您去殿中一趟。”这时,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见到刘楚佩松了口气。
长公主……呵,真是讽刺。
“登基大典快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一番,若是长公主有事,便等结束后再续吧。”刘楚佩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清玉殿走去。
“公主,第一日就这么下了长公主面子,会不会不大好。”香奴看了眼那个小宫女,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她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她要我去,我就真的去?”刘楚佩轻哼了一声,如今身边没什么人,她自己独子去找刘楚玉,那岂不是明知前面有坑,还往里面跳。
刘楚佩突然脚步顿住。
“公主,怎么了?”
刘楚佩指着一个方向,“你瞧那人,你可曾认识?”
从前面的院中匆匆走过一个身影,是宫女打扮,平日总是认不清人的刘楚佩此刻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便是那人被刘子业侵犯时,模仿她声音的那个宫女!
香奴摇了摇头,“不曾见过,或许是新来的宫女吧。”
听香奴这么一说,刘楚佩就能确定,这个人不是宫中的人,一月以前就在宫中了,若是宫女,香奴应该多少有些印象的。
“你记住她的脸,派人去查一查她究竟是何人。”看来今天进宫还不是没有收获的,“直接从刘子业那一头查便好,不要惊动她。”
“是。”香奴点点头。
刘楚佩带着香奴匆匆进了清玉殿,翻找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那块糖玉的影子。
“公主,您没去过其他地方吗?”香奴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若是宫里都找不到,那去哪里找。
刘楚佩叹了口气,她去了不知道多少地方,哪里知道去哪里找。
她心烦意乱地将自己的床榻都掀起,“阿奴,把被褥都扯下来,我瞧瞧有没有落在里头了。”
香奴上前,将被褥翻了起来,意料之中,空空如也,她刚准备将被褥放回去时,刘楚佩突然拉住了她,“等等。”
她走上前,看着自己床榻上角落里一块暗色的木板,伸过手探去。
质感与旁边的比起来有些粗糙,似乎还有细小的缝隙。
刘楚佩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身从自己柜子里取出一把佩刀。
“公主,做什么?”
“去把窗关了。”刘楚佩吩咐道。
香奴往外探了几眼,确定没人,这才关上窗,再回到床榻旁时,就见刘楚佩已经用佩刀将那块木板撬开,放在了一旁,“公主,这是什么?”
刘楚佩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她以为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暗格,却不曾想却只有一个洞。
球状的一个洞,她拿着刀往里面戳了戳,似乎还有些深。
刘楚佩比划了一下大小,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公主,不可!”香奴赶忙把她手拉回来,“都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还是奴婢来吧。”
“你的手比我大,我都伸不进去,你能?”刘楚佩撇撇嘴,她刚放过去就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放不进去。
“额……”香奴有些尴尬,“公主也不需要用自己手啊,放些其他东西便可,找个能放进去的不就行嘛?”
刘楚佩一听,眼睛一亮,“我的夜明珠呢?这里可还有?你去找一颗来。”
有是有……可是,会不会有些暴殄天物啊……
香奴不情不愿地去翻找了一颗夜明珠出来,递给刘楚佩。
刘楚佩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夜明珠投进了那个洞里。
香奴心猛的一痛,那可是一颗夜明珠啊。
刘楚佩耳朵贴在床榻上,她听到了方才那颗夜明珠在里头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轻……
突然,啪嗒一声停住,就在两人觉得一定用错办法了的时候,床下突然发出声音。
刘楚佩一惊!真的是机关!
她立马朝底下看去,床榻底部的位置突然打开了一个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再拿颗夜明珠来。”刘楚佩朝着香奴伸出手。
这下香奴当真是一万个不愿意,这可是夜明珠啊,公主怎么随随便便用,虽然不是她香奴的,但她还是心疼啊。
“还不快去拿!”刘楚佩见后面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转过身看她。
“是……”香奴拖着步子又去找了一颗,不过比方才那颗小了不少。
刘楚佩拿到手里一看,撇了撇嘴,“你敢拿的再小一点的吗?怎么跟了我这么些年,还是这么小气。”
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将手中的那颗夜明珠往下丢去,随即就是落地声。
还好,不深。
夜明珠微弱的光照着底部,但是因为光线太暗,还是看不大清。
刘楚佩还是决定自己下去看看。
她伸出脚刚往下探去,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