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之将他放下,可是她又继续缠了上来,口中还嘀咕着什么。
他凑到她耳边,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突然将头靠了过来,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她的唇恰好落在他的唇上。
昏昏沉沉的刘楚佩感觉自己似乎尝到了什么好吃的,她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咬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咬,她都咬不下来,她有些急了,拼命地用力咬着。
王言之被她这一下咬的生疼,他不禁腹诽,这是属狗的吗?
他扣着她的下巴,示意她放开。
但迷糊的刘楚佩感受到了危险,有人要抢她的吃食,她赶忙咬地更重。
王言之暗哼了一声,他将寝殿的门推开,将她一把捞起,一步便跨了进去,随即关上了门,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一个加深,重重地攻略着她。
刘楚佩被这突然一下有些搞蒙了,也不知是何情况,但是她知道,只要继续抢就是了,怎么能输给别人呢!
收到了刘楚佩的回应,王言之更是肆意起来,他将舌头伸入其中,进行下一轮的攻城略地。
刘楚佩这才隐隐感觉到不大对劲,这吃的怎么那么奇怪?她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何物在她口中动,她一把推开他,“不要。”
王言之自是不会勉强她,可还是有些不悦,他皱了皱眉。
只见刘楚佩又缠了上来,她这回她抱住了他的腰肢,砸吧着嘴,“言之……好吃……甜甜的。”
这回,王言之也是哭笑不得的,见她已经真的不清醒了,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上,他理了理她的头发,替她脱下她的翘头履放在一边。
日后,真的该看着她了,是万万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今日是他在旁边,那倒还好,若是换做旁人……王言之皱了皱眉,算了,还是禁了酒吧。
“言之……言之……”刘楚佩砸吧着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床头有一个人,她眼睛有些沉,但还是脑中还是依稀记起了他今日是一身墨色锦衣。
王言之坐在床边,俯下身,“可还有不适?”
“言之……”刘楚佩攥着他的衣袖,“今日……及笄礼,我的……”刘楚佩感觉自己脑子乱乱的,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我知道。”王言之替她掖了掖被子,“睡一觉,醒了后再喝碗热粥。”
“小字……小字,言之,我的小字。”刘楚佩看着他的脸,口中一直念叨着“小字”二字。
她的小字,他还未给她呢,“你……答应了的。”
刘楚佩分明已经眼皮在打架了,但她还是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他不说她就不松。
“你怕是酒喝多了,我何时答应过了。”
“你答应的……”刘楚佩半个人靠在他腿上,“我不管,你答应的……”
“睡吧,睡着了我告诉你。”王言之看她已经止不住的困意,将她的头摆正,替她掖好被子。
刘楚佩攥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呼吸声变得均匀而平缓起来。
王言之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含柔情,他低声唤了她一声,“窈窈——”
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放在刘楚佩手心里,她只感觉手中凉凉的,一次便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翻身睡去。
“公主,公主?”外头传来香奴的声音,“公主您在里头吗?奴婢进来了?”
随后殿门便被打开,香奴见刘楚佩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她对着身后的几个宫女说道:“公主已经回去睡下了,你们几个去打点热水,去煮些醒酒汤来。”
“是——”
香奴走了进去,朝四周看了看,有些奇怪,咦?驸马呢?
此刻的王言之闪进了一处隐秘的树林之中,他摆了摆手。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下,“主子。”此人正是无北的小徒弟——北六。
今日无北在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北六自告奋勇要来接他的班,不为别的,因为——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果不其然,今天看到的一幕差点惊掉他的下巴啊,他们主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咬了,那女人还是主子未来的妻子,主子还不反抗,啧啧啧,主子在家中的地位不保啊。
“去把江彧给我寻来。”王言之手触到自己的唇边,皱了皱眉,他都能感受到唇角都被她咬破了。
“是——”北六不敢耽搁,立马身影一闪消失。
北六心中震惊到不行,天啊!这临淮公主也是个厉害的主啊,竟然把主子嘴都给咬破了!生猛!实在是生猛!
这件事他可以在外头吹嘘半年。
自这日起,在王言之府上一直流传着王言之十分怕夫人的传言,说是那临淮公主打骂他们主子,他都敢怒不敢言的。
王言之也是几日后才听到这句传言,他自然能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再后来府上的暗卫都有些纳闷,怎么三个月来都不见北六?
而那时,被主子发配到蛮荒之地的北六当真是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江彧来得很迅速,因为北六这小子来找他时,还添油加醋说了很多,他自然兴趣十足,哪里敢错过这场好戏。
“哈哈哈哈哈哈……”江彧看到王言之的样子,笑得不能自已,“这刘楚佩也太狠了吧,直接上嘴的?”
王言之嘴上早就红肿一片,唇角还有些裂开,傻子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两盏茶的功夫不见,进展都这么快了?
王言之眯了眯眼睛,声音沉了下去,“别废话,有没有药。”
“药?什么药?”江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王言之难得会有这番模样,他自然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的,怎么能那么快就替他治好呢。
王言之脸色冷了下来,“你信不信我把你绑了送到拓拔略手里。”
江彧一愣,赶忙收起笑意,他讨好地说道:“哥,我错了,错了,药肯定有啊,肯定有。”江彧丝毫不怀疑王言之方才说的话有假,因为他之前说到做到过。
他赶忙从怀中摸出一瓶药,丢给他,“抹上它,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消肿,不过那些伤口就没有那么快了,也要个三五个时辰才行。”
“庸医。”王言之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哎!”江彧这就不能忍了,旁人可以质疑他任何,就是不能质疑他医术,“你倒是以为这是神仙药吗?”他这药已经很好了,消肿快,愈合伤口也比一般药物药快,他平日可都是私藏或是高价卖出的,白白给了他,他倒是还嫌弃。
王言之拿着手中的药,想到刘楚佩方才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禁低笑。
他抹了药,等消肿到差不多才走了出去。
刚走出竹林,只见假山后面走出一个身影,“世子……”
王言之微微蹙眉,但随之脸上舒展笑意,他行了个礼,“王莹拜见山阴公主。”
“不必多礼。”刘楚玉走过来,离他十分近,这般看他,他似乎比方才在殿上看到还要让人着迷,“世子不记得我了?”
方才她在殿上见到刘楚佩牵着他的手,后在她醉酒之后,他紧随而出,她嫉妒地都要疯了。
这个男子分明就是她先遇见的啊,凭什么让刘楚佩先得了去。
“请公主恕罪,臣容易忘事,当真不记得在何时见过公主了。”
“世子当真是不记得了。”刘楚玉笑了笑,“一年前,我去临沂之时,我们在白龙寺见过。”
“臣的确在一年前去过白龙寺,恕臣眼拙,未能认出公主来。”
“你自然是认不出我的。”刘楚玉柔媚一笑,那日她身着男装,他如何能认出她来,“不过,我倒是一直记得你。”他这样的人,见了一面,让她如何能忘怀。
“臣甚荣幸。”王言之淡淡一笑,“若是公主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先退下了。”
“等等。”刘楚玉拦住他,“你不必对我如此见外,叫我楚玉就好。”
“臣不敢。”
“为何不敢,本公主让你这样唤我便这样唤。”刘楚玉走进了一步,她缓缓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轻声唤道:“言之……”
王言之抽出自己的手来,“公主,这不合礼,臣与临淮公主已有婚约了。”
“你喜欢她吗?”刘楚玉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只是阿佩她一厢情愿吧,她这人就是如此,自己想要的就会不顾一切去得到,根本不会顾及旁人的想法。”
“这是皇上赐的婚,臣自是欣然接受。”
刘楚玉噗嗤一笑,她自然能看出他的牵强,她更一步靠近了他,将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她就是被惯坏了,你不要太在意了,她平日就是人太闹腾了些,并未有什么坏心。既然是父皇赐的婚,那便只能奉旨娶了她,不过——”
刘楚玉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若是不喜欢她了,你可以……”
“公主,臣还有事,先行退下了。”王言之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后,便转身匆匆离开。
“胆小。”刘楚玉看着他有些慌乱的步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摸过王言之的手,微微勾了勾唇,“放心,你会愿意的。”八壹中文網
她转身便往另一处走去。
……
王言之脚步缓缓慢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擦试着自己的手指,又擦试着方才被摸到的脸,冷冷哼了一声,便将帕子丢在了一旁,便离开了原处。
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闪出,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帕子收了起来,一眨眼功夫,消失地无影无踪。
……
婚事定于四月廿八,宫人这几日忙着筹备。
“宫灯再挂过去一些,左边左边。”
“这花摆这儿做什么?丑死了。”
“这些是什么呀?不是说了拿些圆底花瓶吗?你拿方底的做什么!”
“池子里不用放那么多鱼,会死的!”
……
刘楚佩累得坐在台阶上,这些调遣过来的宫人怎么都看起来不大聪明呢!要不是时间有些赶,她又分身乏术的,她早就自己去干了。
刘楚佩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渐渐有了人气的院子,脸上满是笑意。
这是她的公主府,亦是她与言之以后的家。
这是母后手里的一处宅子,她说,她一直留在手中,并未用出去,就是为了给她做公主府的,里面经常有人来打扫,所以这两日她过来,省了不少气力。
不过她还是纳闷,为何母后似乎把事情都考虑得如此周全了,似乎她的及笄礼与婚事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但是她从未跟她提起过。
刘楚佩看着忙碌的宫人在她眼前走来走去的,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和言之完婚了,心中就满足的不行。
可是,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些不真实,事情太过顺利了,她总感觉有些不安。
此刻的她哪里会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不会在这一日入宫,那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