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倒让秦晓晓愣了好几秒，仔细地回应刚刚所言所行是不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怎……怎么了？”
“没什么，她已经辞职了。”
“辞……职？”
“嗯，已经有些时间了。”见秦晓晓有些闷闷不乐，商淮景主动解释，“你这段时间自顾不暇，她离开我知道你会不开心，我就没告诉你了。”
与可可不过是短暂的交心，那会儿是可可的出现缓解了她在小镇的孤独和焦躁。虽算不得多过命的交情，但对于那时的秦晓晓来说，哪怕是一瞬的温暖也是美好的，也正是如此，她将可可看做像自己的妹妹一般。
此刻，她失望不是可可的离职，而是她离职竟然没有告诉自己，最后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此般失落也不言而喻。
秦晓晓无奈地笑了笑：“那，那我下次找她玩儿。”
见商淮景站着不动，秦晓晓连忙催促着她：“走呀，不是说还有会吗。”
＊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秦晓晓没想到自己和商淮景会是最后到来。
她尴尬的站在商淮景身后接受着几十双眼睛的检阅。
这一刻突然不适宜的局促让她想起第一次参加会议的时候，七叔跟她说的那番话，看着商淮景进去后，她立马折回到茶水间，拿了一次性杯子和水壶，给会议桌上的人倒水，商淮景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没有阻止，只是在她将装满水杯子递给他时，他也丢过来一个眼神。
她明白，他是让她坐自己身边。
秦晓晓倒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坐下来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
她的对面坐着的是品牌部的人，她一抬头就能来到商茉茉，她熟络的转着笔，一页一页的翻动着投电脑上的ppt，熟络的做着汇报。
看着商茉茉神采飞扬的模样，秦晓晓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香药局任职时意气风发的时候，此刻，那些生活却离她无比遥远，她羡慕又难过，抬眸时正对上商茉茉投来的目光，下意识的垂下头，轻咳了一声。
就在秦晓晓以为商茉茉要“找麻烦”时，她又继续开始讲解ppt了。
“总之，这版的营销方案就是围绕文化与香展开的，毕竟最近几年各大品牌都在强调香道文化，我觉得我们可以重视这个点，将香品作为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为卖点重新推向市场，虽然我们在云城毕竟有名，但是想要打通更大的市场还是要费工夫的，特别是我们之前走的是实体，现在正好我想走走电商渠道，可以用一波传统文化重新挤进大众视野，而且这样可以弱化营销，也更容易被网络上的年轻人所接受。”
商茉茉抬头看向会议室里的人们：“你们觉得呢？”
众人不过都是‘很好’，这让喜欢商茉茉感到不满，她漫不经心的打趣：“是我说得太完美了？你们竟然连一个建设性意见都没有？”
“秦晓晓你觉得呢？”
被突然点名，秦晓晓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商茉茉的这番发言，她完全就是听不懂，她摇头，“我……我没意见。”
“有没意见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呗。”
“我……”
“好了，我来说。”商淮景不动声色的化解尴尬，“茉茉，确定走线上电商平台？”
“当然了，别人老早就开通电商渠道了，就我们家一直线下，哥，哦不，商总，你要知道，现在就算是老年人也都开始玩互联网了，我们不能拒绝新生事物是不是？而且，如梦令成本相对没那么高，走电商渠道是最合适的了。”
“预算，成本，完成时间，预计效果。”
“这个……”商茉茉犯了难，“你问得太细了点，我还得回去继续去整理。”
“那就把整个可执行的方案给到我，你目前的说白了只是你的一个灵感，可行性怎么样，收益比怎么样，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这些信息我都没有接收到。”
商茉茉瞬间像霜打的茄子，闷声道：“知道了，那我就回去和我的小伙伴们继续干呗。”
秦晓晓虽听不懂商淮景的话，但他能知道他并不是在挑刺。
从会议室出来后，秦晓晓依旧跟在商淮景身后，她还在思考她们口中所说的‘传承香道文化’的事，终于，她忍不住拽了拽商淮景。
“在你们这里，香事真的如此不受欢迎吗？”
商淮景回的足够委婉：“宋即鼎盛。”
“哦……”秦晓晓若有所思的应着，“那……那为何会不再受欢迎？”
“大概是，不受重视了吧。”
秦晓晓不解的摇头：“可我看到我邻居的那位奶奶每天都会上香。”
商淮景没法告诉她玩香和供香的区别，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
“刚刚会上怎么走神了，想什么那么入神？”
“看到商茉茉那会儿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自己。”
“为什么看到我你想到你自己了？”从后边追上来的商茉茉插话，“我和你可不一样。”
“羡慕你。”
秦晓晓转过身，认真的回答。
商茉茉反倒有些猝不及防，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羡……羡慕我什么？总不能羡慕我被我哥训吧？我还羡慕你呢，你怎么这么爽，不管啥都有我哥给你兜底。”
秦晓晓哑口无言。
“妹子，可别不知好歹啊，我给你兜底的还少吗？”
“那也没有像帮她这样，我不就问她个问题，你都接过去，我又没为难她。”
见这兄妹两又拌起嘴来，秦晓晓识趣地离开了。
回到工位时，秦晓晓一直在考虑会上他们的话，又想起之前商淮景和她在聊天中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秦晓晓对大宋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好奇极了。
商淮景不止一次表示，大宋是香道的鼎盛时期，她记得他曾经的用词：宋时巷陌飘香。
每个巷子都飘散着香的气息，可见香之盛景。
可之后的景象，他却又总是遮遮掩掩。
秦晓晓甚至不知道宋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又经历了什么，而今的云城，又是从何而来。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秦晓晓找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