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近期的表现多少来说都有点反常。
张明现在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而许大茂这种人，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让人没办法信任他气质。
别人再坏，最多也就是把奸诈两个字写在脸上。
许大茂不然，许大茂是你能一眼就看出来，他在装好人。
就是只需要看他一眼，本能都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提防这个小人。
许大茂自然不知道张明此刻的心中所想，依旧还腆着个脸挤出笑容看向张明。
“要我说啊，咱们就不能对那些人太好或者太客气了。”
“不然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张明好奇的看着许大茂。
“那你说说，你是啥身份啊？”
这孙子说话就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优越感。
“我啊？我是……”许大茂支支吾吾了起来。
愣神了好一会，愣是没说出他是啥身份。
张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你要是想不出要说什么话，那就还是别说了吧！”
许大茂悻悻的笑了起来。
“我就开个玩笑。”
“不过明天你的确是可以用我的办法来对付那些人。”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就不信他们收了你的钱，还敢跟你作对。”
许大茂很少有靠谱的时候，而这一次却是提出了一个这么有用的建议。
张明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会不会是什么人让许大茂来说的这些话，等着算计张明，也未曾可知。
“行，明天就由你来负责给那些人发钱，你想说的那些话，也由你来说。”张明说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许大茂受宠若惊，顿时间绷直了身子。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这一次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脸上带着狂喜，许大茂差点就蹦了起来。
张明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
目送着许大茂蹦跶跑远。
张老师率先站了起来。
“你们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高兴啊？”
许大茂的建议对张明的确有用，但他许大茂可捞不到什么好处，他那么高兴干嘛？
张明微微一笑。
“没事，就让他高兴吧。”
“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来着？”
……
清晨，何雨柱的鼾声惊醒了张明。
坐起身来无奈的看着那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何雨柱。
“要不看你是个伤员，我非得一脚甩你脑门上。”
骂骂捏捏了几句，张明穿好衣服开始洗漱。
就在洗漱的工程中，大院的外面，传来了很明显的吵闹声。
这大清早就吵起来了？
心头好奇，张明拿着牙刷朝着门口走去。
还没走出门，眼前的场景便让张明紧锁起了眉头。
那大院的外面此时俨然如同菜市场一般。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各个人的身上都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才是轧钢厂的车间。
“张明你可算是起来了，外面怕是来了小半个车间的人。”阎埠贵快步跑到张明身边。
“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张明隐约猜到了一点东西，但却不是很肯定。
“还不是那许大茂，大清早就搬了一张桌子到外面去坐着，说是这里退会费，我们这里也要成立工会，每个月你都会给所有工人发放工费。”
张明挠了挠脑袋。
“我啥时候说我每个月都要给他们发放公费了？”
按照昨晚许大茂说的成立工会，那也应该是这些人缴纳会费给张明啊。
怎么就轮得到张明发公费给他们？
毕竟事关钱财，张明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大院外面人声鼎沸，像是菜市场一样。
许大茂坐在椅子上一直吆喝着，像极了那卖猪肉的。
“赶紧来报名哈，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报了名之后，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会费。”
“报名之后你有什么小病小痛，或者因为工作导致了伤残，都可以来公会要钱啊！”
那些人听着许大茂的吆喝声，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仿佛是看着救世主一般。
“你这借花献佛玩儿的好啊，只是你从哪儿去找花呢？”
背后突然传来张明的声音，许大茂身子一顿，连忙转过脸去。
“哎呀，张明你可算是起来了。”
“来，你看看，有这么多人报名咱们的公会了啊！”
张明懒得看他递来的名单。
“是谁告诉你我城里公会每个月要发放会费的啊？”
许大茂一愣。
“这，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吗？”
“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来办的啊！”
许大茂一副仿徨无措的表情。
难道他真的是好心办了坏事？
那不一定，张明不觉得他会是那么蠢的一个人。
“那你算算你名单上面有多少人。”张明扬了扬下巴。
许大茂稍作思考。
“名单上大概有六七百人了。”
六七百人？
按照现在的会费来算，每个月一个月也就是三块钱。
“每个月光是这些人的会费，我得退一两千出去。”
“许大茂，你要不动动脑子去思考一下，这些钱我从哪儿去找？”
一两千块钱对于张明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
不过在这个年代，一两千那绝对是一笔可观的巨款。
要是张明随手就拿出了这么多钱，他必然会被人怀疑钱财的来路。
许大茂此时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这么多的钱，我们该去哪儿找啊？”
无助的看着张明。
“那，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这小子还好意思问怎么办。
要不是他，今天能出这些事儿么？
“暂时先停止收人了，我……”
还没等张明把话说完，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谁是张明？”
这声音来者不善，张明立刻警惕起来。
“我就是张明。”
得到了答案，七八个人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第一时间将证件递到了张明的面前。
“我们是三路派出所的，有人举报了非法聚会，非法融资，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非法聚会，非法融资？还有这些罪名呢？
这又是发生了哪一门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