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四有是保卫科的人,您是革委会的副主任,您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吴成的态度很是卑微,他深怕得罪了张明。
可他也不能轻易的松口给钱。
他的工作就是顾及公会的利益,所以即使是张明来了,也没用。
“你现再可以不把我当成是革委会的副主任。”
“你就当我是于四有的朋友,来你这里讨要一个说法!”张明微笑着说道。
吴成那脸拧巴的就像是熟透的烂苦瓜。
他是可以不把张明当成是副主任,可张明副主任的身份摆在哪儿。
要是秋后算账的话,十个他也扛不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吴成看向了张明。
“张主任,咱没必要这样吧?”
张明双手一摊。
“那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于四有在厂里中风,于情于理厂里都该给他赔偿。
但是到了公会这一关却是过不了了。
非说是于四有自身的原因。
这群孙子还真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张明到现在都还在客客气气跟他们说话,已经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了。
吴成紧攥着拳头。
“张副主任,如果我们把这钱给了,以后每个受伤的人都来找我们要钱,那我们给还是不给?”
吴成的这个问题给张明问懵了。
倒不是说他这个问题正确,而是张明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问出的这个问题。
“你摸着你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告诉我一下,工人在厂里受伤,所要赔偿是不是对的?”
吴成的脸拧巴的仿佛能挤出水来。
他们要是把钱赔了,那公会的好处不就少了么?
看着吴成回答不上来,张明也不跟他废话。
直接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你们不愿意赔偿,那么工人每个月所交的会费,这个你们得退吧?”
“既然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收钱,那你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张明这话让众人直接噤若寒蝉。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站起来回答张明。
“不说话对吧,那我继续问一下。”
“是不是现在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取缔你们,因为你们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句话一出口,吴成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给,我们给,于四有的所有治疗费用,疗养费用,还有赔偿金,我们都会给。”
张明砸吧着嘴巴。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倒不是张明要为难他,而是刚才的对话中,张明知道了一些更为复杂的事情。
现在仅仅只是要回于四有的赔偿并不足够。
问题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那事情就会不断的发生,
工人拿不到合理的赔偿,同时又会听说张明帮于四有得到过赔偿。
那张明就将会永无宁日,无休止的在帮那些工人索取着利益。
这些事情虽然不复杂,张明也可以完成。
但是张明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如果事情都按规矩来办的话,就会少很多那样的麻烦。
“我的意思是你们从今以后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工人受伤,或者被开除,应该给予多少赔偿,那就必须要给多少赔偿。”
张明此话一出,吴成直接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轧钢厂每年都有伤残指标,这些人可没多少是能拿到钱的。
要是把钱全部分发下去,到时候他们公会的开支得多大啊?
想到这里,吴成鼓起勇气站起身来看向张明。
“张副主任,您的这个要求,请恕我们不能同意了。”
不能同意?
张明到没想到这个吴成还能这么硬。
有人受伤,那就得赔钱。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为什么就不同意?
张明失去了继续跟这些人争论下去的耐心。
“行吧,话说到这里,我看你们也没有要怎么样的打算,那就按我的办法来吧!”
众人赶忙看向了张明。
虽然张明还没把他的办法说出口,但众人都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张明肯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您,我们,您……”吴成支支吾吾了许久。
他惹不起张明,更不敢做损害公会利益的事。
“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开始说了哈?”
吴成急的都快给张明跪下了。
“张主任啊,这件事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规矩就是这样的!”
“您也不要为难我们啊,为难我们也没有任何作用。”
吴成的声音里已然带着哭腔。
但张明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靠着坑害工人的利益来赚取利益,现在倒是在张明的面前卖惨了。
别说搁哪儿哭了,就算是吴成跪下磕头如捣蒜,张明也不会对他有丝毫的怜悯。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
“要么就按照我说的把规定贴出去,同时开始积极赔偿每一个工人。”
“要么就把能管这件事的人叫来,我……”
还没等张明把话说完,房门突然被人退开。
“张副主任,久仰大名啊!”
闻声张明转过脸去。
来人大概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头发已经少了一半,秃亮亮的脑门油光水滑,这一看就是个领导的样子。
“这位就是公会的会长吧?”张明笑着问道。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了!”学着他们的样子,张明也跟着客套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张主任果然是年少有为,早就听闻过张主任的一些传说,说张主任身姿挺拔气态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工会会长的彩虹屁不知道是不是跟李主任学的。
反正跟李主任的语气是一模一样。
张明倒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在这里商业互吹。
“行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询问你们为什么不按照规章流程办事?”
“工人受了伤,为什么不及时的给予赔偿,并且将工人送到医院?”
这个工会会长跟吴成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听到张明的询问,立马就开始打起了哈哈。
“哈哈哈哈哈,张主任是有所不知啊。”
“这件事呢,是这样的。”
“是怎么样的呢。”
“是关系到我们内部情况这样的。”
……
这孙子来来回回几句话,全都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