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径直离开了淮安王府,向着那兵部衙门跑去。
就连作为王友靳部落一员的他们,在这一刻都会情不自禁地佩服京都城的新世侯。
光阴荏苒,再经过大半个月艰苦跋涉后,这天王友靳部落将领们终于在大夏京都城外归来。
毫无意外地,没等我走近,京都城外就已集结着数千名列队齐整的天罚营精锐部队,个个早有收俘之意。
王友靳部落将领们望着面前那几个披着甲胄脸庞安详地凝视着他们这批人马的天罚营精锐部队,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
他毫不犹豫地驱马走上前去,冲着对方队前面那个看上去是将军的男人喊了一声:“我在王友靳飞兰。这都是阿巴嘎部落俘虏。现在我给你。”
天罚营快走上前几步时,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也大声地说:“本帅受安国公之命,到此收阿巴嘎部落之俘,你使命已毕,校正一会马上回程!”
王友靳飞兰一听,话就没怎么说,点点头后就开始回头布置下一步。
“大家听命令立即回程吧!”
两千多王友靳部落士兵听从自家将军的话,应声而去,跟着王友靳飞兰走了。
关于所说的在此修改一会儿的事,他们知道。
自己再在京都城城门外呆上一分钟,大夏朝廷文武百官都会紧张上一分钟,也都会提防着自己一分钟。
与其如此,倒不如早点走人。
何况早一点走还得为他的安全考虑,以免狡猾的夏人出尔反尔地给他添麻烦。
于是,王友靳部落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离开了京都城附近,转眼之间,城门之外的空地之上便只剩下了上万名的阿巴嘎部落俘虏。
这几个俘虏中老老少少的看起来气色很好。
此刻,阿巴嘎部落里的这些俘虏们正站立起来,满脸不安地打量着周围,并不知道天罚营的战士们手中有哪些兵器,也不知下一步将走向何方。
王友靳部落里的人们就算多么残暴,那么好歹跟他们阿巴嘎部落里的风俗一样,讲着同样的话,但是夏人却不同。
其他暂且不论,她们几个俘虏如果想与夏人沟通就不行。
“阿达们,那些夏人将如何看待我们?”
小男孩胆怯地看着那几个天罚营里的战士,抬起头低声询问他爸爸的生平,瞳孔里充满不安与害怕。
不仅有小男孩儿甚至还有阿巴嘎?孙娅杨心里全是不安与害怕。
由于他深知王友靳部落人民只负责将他们和其他人民抓住并送去此地,而决定他们命运的正是那些糖人。
他本人及其子女、部落中的族人最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完全取决于这些夏人的情绪。
阿巴嘎呢?孙娅杨尽管他知道这些事,但他无法告诉他的孩子。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孩子,小声安抚说:“别怕,没问题,呆会儿再怎么说也不说,更别哭天抢地,如果那些夏人出手,你们会躲到阿达旁边去,听见没?”
听了他爸爸的话,小男孩儿立刻知道其中的含义。
夏人出手所为,这个本来就不需要赘述,而且爸爸想让他躲到自己旁边去,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装死罢了。
出生于阿巴嘎部落等好战部落,这一切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常识类而已。
遇到实力差距过大的敌人时,假装死亡可能无法使你逃过一劫,但如果你没有假装死亡,那么必死无疑了,对这一点男孩虽然年纪小但知道。
“阿达我很清楚!”小男孩儿使尽浑身解数,连连点头。
当他们父子俩交谈时,四周的人群中却渐渐传来议论声。
阿巴嘎呢?孙娅杨抬起头,瞥见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走出城池,终于出现在队伍前面。
这个公子哥旁边也有几十个穿着盔甲的随从,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俘虏们,几乎是戒备森严。
不用说阿巴嘎部落里的人也命定猜到了—今天来了一位打扮华丽的青年公子哥,他一定不同寻常,而且极可能是.
这次王友靳部落大抓草原俘虏,是当年爱人之死!
“阿达......”
小男孩儿还留意到这个场景,正要开口便被亲爹捂嘴。
“别讲话了,你已经准备好了。”
小男孩儿一听,点点头没说话,本来到嘴边儿想问的话就咽下去。
等了一会儿,高骑高头大马、华服公子哥发话。
不过,他说的是夏人的言语,在场的都是阿巴嘎部落的俘虏,哪儿能听得懂夏人的言语啊!
结果,阿巴嘎部落这几个人面色变得很怪异,相视良久也没回应。
尽管不明白华服公子哥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他们能听到华服公子哥们声音中所带有的磁性,这并非年轻人所能具备,通常是身居要职的人才能具备。
确实是身份低贱与身份高贵之分,两者身份地位不一样,讲话的语气也就不一样。
身份尊贵者,其谈吐或中气可嘉,或令人如沐春风,也有令人听后肃然起敬。
而眼前这位华服公子哥看上去十分的年轻,可是他的声音传出来之后,在场每一个人都打心眼里觉得恐惧,这就是位居高位者不知不觉中培养出来的独特气质,这绝不仅仅是他们俘虏们心理作用这么简单。
正当阿巴嘎部落成员不知怎么办时,华服公子哥旁边的一个扈从突然发话。
“站在我旁边的是我大夏四大国公之一、安国公李维!
安国公刚说过,你不是我大夏之俘,是安国公自己之俘,你的生命都寄托于安国公一个人。
从现在开始,你是安国公,你只需一件事,帮助安国公开掘矿石!”
“安国公也说过,他愿给你机会,让你有机会摆脱俘虏的地位,像你这样的人,但是任何强壮的人都能编组起来,以一百人为单位,只需把挖矿重量排在同组人中的头十三年后,你就能恢复自由,我也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选择两湖道一个地方过上放心的日子!
排列前三十的人,五年之后同样可以获得自由,同样可以在两湖道挑选一处地方生活;排列在前六十位的,要等八年后才能恢复自由.
其余人给安国公挖了十年矿,也会还你自由!在这期间,如果有人敢跑的话,同一组人得到自由的时间就推迟了两年!”
顿了一顿,这个人补充道:“另外,挖矿过程中你只能住在安国公为你指定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得事先跟你监工头子讲,你的家庭也能跟你住在一起;如果你还小,你就能在京都城书院里读书认字;如果你老了,我们就不浪费你;你就需要你自己男耕女织。
当然,如果你有富余的体力,挖完矿后还能继续工作的话,我们会为你复仇的,金钱虽少,但也够你全家过日子。
最后再强调一点,但是所有试图逃跑而被捕回来的人,不只是同一组人得到自由的时间还要推迟两年,逃跑的那个人和他的家属都会问斩,你懂吗?”
这人的话音落了下来,整个会场一片寂静。
沉寂已久的人群中突然又响起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挖矿的意义何在?
他们在草原上生活了一辈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矿。
不过,这些阿巴嘎部落俘虏之中也有一些铁匠,他们知道铁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需要从地面之下开采熔炼的。
其中还有很多人都看过铁矿石,深知挖矿很艰难很艰辛就是可以,如果不是已经陷入绝境,几乎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干这种艰苦工作。
也正因此,在这一刻,那些俘虏们脸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悦表情。
他们知道噢呀,这青年安国公既然表示想让他们去挖矿了,那表示他没打算杀了他们。
再加上最令他们这群俘虏兴奋的是那个人嘴里的‘自由’两字。
如果按那个安国公的话说,其中很多人居然只要卖苦力三年便能恢复自由之身,那是一件大好事!
一时间,群众中议论声渐起,差点传到京都城内。
毋庸讳言,他们俘虏们谈论得最热烈的是挖矿一事。
对一群兵败被俘的人来说,到京都城去挖矿石也能恢复自由了,这待遇真是太棒了,美好得令人感到有点不现实了。
就连一些人也不太敢信这句话,于是望着这句话安国公眼中满是疑惑。
奥深知自己就是败下阵来的俘虏。通常情况下,那些俘虏会作为炮灰被推向战场。
更好的结局是沦落为奴隶干点苦力活,终生泥沙俱下地被赐死,永处于黑暗的太空中,没有出头之日。
可是听那位安国公的说法,即便是他们挖矿的成绩再差,只要安安心心留在这里挖矿不逃走的话,十年之后都可以获得自由。
自由丧失后,世上就再也没有比自由更宝贵的东西了,特别是对那些活在草原里放浪形骸的人们。
所以,阿巴嘎部落的俘虏听到那位安国公的话之后,脸上都是挂着欣喜之色,一脸期待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位年轻人。
李维还望着那些人面不改色地摆了摆手说:“言下之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会有第二种疡了,都滚蛋。”
说着,李维就倒转着马头走了。
那些扈从们紧随着李维从这儿出来,前后一直不分两步远。
以前负责传递语言的扈从就是翻译李维终于放下的话,阿巴嘎部落俘虏听到后面面相觑,竟在伙伴们的双眸中看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要是没记错,夏人管此情更盼!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虽已沦落为俘虏,却好在还有生存的盼头。
无非就是为别人卖十年的苦力而已,这跟永久的失去自由和生命比较起来,完全不算问题。
正因为这样,那些阿巴嘎部落俘虏们才会放松警惕,觉得身心舒畅许多,甚至对阿巴嘎也总是多一份戒备与提防?孙娅杨就是这样。
放松警惕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亡,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夏人是不会杀自己的,更不用说骗自己的俘虏。
自己这几个就用铁链拴住了,甚至连青年都清楚地对他说,以后再拿他当奴隶,使他终生生活在黑暗矿井中,他就没办法了,更没本钱抵抗。
不过,那名年轻的安国公并没有这样做,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阿巴嘎部落的俘虏完全信任他。
当然,他们除了相信那安国公外,别无他法。
心里是这样想的,后来他们看到天罚营的将士们上去接替这些王友靳部落的将士们做新的护卫。
随后发生的事和那个安国公所说的是,阿巴嘎部落一万俘虏分成5队,每队两千人。
接着天罚营士兵们从两千人中挑出七八百名身体强壮的劳动力,他们聚在一起后分成8个组,每组一百人。
再后,这几个人又被护送到另一处...总之,所有事情与那安国公所说完全吻合。
阿巴嘎呢?孙娅杨被分在一个露天矿脉里,以前就有很多矿工。
当然,这批矿工不属于自己的阿巴嘎部落,这批人可是夏人。
阿巴嘎呢?孙娅杨和其他人为了取代这些夏人矿工而出现。
阿巴嘎呢?孙娅杨等人到了地方之后,那些夏人矿工便离开了这里,原本这些夏人矿工的房屋便属于了阿巴嘎?孙娅杨和其他人。
“一家到了,每家每户都能挑一个茅草屋住,不够了,你自己搭。”
监工头子冲着阿巴嘎去?孙娅杨和其他人喊着,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
阿巴嘎呢?孙娅杨和其他人听了这话后都愣住了。
做俘虏的为人们挖了矿,还住了房子吗?又是一家老小,那么厉害?
阿巴嘎部落人民听后又兴奋不已。
尽管居住的都是简陋茅草屋,但那总比生活在牢笼里要好得多。
除此之外,他们不过就是俘虏而已呀,有谁能为俘虏们提供如此优越的生活条件呢?
说得更好听些,他们被俘虏了,说白了,他们都是奴隶。
身为奴隶的他居然也能过上从前部落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