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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钟鼓凼木鱼石障眼法记(1 / 1)

其实从本质上讲,钟鼓凼有没有鱼虾这些,与广大元城民众真没多少关糸。虽然那个饮食少油的年代,在不差吃的情况下,鱼虾这些东西到处都是,一直是少有人问津的,更别谈去食用它了。但当下这种缺食严重的情况,有鱼虾食用总胜于无吧?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段钟鼓凼溪河两岸方圆二三十里地都是叶家名下的产业,自然这段溪河的所有资源肯定也是叶家的。而且叶家作为当下元城最大的掌权者,它本是有义务救济这些少食的元城民众的,而世上从就没有免费午餐那句话说得好,于是叶家就将名下这钟鼓凼附近的佃户组织起来,打算让佃户们用众多水车,采用水车接龙的方式,将钟鼓凼的水向四面八方车抽上来,以尽可能的保证钟鼓凼周边这些水稻秧苗,不至于彻底干死而绝收。毕竟这些稻田绝收,造成租谷收不上来,总不可能将那么多人都打入县大牢吧?那样的话接下来谁来给自己家种这些地是不是?当然众多佃户去用水车车水也不可能是免费的,毕竟任何时代没有利益的事没人干。而叶家开出的条件就是钟鼓凼最后捞上来的所有鱼虾什么的,都归共同参与车水的佃户们所有。此消息一出,叶家名下十里八乡的佃户们,纷纷带上自己的水车,前来加入水车接龙的队伍参与车水,毕竟此时还仅有四五丈深的钟鼓凼水面,已经呈现出各种鱼跃翻飞的场景。大家都想在这饥荒当下时,分点鱼虾什么的好回家去充饥。而叶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鱼虾,它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和自己稻田的收成,以及钟鼓凼下,是否真有钟鼓。如果真有,那肯定就是他叶家的了。总之叶家与其佃户们,都在打各自算盘的小九九。我再继续说车水,毕竟要将钟鼓凼水车到两岸四周的田里,距离远不是一架水车就能达到的,所以就需要一架水车接一架水车接着往上车,最终才能实现将水车到两岸四周田里的目标。不知大家见过水车车水没有?它的原理就是将一串木档板中间用木栓全连起来放在一个长木槽里,木槽一端上方整一个架子,架子下方整一个较大的木转轮,将木栓串联在木转轮上,然后人站在木转轮的脚踏板上,手紧紧抓住上面架子的横梁,一步一步的使劲往后往向脚蹬,使木转轮带动木栓及木挡板走起来,就能实现水一步步往上升走了。但是由于这个水车的所有构件都是木制品,特别是其中的木柱联接,出现断裂是经常性的。如果仅仅一个水车车水影响倒不是很大,大不了休息一下重新接上再继续就是。可是面对接龙车水时,这种情况经常出现的话,就很有点劳民伤身又无功的感觉了。特别是假如共二十个水车一起接龙车水,人家下面十九个都没问题,水轮到你最后一关了,你的水车木栓突然断了,人家那么多人辛辛苦苦车上来的水,一下就会垮到底垮会钟鼓凼去,你说值不值?看来要想吃钟鼓凼这鱼虾是相当不容易的,许多人本就饿着肚皮,见此之难都蒙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恰好这时姜盖匠到这里来看见了大家的处境,他就让大家先停下来,问大家万一这个钟鼓凼水整干后,一个鱼虾都没有的话,大家同样不是白忙活吗?这一点大家一定要与叶家说清楚:万一一个鱼虾都没有怎么办?是呀这个问题大家从来没有考虑过,于是大家纷纷去找叶家要个说法。按照常理这样的事确实不可能发生,但事怕万一呀,于是叶家承诺如真发生这样的事,就免所有参与佃户当年以及历年所欠的租谷,这时跟随大家一起去的姜盖匠却说大家这车水如此辛苦,不如叶家大方,免大家今后三年以及历年所欠的租谷,就问你叶家敢不敢打这个赌?叶家心想这是明摆着自己赢定了的事,有什么不敢的。于是双方请来了县大老爷,当然这个县大老爷也是叶家真正的当家人,然后双方在官方在场的情况下,双方按手印画押签订了这个官方约定文书。这个官方赌约文书一经签订后,姜盖匠就开始亲自上阵参与指导大家连夜一鼓作气的去接龙车水,毕竟许多人都知道姜盖匠年青时也是一个种田车水的行家理手。话说如此豪赌叶家人也不敢大意,也怕深通上下册的姜盖匠背后动手脚,于是大家连夜车水的同时,叶家人也是派有管家及官兵随时在这里监督守着的。话说大家在姜盖匠的引领下,通过又一夜这次齐心协力的努力,钟鼓凼的水深已不足一米很快要见底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原来还四处飞溅的鱼虾,似乎经过这一夜就彻底不见了。因为这时已不足一米水深的钟鼓凼水面,已经没有起任何波澜了。于是叶家管家忙指挥那些官兵们下去摸,同时许多参与车水的佃户们也纷纷下去,结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突然发生这样的大事,叶家管家肯定是自己不敢作主,于是赶紧亲自去请当家人前来。话说叶家当然的来到现场面对事实如此还很有不甘,于是他非要大家将整个钟鼓凼的人彻底弄干彻底见底没有鱼虾他才会相信眼前见到的是事实。于是大家齐上阵,用所有随身能用的工具,将钟鼓凼的水很快全弄到其上下游的河道中了,结果彻底见底的钟鼓凼还是看不见有任何鱼虾蟮鳅什么的迹象。这下叶家当家的不服都只能服了,于是只能依约与广大参与车水的佃户,签订免租三年的协议。不过此时的叶家当家的又抛出了一个让大家义务出工的条件,否则他就耍赖不签免租三年协议您又能怎样?而他再次抛出的条件就是,让大家免费出力再深挖这个钟鼓凼,看下面是否真有钟鼓。没办法人家提出这个条件敢不答应吗?不过姜盖匠说大家都还饿着肚子,你总要先管大家一顿饱饭,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接着干就是了。对此叶家当家的不敢有意见,毕竟人命关天,作为父母官除了大批人命自己也脱不了干糸。于是姜盖匠和大家一起去叶家饱餐了一顿的同时,除姜盖匠外都拿到了与叶家签订的免租三年协议,可以说是不幸中之万幸了。话说大家在叶家酒足饭饱回家途中,姜盖匠突然让大家赶紧去钟鼓凼捡哪些鹅卵石及枯树枝回去,大家问他为什么,他说别问为什么,你们捡回去你们很快就会为什么了。于是大家信了姜盖匠的话,纷纷去捡了那些鹅卵石及枯树枝回家,结果大家拿回家后,如夜才总算知道明白了,自己捡回去的鹅卵石及枯树枝,其实就是鱼虾及黄蟮泥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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