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话边把上半身管家外套脱下,显露出衬衫裹在身上精干的肌肉线条。
“似乎自己能够胜任这一岗位也很厉害。”
秋道丁次点点头。
一对四个。
而对手则是4位货真价实的大宗师。
但秋道丁次的模样,还是很自如。
这使犬冢牙心里难免有打鼓之嫌。
“易快速不晚。”
她还害怕夜长梦多而向管家抬起下巴。
那管家步步跨出,伸出手来,抓住秋道丁次后心。
这一捕捉,秋道丁次便可判定,大管家的身份,倒真的无愧于大宗师的头衔。
管家本人显然有这样的信心。
只是,被他一把抓住,近在眼前的秋道丁次竟红衣闪着光,滑离指尖。
不但如此,秋道丁次回头的刹那,管家仿佛也感受到一股轻风扫过腕间—那种若即若离的触摸感。
可是这一接触,不到半秒,管家就觉得半身麻痹,旋即很快波及全身。
他似乎被定在冰雕上,一下子无法动弹。
秋道丁次还站在自己一臂之距,唇角带着冷漠的笑容望着自己。
其他三位大宗师面色骤变。
“你这副模样,你这副凶眼睛盯着我看,我可不敢啊!”
秋道丁次以一点都不怕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说话间,剩下的三名大宗师只觉得自己眼前红光一闪。
“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了,你就暂时歇歇吧!”
当他们耳边听到秋道丁次说话的声音时,已被排山倒海般的睡意所俘获。
很少说话,这三人每次都歪过头来,无声无息地倒在铺上厚厚的地毯上,迅速地发出均匀鼾声。
而且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到秋道丁次如何进攻。
“旄,勾魂香的恰当用法。”
秋道丁次笑得像个假面,挂满了脸庞。
她冷言冷语地这样说道,又揉揉手指。
果然指尖上,飘来几粒尘封已久的粉—用完剩下的勾魂香碎。
“夫人,这小姐了不起!我们没有人能够应付!你快逃走吧!”
管家身体虽被固定,却依然能说会道,汗流浃背提醒犬冢牙注意。
犬冢牙没逃走。
一开始惊慌失措后,她倒是迅速地平静下来。
她缓缓地走到房间沙发前,然后从冰箱中取出冰香槟,还有两个玻璃高脚杯。
我亲自斟上一杯酒,再看看秋道丁次的样子,便端坐在沙发上。
“事情闹到现在也不会约你们一起喝。似乎秋道丁次要和我们周旋根本就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地对我们劫持你们的行为进行报复的话,那就早下手了。既然你们至今都没这样做过,那一定还有什么事需要跟我们商量?”
犬冢牙识破秋道丁次来意。
秋道丁次淡定地走到她对面坐好,亲自端着酒杯斟上香槟。
她先在鼻前轻闻那杯。
醇香的酒味使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然后,她只是浅浅地喝了口酒。
“商量倒也不是,是为了找一个答案...京城里的三代?对不对?”
秋道丁次瞪了犬冢牙一眼,问。
犬冢牙忍不住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可否定的,即便如今在秋道丁次面前矢口否认,这种谎言早晚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印象里我本人和京城三代好像没有什么恩怨,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定要和我打交道了呢?”
秋道丁次品酒而问。
“...是因为中井野。”
犬冢牙迟疑再三终于说出真相。
“我倒早就听中井野和京城三代结怨了,可我想不到你竟恨他至深,甚至把我圣安堂也给拖了下去!”
秋道丁次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我和中井野在京城三代恩怨不绝!”犬冢牙咬着牙说道,“是谁保护了他,又是谁站到了他那边,是我京城三代死对头!”
“原来是这样。那么,似乎京城里的三代有意和圣安堂作对。”
秋道丁次点点头。
犬冢牙表情一颤。
秋道丁次此言一出,便将京城三代和圣安堂放在对立地位。
可是圣安堂武道界地位之高,连京城三代都不敢轻易公然挑衅圣安堂。
看着犬冢牙默默的样子。
秋道丁次一脸嘲讽。
“我觉得你恐怕还不能代表京城三代这么说,是不是?真要是非要在公开场合和圣安堂作对的话,切记请你三代家主在我面前,对我说。”
秋道丁次在一瞬间抓住犬冢牙这个死穴。
“中井野和你的圣安堂究竟是怎样的?怎么会自找麻烦这样保护他呢?”
犬冢牙憋不住,懊恼地问。
“那不是你们应该提出的,我不屑对你们说出来。”秋道丁次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然而我能确定地告诉大家,中井野就是我圣安堂里的那个男人,只要在掌门之位还是坐了一天,在我圣安堂上下,就是要倾全力保护他周全。”
秋道丁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犬冢牙就有点坐不住。
“你们还没说完这句话,就得好好想想,一直以来与咱们京城三代作对的那些人或势力,结局并不是很美好.”
讲这句话时她咬牙切齿。
“呵呵!”
秋道丁次听到她的声音,竟哈哈大笑起来。
“区区京城何人家,尚不值吾圣安堂眼中。听说了中井野和蛤蟆吉的事,两人年轻人的恩恩怨怨,圣安堂就不计较了,劝你还是别管吧。不然,如果你们三代介入,我圣安堂一定会介入的,真的要喊板,虽然放了马吧!”
秋道丁次这句话,愈是说完话音就愈是冰凉,以致于犬冢牙忍不住揪紧身上睡衣。
她略带怨恨地瞪了秋道丁次一眼。
“似乎大家都说得很清楚,那么我也不必在这多费口舌。”
秋道丁次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两人话锋一转,她意识到没有什么必要留着,喝下最后一口香槟酒后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站起来准备走人。
犬冢牙在从楼梯上下来之前,始终凝视着自己的背。
“死气沉沉的女子,竟敢当着我的面耀武扬威。当我三代灭圣安堂时,我会将你丢进地下窑子,任由那几个粗人煎熬。我看看你该如何哭哭啼啼的向我哀求.”
犬冢牙低声斥责。
声音很轻,闻所未闻。
可是她突然感觉到面前的身影闪了一下。
分明已下楼的秋道丁次不知怎的,一瞬间便又来到她面前。
犬冢牙惊恐地喘着粗气,暂时住下。
哗啦一下!
眼前,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被秋道丁次拎起来,一杯直接噗通到犬冢牙脸上。
“我生平最讨厌背在身后嚼舌根,多听一句,我会在你脸上泼杯毒酒...圣安堂毒酒你要听。”
秋道丁次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嘴里说出来的每句话,仿佛都透着阵阵寒意。
犬冢牙忍不住发抖。
要是有人这样威胁她的话,她也不一定能信。
但说出这句话的却是秋道丁次——圣安堂掌门人,更是名符其实集炼丹之大成。
相传圣安堂毒酒就是处罚敌人的一种绝招。
被毒酒泼过之处,先痒痒后痛疼,终将彻底烂掉,但是人却活了下来,而且时刻保持清醒。
犬冢牙可不敢想,若当真是秋道丁次的一杯毒酒泼洒到自己的脸上,那么自己不但会容颜俱毁还得活下来忍受这苦难与屈辱.
她光幻想就已忍无可忍。
一直到秋道丁次又要走,连走了一小时后,犬冢牙死死咬着牙,什么话也没敢说,仿佛害怕自己的声音也被秋道丁次听见。
再经过两小时的时间。
管家总算能慢慢悠悠地走动。
起初只有指尖,然后是胳膊,最后是整个身体。
等他彻底康复后,却紧张起来看犬冢牙情况。
“她不在?”
犬冢牙挤出牙缝里淡淡的,闻所未闻的话。
管家叫醒其他三个昏死过去的大宗师后,四人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别墅周围,终于回来一定要给犬冢牙恢复生命。
“我犬冢牙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证实秋道丁次走后,犬冢牙瞬间跳出沙发。
她怒吼一声,手臂扫到桌面上,把桌子上所有酒瓶酒杯都扫得稀里哗啦。
她疯了似的在屋里砸来砸去,见啥砸去,为了泄愤!
这三位大宗师刚陷入昏迷,尽管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从犬冢牙身上的情况也可以看出她肯定是吃了秋道丁次的苦头。
管家倒很明白犬冢牙所遇到的事情,但是犬冢牙正生气呢,而且有从未见过大太太发出如此火暴的声音,才敢出面劝说。
几人只能挤在教室角落,看着犬冢牙将寝室内一切砸烂。
在他面前犬冢牙看上去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
等一切被砸碎后,犬冢牙这火才消了几分。
此时,她注意到楼梯上立着刚伺候她的男模特。
那名男模探出头来看了看这一边,由于犬冢牙在大发雷霆,便不敢冒然接近。
“怎么了?”
犬冢牙的口气并不擅长带他说话。
男模吓得紧脖子。
“小区内业委会刚来敲门就表示在全体业主一致通过后物业将停止为你提供各项服务.”
他口气快快活活地说。
“什么?!”
犬冢牙无理反问。
那是她为这次旅行而随手买的房,即使没有要长住的意思,可还是准备走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物业来照顾。
毕竟类似这种高档别墅小区业主外出,由物业承担管家式服务再平常不过。
犬冢牙怎么也没想到,屋漏偏又逢一夜大雨,物业竟于此时主动罢工了。
“为什么?”
她不禁问。
不待男模开口,犬冢牙心里早有回答。
果不其然,我只听男模低声汇报:“表示在此不会迎敌圣安堂.”
“混蛋!”
犬冢牙再次砸碎一个酒瓶。
……
几小时前,估计是秋道丁次和管家周旋时,日向宁次刚敲过一家旅馆的门。
大门从里面拉了出来,奈良家老太爷脸色很不和善地看着来者。
“秋道丁次今已离圣安堂而去,今宵皆不复出,你若要对中井野动手,是闯圣安堂最佳时机。”
日向宁次直奔主题。
奈良家老太爷眯起眼,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名陌生青年,拿不准该不该相信通风报信的话。
“我是京城三代派来通知你这一信息的日向宁次。”
日向宁次约定俗成地看出奈良家老太爷并不信任自己,迅速地这样说着。
边说话边从怀中拿出犬冢牙送给自己的信物。
“京城里三代何必管我?”
奈良家老太爷目光戒备。
“这个我不清楚,我就是个负责跑腿送信,至于你相信与否,全由你来决定。”
日向宁次说着便扭头走了。
他对“适度”这个尺度了解得太多了。
日向宁次很快就回圣安堂去,但他并不急着回圣安堂门,只是在圣安堂门口,找个隐蔽地方坐好,安静地等。
又约半个时辰后,正当日向宁次已近乎丧失自信之时,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向圣安堂门口走来。
奈良家老太爷究竟还不甘心放过这等机会,他亲自来核实。
奈良家在圣安堂一带布置了很多人手。
这些人物,身怀足够金钱与厚礼,早在这个时期为了获得第一手情报而慢慢渗入圣安堂底层弟子。
奈良家老太爷跟家里安排好的人刚沟通完,那几个人就正在外面打探着,不一会儿就带回准确的情报—
圣安堂掌门如今确实走了。
奈良家老太爷两眼一眯大步就向圣安堂走来。
躲藏在黑暗中的日向宁次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转身脚步如飞,直奔中井野下榻的独栋小院。
日向宁次敲院门时,中井野正聚精会神地练功。
中井野原本不愿意理来者的。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很烦人,锲而不舍地敲门,完全像只不知舍弃的苍蝇,那种有规则的敲门声总是嗡嗡作响。
中井野烦得直起腰,他上前掀开院门就见门外立着日向宁次。
“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暂时没空!”
中井野不悦地说。
说着就要打烊,日向宁次梗着一手握着院门挡着行动。八壹中文網
“我却为一大事找到了您,您没听到就后悔了!”
日向宁次得意地说。
“噢,这可真令我遗憾!”
中井野急不可耐的说完,将日向宁次从院外推了出来,径直下达逐客令。
日向宁次咬紧牙关,突然举起双手,看着耳光即将打到中井野脸上。
中井野微微闪过,然后漫不经心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