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二位的意思是让我去打探消息？”
宁陵游哭笑不得道。
本来以为是师徒交流心得的时刻，没想到听着听着万老头兴趣缺缺，转头说起了让他去王都探探情况的事情。
“那些搞情报的人接触到的人不多，很难查清那些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万永言老神在地说道，“你现在立言境，那些人很难看清你的伪装，不是正好？”
他们在世家之中也不是没有埋下暗线，不过毕竟没有那么多实力高强又是生面孔不易被发现的手下可用，所以对于其深处隐藏的秘密一直还未可知。
宁陵游过去，只需将实力控制在明德初期左右，那些‘求贤若渴’的家伙势必不会放过招揽他的机会。至于如何在那些人的试探中坐实身份，就是宁陵游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江南那边的事情左右不需要你去操心，妖族经此一役想必也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很难有什么动作，”朱修竹斜着眼看宁陵游，“你们夫妻两个在这里碍眼，还不如去王都祸害那些世家去。”
宁陵游：“......”
陛下这话说的，不是当初心心念念把柳姑娘从顾城叫到这里的时候了？再说说的好像他想在这里待着似的，和柳姑娘回顾城去不香吗？有小朱城主给他发放俸禄，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徒弟等他，时不时还能找元父喝点小酒，不比在东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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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也行，”宁陵游挠了挠头，不过就这么走了他可不甘心，“您两位应该知道，我在顾城办了个小学堂，那些孩子怎么也算是您的徒孙，现在也到了需要资源的时候......”
万永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让小子芩带你去库房拿就是。”
想拿点好处走就直说，至于扯上什么徒子徒孙么？
宁陵游满足地笑了笑，“那就行。”
倒不是说那几个孩子真的缺这些修行资源，实在不行他找个世家进去‘借点’也就够了。不过不从老头这里薅点东西走，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对了，”宁陵游想起来一件事，“有个孩子身上被火毒侵袭，陈叔之前帮忙压制了一下，不过想要根治可能还需要您出手。”
此前陈叔提议可以到东南寻人医治顾安宇身上的问题，现在想来估计就是指万老头了。
不管顾安志那个家伙是为了什么过来的江南，其终究在战斗中救了柳姑娘一命。而且即使没有这件事情，他之前答应顾安志要帮忙治疗顾安宇身上的怪疾，也该趁着这个机会提一下。
万永言淡淡道：“让他们来便是。”
这样一来，宁陵游去王都的事情算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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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修竹转头看向下面和柳子芩窃窃私语的姚景儿，“姚掌门最近可好？”
姚景儿起身正色，“家师一切安好。”
“老夫对他好不好其实不怎么关心，”朱修竹冷哼了一声。
“......”
姚景儿身上一僵，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虽然朱修竹提起她师尊没有半分尊重，不过她相信就算是师尊自己站在这里，听到这种语气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放松点，坐下说。”朱修竹看出了姚景儿身上的紧张，微微笑了笑。
“昂、昂，好。”姚景儿听话地坐下，不过因为心里没底，屁股只敢挨了半边坐在椅子上。
朱修竹带着赞赏的眼神看着姚景儿，“你很不错，听说姚意远对于你在边境一事有些不满？”
他说的是实话，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对一个晚辈说客套话的必要。即便是宁陵游的天赋让他很欣赏，但是年轻人中他对于这个小姑娘反而是最看好的。
出身于宗门正派，但是却没有那些江湖中人身上的草莽气，反而一心想要与妖族作战守卫大宁边境安定，让出身军伍的他十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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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姚景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善意，稍微放松了些，斟酌着用词，“不过宁哥儿跟师尊做了些交易，之后师尊不会再管我了。”
“这小子倒是做了件好事。”朱修竹瞥了一眼已经在搂着柳子芩的某人。
师长如父，姚景儿的去处算是其家事，当初他也不好对于此事多指点什么，毕竟身为君王有些事情还需要考量才行。否则若是江湖上传言圣上好干涉家事穷兵黩武，想让所有年轻人都去军中效力什么，也让人心烦不已。
宁陵游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毕竟是年轻气盛，其混小子淡漠交际的形象也是众所周知。
“既然你过来了，这段时间就待在圣山吧，我和万老头指点你几句。”
“真、真的吗？”姚景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朱修竹。
她没有听错吧，当今世上最强大的两位，曾经的圣上和国师要教导她修行了吗？圣上的经验眼力姑且不谈，国师当初一人孤身入学院，高谈阔论舌战群儒，让那一帮大儒无话可说的同时还为之倾倒，其学识修养可见一斑。
更不用说他还教出了一个同为立言境的徒弟。
万永言促狭地笑着问道，“怎么，小景儿这是不愿意，嫌弃我们两个老头不成？”
“怎么会？”姚景儿慌忙起身行礼，“小景儿见过两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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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此均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必多礼。”
“初登圣山时感觉如何？”
“起初还好，虽然有一些压力，不过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里，”姚景儿轻声说道，“不过愈往上面走，压力愈发沉重，如同天威降顶难以抵抗。不过其中似乎蕴藏着一丝规则，慢慢理解后反而轻松了些。”
她知道宁陵游提出让她保留着灵力登圣山肯定是存着想要捉弄她的意思，不过还是没有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心试了试。起初她是用灵力硬抗的，不过到后面确实难以走下去。
不过在她感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冥冥中似乎感应到了暗藏于天地之间的规则含义，虽然不能收为己用，不过仅仅是让其认同一些就足以让她坚持着上山了。
“很不错，”万永言眼神中有些笑意，“比小宁子要强上不少，至少没有闷着头往上跑。”
在安神境界就能够理解到规则的含义，在这方面的天赋比起当初的他来说也是不逞多让。虽然此时实力较低，不过等到理解逐渐上来之后，姚景儿的成就未必在他之下。
这才是修行的正确道路。
至于像宁陵游那样的终究不常见，靠着灵力修为往上猛冲，最后还能破境晋升的，他也只见到宁陵游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