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云百先生问他昨日所行之事，杜开畅自然没有隐瞒，恭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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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百回头看着他说道：“耳听为虚，他人的描述终究只是一面之词。想要真正的了解，自然要亲眼看着才行。依你之见，顾城较王都如何？”
杜开畅昨日所做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杜家在王都也是小有声名，主要在于与别家不同，杜家本是武将世家。
这一代或是眼红书院学子地位，或是为子孙后代另谋一条后路，所以将杜开畅送进了书院修学。
可惜这武将世家的人，似乎不怎么聪明。即便是杜开畅那位师尊怎么暗示教导，杜开畅也只是瞪着眼睛等他明说才能理解。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云百才觉得相较于身在牢狱的那几人，或许杜开畅还来得及教导。
杜开畅认真说道：“此地百姓似乎极为大胆，不清楚尊卑之分，与王都大有不同。至于孰好孰坏，学生愚钝，不敢妄言。”
“尊卑之分？”云百轻笑了两声，“你多久没有归家省亲了？”
“已有三年了。”
虽然杜开畅师尊觉得他愚钝不堪难以教导，但杜开畅的身份确实特殊。
杜开畅进入书院修学，这代表着他们终于有了可以染指武将势力的途径。在没有将他们的思想灌输给杜开畅之前，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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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只有十几里之隔，杜开畅也未能回家。
云百接着说道：“若是你在他们面前这样讲，杜将军一定会后悔将你送入书院。武将当时带兵与前朝兵卒战斗，就是你口中这些不知尊卑的人舍生忘死地救下了他们。”
杜开畅顿时心里一紧，来自云百先生口中的杜将军，自然不会是他的父亲，而是家里那位已经挂甲在家逗鸟的老爷子了。
杜家家规别的不谈，但单忘恩负义这一条，他可是记得极为清楚。
当时他父亲醉酒后随口埋怨了几句曾经帮过他的人，本是酒后醉言，那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老爷子当时却是勃然大怒，他爹一个三十好几的人，愣是被吊在树上抽了半个时辰才被放下来。
整整两天没能下地，时候还被押着去了那人府上赔罪。
若是老爷子知道他在书院修学了三年，就学了这样的言语，非要弄死他不可。
“书院自觉高人一等，殊不知一叶障目，已经变得愚昧不堪了。”云百摇了摇头，“葛奇他们提出了些想法，是为了折腾你那几位同窗，不过我认为你也可以试着去做一下。”
“去了之后，不要听他们的言语。”云百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记得用这里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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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开畅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行礼称是。
......
“怎么样啊诸位大人物，考虑的怎么样了？”
葛奇打开门后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看清牢房里的情况后葛奇眼角一抽，他不会是找了一帮极凶极恶的家伙进寻鬼司吧？
这些家伙下手还真是不客气，眼前的这几个书生哪里还有半点他们刚来的时候的那种高傲风骨。
一个个狼狈不堪一脸后怕，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还打了摆子。
“对了。”葛奇做恍然大悟状，“刚才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讲了，你们这些人在顾城的衣食住行所需，各位还请写一封家书回去，捎人带过来。”
“我们是小户人家，你们这么多张口，消费有些太大了。”
王雄因为一开始便认清了形势，没有多加反抗，现在看上去还算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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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们所需要多少银钱，或许我们所带的银钱足够了。”
这种事情若是传回了家族，为了家族颜面。即便是送了银两过来，他们这些人在王都在家族的前途也都废了。
葛奇疑惑道：“你们何时带了银钱过来？赶紧写吧，写了还要干活呢。”
早在王雄他们进来的时候，寻鬼司早就把他们身上的银两灵石等扒光了。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跟王雄他们有半毛钱关系。
......
“司长，门外有人自称云百，要进来见您。”
下属进来禀报。
葛奇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听到下属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请他进来。”
“不知葛司长与他们谈妥没有？”云百走进来笑道。
杜开畅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身穿官服的葛奇。心道，原来这人不是朱明请的供奉，而是那位杀了上一个城主的寻鬼司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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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寻鬼司司长的官职，他们几人还真威胁不到葛奇。
葛奇笑着说道：“已经和他们‘好生商量’了一下，现在意见已经达成一致了。”
杜开畅看着葛奇脸上的笑容心里一寒，具体让他们去做什么事情在来的路上云百先生已经和他大致讲了一下。
以他那几位同窗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同意此事......
“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您请。”葛奇点了点头，朝着门外招了招手，“不过他们毕竟还是有些实力的，为了我顾城百姓的安全，我们也做了一些防备手段，您老不会在意吧？”
不多时下属便带着王雄几人走了进来。
杜开畅看着他们瞪大了眼睛，几人手腕上都被扣着镣铐。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禁灵石吧。
这样状态下的他们也就只是个普通人了，不过因为灵力滋养过的原因，肉身力量还是要比普通人力量强大一些。
云百失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有他照看着，这几人也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不过葛奇他们可能还是不怎么信任他，又另外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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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雄进来后看到了座上的云百和他身后站着的杜开畅，眼神阴狠了几分。
来的时候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形势比人强，他此时只能选择低头。若是眼前只有云百一人，他还不至于内心有怒火升腾。
但看到杜开畅安然无恙时，他却有些压抑不住了。
其他人较他也没有好多少，有人冷笑着说道：“杜兄好潇洒。”
“不愧是杜家的人，就是识时务。”有人讥笑道。
杜开畅本来看到他们的状态时，还有些心生怜悯的。
此时几人辱及他的家族，确实有些忍不住了，冷声回道：“诸位同窗不是去体验风土人情了吗？我怎么听闻是去了青楼，不省人事？莫不是身体不行，被姑娘赶了出来？”
几人脸上顿时一热，红着脸就要与杜开畅分个高下。却忘了他们身上的禁灵石，被杜开畅轻易地打翻在地。
“啪啪啪！”
“诸位，闹剧就此结束。”葛奇拍了拍手让几人消停下来，“接下来各位就跟着云百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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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诫各位，我寻鬼司会派一人跟着。若是有人阳奉阴违，那就莫要怪我这些下属下手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