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听蝉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老老实实放在腿上一动不动。
陆离拿了罐可乐倒在杯子里递给她，“先喝点儿东西吧。”
李听蝉秀眉微蹙，“师父，我没生病，不用喝药。”
“这不是药。”陆离表情严肃，“这个叫肥仔快乐水，喝了你就知道。”
李听蝉明显不信，“可它还会冒泡......”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的话，就尝尝味道。”
这是陆离的底线。
“呜......”
师命难违，李听蝉只好苦着个脸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怎么样？”陆离十分期待她表演个“变脸绝活”。
但很可惜，李听蝉依旧苦着个脸，“有股药的味道......”
“你等着！”
迫不得已，陆离又去冰箱拿了罐雪碧倒杯子里，“你尝尝这个！”
看到是透明的液体，李听蝉放心不少。
她端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接着眼眸一亮，“师父！这个好！”
陆离：“......”
敢情你是个雪碧党？
虽然他也觉得雪碧不错，但这徒弟依旧不能处。
接下来就是沉默。
两个人都没说话。
“对了，你怎么姓李？你家里以前做什么的？”
为了缓解尴尬，陆离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这是师父你给我起的名字。”李听蝉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是妖怪，师父本来就如同她父亲一样。
还有......她内心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想法。
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
她也没那个勇气。
“师父你说这个名字很有意境，而且还说李这个姓很适合用剑。”
陆离点点头，“雀食蟀。”
确实，这是他的风格。
毕竟一提起用剑，他第一反应就是“青莲剑仙”李白。
“对了，阿蝉，你之前说的那些境界之类的是什么？”
这事儿刑天可没跟他说过。
啧，那老小子还对自己有所保留？
下次如果还能见面，得好好说道说道。
知道师父失忆所以没太在意的李听蝉也没隐瞒，“其实很简单啦。
“那都是修炼境界嘛。
“锻体、凝脉、合窍三境是打基础，不过合窍已经算是高手了。人有九窍，待九窍尽数合上形成身体小循环之后，就会迈入后天大圆满，这个境界的高手已经很少了。
“之后是天人合一，这只是一种状态，并非境界。但如果未曾达到天人合一便尝试迈入先天，那最高成就也就只是先天境了，想要更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先天便是重新打通九窍与天地元气相通，自此真气化作真元并生生不息。
“先天第二重境界是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可以自身为核心引动天地元气，一招一式都可搅动山海。
“更进一步便是洞虚。所谓洞虚，便是洞察虚空，天地万物运筹于心，一招一式即可挑动天地色变，亦可不引丝毫波澜。
“最后就是破虚啦。达到此境，便可飞升脱离此方天地。毕竟此方天地的容纳上限就在那里，一旦达到就必须离开，否则整个天地都会被其同化。
“师父你一般都是把破虚境称作破碎虚空来着。”
她把高挺胸口拍的噗噗作响，“我就是半步破虚，虽然已能看到那扇大门，但还有半只脚没踏进去。”
陆离神情古怪。
这特么跟武侠也不沾边儿吧！
是高武？
总感觉有点儿离谱。
而且看这个“破虚境”的形容......怎么跟白小姐她们那么像？
都是降临之后世界便会逐渐崩坏，然后世界观会被她们污染成别的模样。
那看来李听蝉距离她们那个级别也差的不远了。
就特么离谱！
陆离本来还担心她在现代社会活不下去呢。
现在来看，活不下去的可能是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
那就更得管管了！
她的实力还差一步才到白小姐她们那个级别，也就是说如果她要做了什么的话，世界是不会重置的。
那不是扯淡？
陆离想要的是平静却富足的生活。
在这个正常世界观下他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过还是太弱了啊......
李听蝉说他现在只是后天大圆满的境界。
也就是说他连先天都没到。
当然这里指的只是武道。
但陆离感觉就算算上梦境世界跟色之眼，他能不能打过先天还是个问题。
不过说到色之眼......
他下意识开启了一瞬间。
惊鸿一瞥间，他看清楚了这位女剑客的弱点。
头顶、耳垂、锁骨、胸口、小腹、大腿......
嗯，色之眼果然还是色之眼。
名字真是没叫错......
唉，后天大圆满啊，距离破虚境错的可真远。
而且就算到了破虚境，他也不一定是白小姐她们的对手。
就跟《幽游白书》里面妖怪的妖力值一样。
妖力超过五千就是s级妖怪。
但是妖力五十万甚至一百五十万......依旧还是s级妖怪。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陆离掏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这女剑侠的打扮就不像是能出去吃饭的人。
别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来几句惊世骇俗的言论，那才完蛋！
况且就说是cosplay也没人信啊。
她这身黑衣就只是粗布麻衣，说她是跑群演的可能还更容易让人相信。
毕竟她的长相也差不多超过人类颜值上限了。
幸亏陆离最近遇到的都是超越人类颜值上限的女妖怪，所以他的阈值也提升了很多。
可惜......他怕是再也找不到普通的人类姑娘结婚了。
从书房拿来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找了个讲现代史的up主的空间打开，挑了个从民国开始讲的视频开始播放，“你先看着，等饭到了之后先吃饭。”
李听蝉点点头。
其实她不怎么在意的。
反正她每次醒来都只有一年的活动时间。
当初认识的人都已经作古，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没必要交朋友，因为等下次醒来他们就不在了。
只要不交朋友，就不会在下次醒来发现物是人非的时候难过。
至于仇人......遇上杀了便是。
若是没遇上，那就算了吧。
反正百年之后他们的坟头草也早就三尺高了。
等了半个钟头，饭到了。
陆离拿饭回来就帮李听蝉准备好。
然后趁着李听蝉吃饭看视频的工夫，他悄悄溜回卧室打起了电话。
“喂？白白，你知道怎么上户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