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风华躺在床上看似在休息,其实是在想有关逃跑的事,她的想法没有最初那般坚定了。
雪兰拿了点心进来,凝风华问说:“你没去看看你哥哥啊?”
“他经常把自己弄成这样,不会有事!”雪兰一点都不紧张。
凝风华笑说:“你还是去看看吧,顺便把我的问候带过去!反正我待在府里,身边有云清就够了!”
雪兰想了想说:“也行,王妃晚上要吃什么,我顺便去厨房交代一下。”
凝风华随便点了几道菜,把雪兰支走了。
“云清过来!”凝风华招手,示意云清和她同坐。
云清警惕地看过四周后才坐到凝风华身边,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云清,你是不是很喜欢安王府啊?”凝风华看似无意地询问。
云清重重地点了下头说:“是啊,王妃不喜欢吗?”
“也不是。”凝风华把头低了下去。
其实宁亦安也没把她怎么样,这两天还没少护着她。
今日宁亦安面对容妃时的表现,让凝风华有些犹豫。
马上就是家宴了,她要是在家宴前偷跑,宁亦安肯定会被笑话的。
她也不一定非得跑,但是不跑的话,是不是太没追求了?
凝风华心里一阵纠结,最后决定家宴后再说。
就为宁亦安的这几次维护,她也不能让宁亦安太难堪。
凝风华此时纠结的是自己要不要跑,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不能跑得出去。
她要是先试着跑一次,就不会有这个苦恼了。
宁亦安快到晚上的时候才回来,他是去的府衙,可后来被府丞大人邀请去了贾府,看他打儿子……
贾岩贾林这对兄弟,今天一天净挨打了。
宁亦安本来想着回来以后给凝风华讲讲,结果看到了如月阁紧闭的院门。
“?”宁亦安指着大门,疑惑地看向卫棋。
之前他忙到夜里,顶多是关着房门不留灯,今天这么早,却连院门都关上了。
卫棋上前把门打开,宁亦安又看到了关着的房门。
关键房间里面还亮着灯,有隐隐的笑声传出来。
宁亦安上前敲门,雪兰把门打开。
“关着门干什么?”宁亦安疑惑。
凝风华跟着疑惑说:“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就关上了。”
“……不回来,我去哪?”宁亦安认真询问。
雪兰和云清察觉气氛不对,连忙跑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凝风华眨了眨眼说:“你自己没有房间吗?”
“我房间的床让你给拆了!你不会忘了吧?”宁亦安在桌边坐下,开始翻旧账。
他明白了,今天这院门是为了防他。
国师交代的符布已经送宫里去了,皇后安排的人也都走了,按理来说,他们是该分开睡了。
但宁亦安不想,他虽然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可和凝风华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会好很多。
提到床,凝风华明显理亏,但她知道这不是宁亦安睡在这里的理由。
“好几天了,一个床还没修好?你就不能换个新的?”
宁亦安回答:“普通人修不好,得等工匠回来,换新的没有这个好!”
凝风华质疑:“府里就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宁亦安要是痛快离开,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宁亦安不走,问题就来了,他在图谋什么?自己好像除了这幅色相皮囊,什么都没有。
宁亦安笑道:“空房间有,破屋和柴房你选一个。”
听他这意思,是要让自己搬出去,凝风华不服气地说:“你咋不选呢?”
“本王的府邸,本王就要住这!要么,分你一半床,要么,你去睡柴房!”宁亦安理直气壮。
凝风华嫌弃地说:“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是要分人的!”宁亦安从上到下把凝风华给打量一遍。
他明明没有露出什么奇怪表情,可凝风华还是感觉到了嘲讽。
“我怎么了?不好看吗?”凝风华不服气地叉腰挺胸仰头,和大家闺秀四个字,毫不相干。
宁亦安憋笑说:“好看,但太泼辣,大家都喜欢挑温柔可人的姑娘去怜。”
凝风华像是故意气他,说道:“温柔也是分人的,遇见会说话的,嘴甜的,我也很温柔!”
宁亦安突然想起了她要养小白脸的豪言壮志,冷笑说:“你没这个机会了,本王死后特许你陪葬,生前死后,人间地狱,你身边都只有我!”
凝风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在给她讲鬼故事吗?
她可是要上天堂的!
“王爷你真该好好谢谢国师,要不是他帮忙,你得孤独终老!”凝风华说得很认真。
“我凭什么谢他?他安排的王妃不如没有。”宁亦安嘴毒的很。
凝风华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翻身上床,背对着他。
接下来几日,凝风华的生活和宁亦安承诺的一样,得到了片刻清净。
就是每天会多出一个项目,陪宁亦安治疗。
不管她想不想去,宁亦安都会拉着她,去了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在一旁陪着,顺便观赏一下雪松的治疗方式。
比如今天,雪松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碧绿小蛇,交给了宁亦安,让他拿在手里。
就这样保持半个时辰,今日治疗就结束了!
凝风华听到只是单纯的让他拿着,给这个扯淡的方法起了个名字,叫意念疗法。
但凡他还有点其他动作,凝风华都不会如此瞧不起这个治疗方式。
哪怕你让他把蛇生吃了呢!自己还能解解气!
顺便编个食补或者以毒攻毒,单纯拿着……只能靠意念了。
“把这个喝了。”雪松把一碗汤药递到凝风华面前。
凝风华一脸懵逼地问说:“谁喝?”
“你。”雪松又递了一下。
凝风华皱眉:“这几天你的各种治疗方法,我虽然没听过,但也没提过意见,今天这个有点过分了,给他治病,让我喝药,像话吗?”
雪松无奈解释:“这蛇是喂了药的,药从体内渗到体外,表皮都有药,可能会影响到你,喝了这个就没事了。”
“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凝风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但还是把药喝了。
半个时辰过去,雪松刚说出结束了三个字,凝风华起身就走,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回来!”宁亦安把人叫住。
凝风华不悦问说:“还有什么事?”
每日陪着他不说,今日还多喝了一碗苦汤药,凝风华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