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慕云欢依旧忍不住心疼,不由自主地像是刚才拜帖的事情,轻声哄他:“没事的,怕苦的沈离夜慕云欢要。”
她若是收到了拜帖,三年前就能医治好他。
“欢儿在哄我开心吗?”沈离夜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慕云欢坦坦荡荡地答:“是呀,也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开心?”
“这样不够。”
沈离夜答,眼尾染红的桃花眸直勾勾地从她的额头游走到红唇,瞧着饱满嫣红的唇,那眸中的势在必得和野性的欲望毫不遮掩。
瞧着他神色恹恹,慕云欢朝他莞尔一笑,对上那双含情桃花眼,他只有在看她的时候才会如此温柔婉转。
她低头兀自一笑,“沈离夜啊……你的野心啊……”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竟是俯身直接吻住了他的薄唇。
今夜他绝对的信任和情意,如同在沉默中爆发的火山,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就算她是一座冰山,也该被他融化了。
沈离夜反而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她不会再走了!
随即,他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瞬间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太过温存缠绵,慕云欢有些招架不住,浑身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冒出来,整个身子都被他吻得腿脚发软。
“停!”慕云欢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双手撑在他的胸膛,脸颊酡红:“你的腰不行……”
可惜这话一出,还没说出口的“伤还没好”就被男人强势清冽的吻堵了回去。
她真该死啊!!
一般男人都受不了这句话,更别说沈离夜这种了!
慕云欢整个人被沈离夜吻得晕晕乎乎的,脑子都快乱成了一堆浆糊,柔荑似有若无地轻抵着他的胸膛,不自觉地撩拨着沈离夜。
过了许久,情到浓时……慕云欢直觉腰间一松,瞬间清醒了一些,用力地推开他。
她低头一看,腰带正缠在他修长白皙的左手手指上,外衣衫散落开来,“沈离夜!”
“嗯?”沈离夜眼尾像是被她吻红,眉眼染着动情勾人的春色,摆明就是被她勾起了欲望。
“你右手干啥呢?!”慕云欢又羞又恼,腰上亵衣的系带应声而解开。
沈离夜神色如常,那双含情桃花眸定定地望着她,正经道:“伺候夫人宽衣解带。”
“你你你还真是诚实哈。”慕云欢咬着牙瞪着他,骤觉胸前一凉,刚低头就对上了他炙热幽邃的目光,像是隐藏着极大的风暴隐忍不发。
慕云欢顺着他直勾勾的眼神看过去,竟然直接瞧见自己的亵衣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解开,红色肚兜俨然出现在眼前!
沈离夜眸底漆黑,眼神沉到暗。
那肚兜根本掩不住她胸前的风光,他第一次瞧见这等美景。
慕云欢脑袋充血,急忙从他身上坐起来,双手捂住衣服:“你……你伤还没好,这种事情……我虽然,我虽然还是从29世纪来的,我开放应该比你……”
完了完了,怎么话都说不顺了!
“你在紧张什么?”沈离夜凝眸望着她的侧脸。
慕云欢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不敢对上他的眼神,他那眼神就差把她吃了,她能不紧张吗?
“我是说,这种事情我没经验,等……等成亲那天吧,你让我做做准备。”慕云欢脸颊滚烫,双手托着脸颊,人都麻了。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男女情爱是一片空白。
“都听你的,忍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么几天。”沈离夜忍住内心喜悦,神色依旧深沉平静。
她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他如何能够不开心?
她拍了拍脸颊,好不容易清醒些,突然想起正事:“你恨我吗?”
“为何突然如此问?”沈离夜蹙眉瞧她,伸手揽住她。
“当初我要是接了你的拜帖,你的身子早就好起来了。”慕云欢望着他。
“傻话。”沈离夜将她抱进怀里:“你没有义务救我,况且最终不还是你救了我?”
慕云欢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轻声解释:“我没有不想救你的,是我没有收到定北侯府的拜帖,我根本不知道你曾经向我求医,想来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阻拦了你的拜帖。”
要是知道她会爱上他,恐怕就算没收到拜帖,她也会自己来治他的。
她抬眼,对上沈离夜的目光,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三年前的事情涉及人员过多,如今想要查出背后的那人谈何容易。
“呵,想要本侯死的人多如牛毛,不过是区区蝼蚁,既然他想让本侯死,瞧着本侯如今活得好好的定是会再次动手,为今之计,不如静观其变。”沈离夜冷冷地嗤笑。
言语间的狷狂肆意毫不遮掩。
慕云欢是信他的,像他这样惊才绝艳的人,若不是天妒英才,天生就带了一身的病症,恐怕真的很难有人能够与他为敌。
“沈富贵,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慕云欢如实说,心底已然下了决心。
“再叫一遍,嗯?”沈离夜轻吻她的红唇。
慕云欢眉眼俱笑,钻进他的怀里:“富贵富贵沈富贵,我的富贵夫君。”
沈离夜一吻封唇,无数的话语和情意尽在无言中。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慕云欢实在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沈离夜没忍心折腾她,抱着她安稳睡去。
……
再来说苏舜,苏舜压下了惠妃被刺杀的事情,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第二日,皇后便被秘密地抓回了汴京城,没有送到大理寺,而是直接到了暗羽司的牢房中。
“为什么?皇上您为何如此对臣妾?敢问臣妾究竟犯下了何等大错?竟是值得送进暗羽司?!”皇后狼狈憔悴地坐在地上,她受了些的刑罚,双眼猩红地望着眼前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
她从年少时就深爱了半辈子的男子。
如今却是如此对她!!
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又是为了楚眉那个贱人?!”皇后见苏舜沉默不语,猜想着,怒吼质问:“究竟是为什么?!臣妾有哪里比不过楚眉那个低贱的舞姬?”
“低贱?舞姬?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谋害她的原因?她如何招惹你了?你要如此不放过她?当真以为朕怕了你方氏一族是不是?”苏舜听见皇后破口大骂楚眉的模样,眼底全是嫌恶。
他从未如此嫌恶过一个女性,就算对于当初三皇子爬床的亲娘也从没这么嫌恶。
对皇后,苏舜不仅是嫌恶,更是憎恨!
皇后听见苏舜的话,面色苍白,随即却是咯咯笑了起来:“谋害楚眉?臣妾还没有如此阴险毒辣,我为何要害楚眉,我的儿子是当朝太子,父亲是三朝元老当朝丞相,我为何要和那个低贱的舞姬过不去,就因为她肚子里不知是人是妖的一块肉吗?!皇上是否太小看臣妾了!”
她虽说讨厌楚眉,甚至恨不得她去死,但她从没想过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舜冷眼厌恶地看她:“皇后,你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这儿给朕装什么清高?”
“呵!皇上您说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皇上您是不是忘了,当初的赐婚是先皇赐下来的,是先皇为了让您得到方氏一族的支持,才让您娶了我!我确实为难过楚眉,是恨不得楚眉死,恨不得她马上消失,都是她夺走了皇上您所有的宠爱,想我方清如,出身方氏,这样的出身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而怎么求都求不到的!我都得不到的,她一个出身卑微水性杨花的舞姬凭什么得到?从前我在宫中是害过她,是想要让她死,但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您啊!因为爱!我见不得旁的女子得到您的心和爱,更见不得有别的女人能够陪在您身边欢欢笑笑,要不是因为我爱您,又怎么会自贬身份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情?!楚眉她当初既然选择了跟您进宫,就要做好被我针对的准备!那都是她应得的!”
皇后一再被苏舜讥讽辱骂,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俨然有些疯魔,说着竟然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苏舜脚边,伸手扯住他的龙袍衣角。
苏舜阴沉着脸踢开,像是沾染上了肮脏的狗屎一样,毫不留情地踹开,朝王公公挥袖。
王公公上前宣旨:“皇后方清如,处心积虑几次三番谋害惠妃娘娘和腹中龙嗣,善妒狠辣,其行其德已然不配皇后之位,实在无法承担国母之位,承帝意特此废后!”
皇后一听,整个人彻底怔住,“刺杀楚眉和龙嗣?!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派人刺杀楚眉和龙嗣,若是臣妾派人刺杀她,为何会让她抓住那凤凰佩啊!臣妾大可不必如此,找人出面即可,根本犯不上臣妾亲自动手啊!皇上您要明鉴,臣妾确实想让楚眉死,可从来没想过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没想过?皇后你当真忘记自己在眉儿的补药中放的东西了吗?你确实没有想过害眉儿的孩子,因为你从来没想过眉儿天天喝了你送来的补药还能怀孕!你以为朕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朕就任由你对眉儿暗中下手吗?你所谓的加了东西的补药,根本送不到眉儿手里,送到眉儿手里的补药都是朕早就安排好的!”
苏舜怒斥,愤怒地甩袖。
皇后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为难看,“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那你为何一直装作不知道?”
皇后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可也不是傻子,见苏舜这样多少也明白了一些。
苏舜之前之所以任由她对楚眉下手,一则是早就在暗中派人解决了,二则就是等着她犯错,从而让他抓到机会数罪并罚,一并发作,彻底废掉她的皇后之位!
皇后对上苏舜满是冰冷残忍的目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这次刺杀楚眉和龙嗣的事情……以苏舜的手段绝对知道真相。
皇后泪流满面,凄厉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次刺杀楚眉和龙嗣不是我做的!”
“你以为你是先皇钦赐的皇后,朕便没有法子废掉你的后位了吗?你忘了,朕是这大宋国的君主,是九五之尊,朕既然能够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自然就有数不清的办法将你从皇后的位置上踢下去!”
苏舜勾唇冷笑,剑眉冷硬嗤笑:“皇后,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太不知道收敛!整个后宫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三番四次对眉儿动手,已然是触碰朕的底线。朕本想看在怀瑾和安宁的面子上饶你一次,可你不仅不知悔改,竟然口口声声以方儒之和你方氏家族作为底气。难道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方儒之是三朝元老,你方氏一族也确实位高权重,正因为如此,朕注定要对你下手。你在后宫越是跋扈,方氏一族跟着你水涨船高,方氏族人犯下多少大逆不道,触犯律法的事情却安然无恙你可曾知道?他日怀瑾登基,你若是太后,方氏一族当时候必然专断独权,但大宋国乃是苏家的江山,万万容不下外戚专权!所以,为了怀瑾登基,你的后位就注定坐不稳!”
闻言,皇后呆呆地坐在原地,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今日臣妾必须要死了?”
“朕可以饶你一命。”苏舜是看在苏怀瑾的面子上。
皇后抬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活下来…然后和皇上死生不复相见?”
苏舜拧眉,目光如杀。
“呵呵,那还不如去死呢。皇上,从十三岁瞧见您的第一眼,臣妾这一辈子的命运已经注定。果然您从来都是这残忍,死生不复相见…死生不复相见啊!为什么,您就那么爱楚眉,为什么您就不肯把给楚眉的爱,分一点点给我呢?我只要一点点就满足了,可是您不肯,甚至笑都不愿意对我笑一下。”
皇后一边流泪,一边哈哈大笑,眼泪从嘴角流入嘴中,半是疯魔半是冷静:“皇上,既然你如此残忍,臣妾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我确实做过不少害楚眉的事情,那些事情有大有小,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料错了,我确实在楚眉的补药里下过一回红花,但…只有一次,剩下的红花可不是臣妾下的。”
苏舜霎时神色大怒,怒声道:“你胡说什么?!”
“怎么皇上您如此精于计算,现在不敢深想了么?我都认了对楚眉下药一事注定是要死的,又何必骗您呢…”
皇后笑得疯癫,神色狰狞,像是得到了报复的极致快感:“我说,那补药中的红花,是楚眉自己下的!您一直深爱着的女人,根本不愿意怀上您的孩子!皇上你当真是枉做恶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