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珲算准了池虞在傍晚的时候会有需要,带着足量的货上了二楼。
进门之前,他已经做好看见一个狼狈不堪的池虞对自己摇尾乞怜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门开后,出现在眼前的这样一副血腥的画面。
装水的玻璃杯被池虞给摔碎了,她用碎瓷片割了自己的手腕,手上的那只手搁在床边,血顺着床沿流了一滩,她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齐珲脸色剧变,一边喊人叫医生过来,一边撕下床单给伤口包扎。
为了不受控制,连命都不要了。
齐珲抱着池虞发冷的身体,咬牙切齿的咒骂:“你比之前还要疯!”
雨林偏远,一个半小时之后,医生才赶过来,给池虞处理好伤口,挂上营养液,又开了药。
其实池虞这身体状况,医生是建议到城里的医院住院治疗的。
但医生观察齐珲的反应,紧张倒是紧张,但又不像是那种担心安危的紧张,只是单纯不想让池虞死。
为了少一事,就没开这个口。
池虞昏迷了一天,醒来后,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
厨娘守在床前,见她醒了,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去叫人了。
池虞睁着眼睛看挂在床头的点滴瓶,看的眼睛都痛了,还是没有人来。
就在她强撑着身体打算坐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枪响。
空旷的森林里,密集的枪响一声接着一声,池虞的心脏跟着枪声一起剧烈跳动。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加上身体虚软无力,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只能心急如焚地盯着房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走进来。
听着那熟悉的沉闷脚步声,池虞心道不好。
齐珲浑身血腥气,快步走到床前,将池虞拖到身前,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
下一秒,好几个人走进房间。
池虞看到端着枪的池贺,心下稍安,但也只是稍安,她更想看到的祁朝。
“放了她!”池贺怒喝,用枪指着齐珲。
齐珲嗤笑,将枪往池虞的太阳穴上摁了摁,“你觉得我们俩的枪谁更快?”
话音刚落,一梭子弹从窗外射进来,刺穿了他的脑袋。
池虞得救了。
直到被抬上担架她才知道,原来那枪是祁朝开的。
看到齐珲逃到木屋的时候,祁朝就洞察了他的目的,所以率先爬上树,找到最佳的狙击点。
帮派的制毒点被端了,顾淮卧底几个月,还是搜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一场扫毒行动在边境展开。
池虞被接回帝都疗养身体。
手腕的割伤好治,麻烦的是身体里的毒瘾。
池虞很害怕自己会被毒品控制,让祁朝瞒得密不透风,在戒毒所里待了两个多月,确定不会再发作,才出来。
这场历时接近三个月的困境,顾家上下被瞒得死死的。
除了顾钦年和顾谟年知道一点内情,乔玉和顾世延都以为婚礼上的那一幕是任娇母子搞得鬼。
好在误会解开了,池虞和祁朝又补办了一场订婚礼。
一切归于平静,池虞开始逐个清算算计自己的那些小丑。
首当其冲的就是宁瑾。
为什么当初不彻底清除了宁瑾这个祸害,池虞被齐珲困在那个小木楼的时候,问过自己千万次。
答案很多,就不用一一赘述了。
反正宁瑾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必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她送池虞去东南亚,池虞礼尚往来,也送她去东南亚。
不过池虞送她去的地方治安没那么好,运气好的话,宁瑾可以留个全尸,运气不好,身体器官被偷光也说不定。
像她这种细皮嫩肉,没病没灾的,最容易被盯上。
第二个要弄的就是任妍雅和任娇母女。
这两个人,心比天大,命比纸薄。
池虞私下找谢承远谈过,问他觉得自己的官声重要,还是继室和继女重要。
谢承远问她是什么意思。
池虞把从医院花重金买来的任妍雅的妊娠报告放到他桌上,给谢承远两个选择,一,放任任妍雅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池虞买水军,诬陷任妍雅肚子里的孩子是谢承远的种;二,谢承远弃车保帅,扔了这对母女,他什么影响都没有。
谢承远不相信池虞敢做这么荒谬的事情,而且说出去谁能相信任妍雅怀他的孩子。
“您好歹在人精堆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对人性的理解这么浅吗?谁关心八卦是真是假,只要够劲爆,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
“还有你问我敢不敢做?”池虞笑,“您该庆幸我死过一回,心肠软了很多,换做以前,任妍雅和任娇这两个贱人已经被抛尸荒野了。”
池虞为什么敢威胁谢承远,因为她知道谢承远有多在乎他得来不易的官位。
他能为了爬上高位,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区区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还不是随便就扔了。
之所以在这里跟池虞说废话,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
池虞其实可以给谢承远面子的,但她看不惯谢承远,为了给谢梓出气,也要给谢承远难堪。
谢承远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不顾任娇的哭求,跟她离了婚。
两人离婚后没几天,关于任妍雅知三当三,介入已婚男的婚姻,并且因为怀孕,在片场耍大牌的丑闻便铺天盖地的在网上传开。
一时间,全网都是对任妍雅的骂声。
因为形象破灭,代言,广告,杂志,官宣的影视剧,纷纷与之解约。
任妍雅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任娇回头求谢承远看在儿子的份上,棒棒任妍雅,被谢承远毫不客气的轰走,再不许她登谢家的门。
估计是家里过于冷情了,谢承远找到谢梓,认错赔罪,想和她重修父女关系,让谢梓回家。
谢梓没有一刻犹豫,当场就回绝了他。
“早在你拿我当筹码的时候,我这辈子就没爸妈了。”
谢承远不相信她这么绝情,但是下次再想见谢梓的时候,被谢梓拉黑了电话。
谢承远抹不开面子,渐渐也就不再联系她。
以至于后来老了,想起年轻时做的孽,真心想求得谢梓原谅,谢梓连他最后一面都没去见。
这些都是后话了。
池虞一直想知道那天在订婚宴上演自己的女生是谁。
后来找到孟昙,得知她身世可怜,又是被齐珲用弟弟威胁才配合扮演她,吓唬了几句,也就没多计较。
这场闹剧的最后一个参与人莫茹,在被祁朝关进精神病院半年后,见到了池虞。
池虞一直想知道,祁朝为什么讨厌拍照。
怎么问祁朝都不说,她只能来找莫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