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和谢梓一整天都在找池虞。
她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楞是不见她的踪影。
祁朝快急疯了,谢梓在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通后,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池虞是什么性格,没人比谢梓更了解。
她那么聪明,根本就不可能因为祁朝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任妍雅睡在一张床上,就认定祁朝出轨。
而且谢梓还想到一件事,她不久前和池虞喝咖啡,偶然听到莫茹和任娇在密谋算计祁朝,那个计划就跟今天的情形一模一样。
她把这件事跟祁朝说了说,祁朝听后,在电话里沉默许久,出乎谢梓意料的平静,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今天本来应该是祁朝最幸福的日子。
莫茹信誓旦旦地说她只是来做个见证,她不会给他丢脸,她不会干出格的事情。
祁朝以为,莫茹再没人性,也不至于在他人生至关紧要的日子里给他添堵。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莫茹的劣根性。
在祁朝为找不见池虞而心急如焚的时候,莫茹正在她常去的那家赌场挥金如土。
她上次在这里丢了好大的面子,今天钱带足了,怎么也要把面子挣回来。
上次刁难莫茹的那个经理被她叫来给自己斟茶,时不时的就损两句。
经理能屈能伸,被骂了一整晚,脸上半点怒容都没有,`乐呵呵地给莫茹倒降火的凉茶,时不时起哄两句,把莫茹的胜负欲挑至顶点。
每当莫茹想离开牌桌的时候,就激她,让她继续玩下去。
祁朝找过来的时候,莫茹已经输红了眼。
身上的首饰,随身拎着的名牌包,手机,全被她抵了出去。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自己能翻盘,用借来的手机给徐管家打电话,不知道徐管家说了什么,引来她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是祁家未来的女主人!你敢忤逆我,我让我儿子弄死你!少他妈废话,给老娘打钱!”
形容癫狂,丑态百出。
祁朝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莫茹身前,让她跟自己走。
莫茹看见他,整个眼睛都亮了。
“祁朝你来了,我正玩到兴头上,没筹码了,你快给我兑点,再来几局,我肯定能把输的都给赢回来!”
祁朝没理她,盯着经理问:“她欠多少?”
经理笑得十分和气,“不多,差不多永贵园的一座三层别墅。”
祁朝从经理眼中看到了狡猾的贪婪。
这经理面相挺机灵的,却不太会看脸色,没瞧出表面平静的祁朝其实已经处在暴走边缘。
祁朝微微低头,看了眼经理的胸牌,语气平淡道:“李义是吧?知道我是谁么?”
经理笑容不变,“祁少嘛,这帝都谁不知道您。”
认识,但是依然选择敲竹杠,说明他根本没把祁朝放在眼里。
祁朝觉得这经理很有意思,赶巧他心情不好,来了个出气包,不用白不用。
这家赌场的老板祁朝认识,走的不是祁家关系,是祁朝以前在国外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有过命的交情。
祁朝早就知道莫茹在这赌,之所以没跟那个朋友打招呼,一是觉得丢脸,二是觉得横竖不过就是输几把,几十万而已,小数目,费不着让人特意照顾。
在知根知底的朋友这玩,总好过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胡搞来得安全。
赌场这地方,没好人,但是这么没眼力劲的,祁朝是第一次见。
他给那朋友打了个电话,也没说什么事,就说找他喝酒,叙叙旧。
朋友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不许祁朝挂电话,说自己在赌场楼上,马上就下来。
电话里,朋友一副受宠若惊的口吻,不敢相信祁朝现在掌舵整个集团,还能想起自己这号小人物。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这圈子里好玩两把的,谁不知道你赵老板,你要是小人物,别人还活不活了?”
“哈哈哈你小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经理看祁朝不把自己当回事,就这么晾在旁边,气怒了。
经理招招手,把身后体格健壮的打手们叫上来,向祁朝摆出强势的态度,“祁少金尊玉贵,家财万贯,这点钱在您眼里不过就是毛毛雨,还是别为难我们打工人了吧。”
祁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挂了手机,似笑非笑地问:“以防出人命,我先问一句,你身上哪块肉厚重,最抗揍?”
经理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琢磨着,赌场老板走了过来。
老板上来就给了祁朝一个熊抱,又是拍膀子,又是大笑的,经理一看这情形,顿感不妙。
“赵总和祁少是旧识?”
祁朝还没说话,赵总主动点出了两人的关系,“何止是旧相识,那是过命的交情。”
经理的脸色霎时大变,就像霜打过的茄子,蔫透了。
久别重逢,少不得要坐下喝几杯。
祁朝提出自己做东,喊赵总和其他几个同在帝都的朋友聚一聚。
赵总自然不会拒绝,正说着那几个朋友,祁朝话锋一转,看向旁边满脸水深火热的经理。
“我看这位李经理很合眼缘,把他也给叫上吧。”
赵总下意识想拒绝,经理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人物,如何能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转念又一想,祁朝不会无缘无故在意一个路人甲。
赵总观察了下祁朝和经理之间的气氛,很快在其中咂摸出一丝微妙的暗流涌动。
一个小卒子而已,赵总很乐意当成人情送出去给祁朝泄火。
“李义是吧,祁少看得起你,还不跟祁少说谢谢。”
李义心里正暗暗指望着赵总回绝祁朝,这样自己就能躲过一劫。
他没想到赵总答应得这么爽快,看他对祁朝那股亲热劲儿,不难想他是把自己当成顺水人情送出去。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李义想保住眼前这份舒坦高薪的工作,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几人走出赌场,祁朝让司机把闹着还想进去玩两把的莫茹送回家,“把她看牢了,我回来如果她不见了,唯你是问。”
“明白,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