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宁瑾一样,改不了装可怜的臭毛病。
刚说没两句,就开始抹眼泪哭泣,好像池虞欺负她似的。
她这路数,池虞见过无数次,习以为常到想笑。
“我以为你现在很怕我,看来是我想错了。”
池虞转了转脖子,对宁瑾勾下巴:“跟我过来。”
宁瑾站着没动。
大庭广众之下,池虞不敢做什么。
可一旦到了没人的地方,天晓得她这个胆大包天的性子,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宁瑾抬脚后撤,眼角余光瞥见一群男生正路过。
平均身高一米八,穿着统一的篮球服,为首那个运球过裆炫技。
一看就知道是校篮球队的。
这些人若是看见柔弱的女生被欺负,怎么也得出手帮一把吧。
想到这,宁瑾停住脚步,猛地抬高音量,哭声高亢的传播开去。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做,你为什么一定逼我承认?你想逼死我吗!”
宁瑾哭得声泪俱下,脚下不动声色的往男生们的视野范围内移动。
池虞猝不及防,被迫听了一耳朵尖叫嘶喊,太阳穴跳了两下。
校篮球队队员听着动静,小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姐你没事吧?”
宁瑾像找到了救星,小跑着躲到说话的男生身后,畏缩地微微探头,一副又害怕又气愤的模样。
“她蛮不讲理,欺人太甚,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被她眼神指控的池虞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没着急解释,倒是和旁边拿着篮球的篮球队队长聊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学长你们下周比赛吧。”
队长将宁瑾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
她应该是早就瞧见了他们,在心里做好预演,所以才会这么娴熟。
是真受了欺负,还是想借他们眼前困局逃脱。
队长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对池虞笑笑:“是下周,到时候学妹要是有空过来,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池虞爽快的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瑾见池虞竟然跟篮球队的人聊起来,心里暗道不好。
下一秒就听见池虞跟队长说:“这边是一些小打小闹的私人恩怨,她呀——”
池虞向宁瑾看去,眼神像冰冷锋利的薄刃,擦着油皮,刮在宁瑾脸上,不带血,但叫人心惊肉跳。
“是我老熟人,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她这人什么都好,就喜欢乱开玩笑,夸大其词。学长你们既然有训练,就快去吧,迟了恐怕教练要骂人。”
篮球队教练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队伍开始松动,相互催促:“走吧,老赵那嘴,能喷死一头牛。”
先前和宁瑾搭话的那个男生收到队长递来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问宁瑾:“你一个人没事吧?”
宁瑾已经看清局势了,池虞跟篮球队关系不错,这群人根本护不了她。
她低着头不说话,那男生挠挠头,跟着大部队走了。
礼堂门口再次只剩下池虞和宁瑾两人。
池虞一言不发,攥住宁瑾的手腕往更隐蔽的绿化带后面拽。
宁瑾没想到池虞力气变这么大,想想从前,她动不动就晕,好对付的很。
现在她想挣脱池虞都不容易,刚扯开嗓子准备喊救命,就被池虞甩了一巴掌。
茂密的树叶把头顶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空气沉闷的叫人窒息。
宁瑾捂着火辣辣的脸,愤恨地瞪池虞。
有些人跟她好好说话的时候,她装疯卖傻,戏精上身,怎么都不不肯配合。
非得吃了巴掌,才知道厉害。
宁瑾脸上化了妆,蹭池虞一手粉底。
她嫌弃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手,从手指缝到指甲,一丝不苟。
这中间池虞再次问宁瑾:“崔娴那事,你掺和没?”
宁瑾着实是忌惮池虞这个疯子会乱来,脸色缓了缓,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当时也帮你了,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递刀……”
池虞不耐烦的打断她:“最后一遍,你掺和了没有?”
宁瑾顿了两秒,故作镇定的说:“没有。”
她刚说完,池虞就笑了。
“就这一点,我很佩服你,撒谎永远跟说真话一样,脸不红心不跳。”
池虞没想在学校里动手教训宁瑾。
新仇旧帐,积到一块,池虞必须得给宁瑾来个大的长长记性。
“一会要上台表演是吧,祝你表演顺利。”
池虞竟然什么都没做。
宁瑾看着池虞远去的身影,感觉有点不真实,刚要掐自己一把,手机响了。
乐团的学姐催她快点进来,快轮到他们上场了。
帝大校庆的收官节目,是在某豪华酒店摆庆功宴。
名义上是犒劳所有为校庆忙前忙后的师生,实际上只有校领导,学生会的干部才有资格参加。
当然,那种背景厉害的想到现场刷个脸熟,也不是不好操作。
池虞一个部门萌新,属于没资格蹭吃蹭喝的那波人。
但很多事情,总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折。
池虞前脚走出校园,后脚就接到部长打来的电话。
部长说,校领导得知无人机赞助有她一份功劳在里头,特意吩咐,让她参加庆功宴。
池虞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池贺搞得鬼。
她问部长:“除了我,领导还有让别人去吗?”
部长明白她的意思,含糊其辞的解释:“庆功宴是正式场合,得着正装,有些人不太适应那样的场面,咱得体量一下不是。”
这个有些人,说的自然是陈婷。
要论无人机赞助的最大功臣,除了陈婷,谁也不能腆着脸把这功劳给占了。
池虞从鼻孔里喷出一声笑。
电话那头的部长听出她笑声中掺杂的冷意,有些尴尬地打哈哈:“我就是传个话,去不去看你的……”八壹中文網
话没说话,池虞就呛了过来:“我不去。”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领导,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的,真膈应人。
校庆本该是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
因为池贺,因为宁瑾,池虞从头到脚都不怎么痛快。
这份低气压,在看到靳尧后,到达了最低点。
倒不是靳尧又说什么想和她重新来过的蠢话,是因为他身边站着的夏露正用一种不善的眼神剜她。
池虞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夏露吵过几次嘴。
她寻思自己和夏露也没血海深仇,就因为她儿子在她面前吃了几次瘪,她就记恨上她了?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