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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后患无穷(1 / 1)

阿左和阿右守在巷子口,两个小主子就在他们的身后交换了衣裳。

薄钰嗅着衣服上的腥味,眉心微微蹙起,到底也是养尊处优的,有些东西亦不免忌讳,不过……瞧着沈郅穿着自己的衣裳,面上愁容舒展,薄钰便也觉得值得。

&"你这衣裳偏小!&"薄钰一脸嫌弃,&"来日多吃点,总比我瘦,我这厢想过过当离王小殿下的瘾都不成。不然再过两年,我胖一轮你瘦一轮,该怎么好?&"

沈郅勒紧腰带,&"那不是正好,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薄钰翻个白眼,&"想得真好!&"

&"你这衣裳倒是舒服多了!&"沈郅望着他,扯了扯唇角,口吻里带着些许傲娇,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无奈,&"这离王小殿下的衣裳,虽然华丽贵重,倒不如你的衣裳穿着舒坦,更自由一些!&"

薄钰一愣,&"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沈郅捋了捋袖口。

见状,薄钰走过来,为其抚平衣襟上的褶子,拉直了衣角,&"后悔做了这离王,把自个装进了套子里。不得自由。其实沈郅,你大可不必……&"

&"爹后悔过吗?&"沈郅问。

薄钰一愣,&"什么?&"

&"你陪着爹这么多年,你见过爹后悔当离王吗?&"沈郅问。

薄钰没吭声。

&"爹后悔的是没能早点掌握大权,没能早点护娘周全,他所后悔的是一直退缩。&"沈郅轻轻拍着薄钰的肩膀,&"我不会让覆辙重蹈!&"

&"你是你,爹是爹,那都是不一样的!&"薄钰不太高兴,&"走吧!要是回去晚了,阿落姑姑定是要着急,又得派人来寻,到时候惹得巡城司都出动,便不太好了!&"

沈郅轻笑,点头往外走。

&"欸,你穿着我的衣裳,是不是得学着点?要是让人知道,我这离王小殿下,走路大摇大摆的,没个样子,不是很奇怪吗?&"沈郅轻嗤,&"不要败坏我的名声,仔细我与你算账。&"

薄钰皱眉,单手负后,缓缓往前走,&"这样走?好生别扭!&"

&"习惯就好!&"沈郅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我才别扭呢!这般姿态,像极了纨绔子弟,就跟尤天明那厮一样,真是没半点儒雅斯文。&"

阿左拎着肉。阿右低着头。

两小只相处,感情很好。

有时候,都赶得上他们这对孪生兄弟了。

沈郅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瞧着薄钰绷直了身子学自己走路。

&"倒是有模有样。&"沈郅瞧了阿左一眼。

阿左颔首,继续往前,阿右则悄然隐没在人群里,也不知是要去办什么事。

沈郅不着急,转身朝着一旁的巷子里走去,眉眼间带着难掩的冷冽之色。走两步,回个头,沈郅时不时的往身后看去,心里多少是有些惊慌的。

一抬头,眼前猛地漆黑一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薄钰走在街头,半晌没听得身后的动静。虽然知道沈郅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个闷葫芦,但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总归不像话,好似是刻意嘲笑他似的。

&"沈郅,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走路很好笑,我告诉你,不要偷偷在背后笑我,不然我是要寻你算账的。沈郅,你听到没……&"薄钰愣在原地,&"沈郅呢?&"

身后,除了一个拎着半扇排骨的阿左,再无他人。

&"沈郅呢?&"薄钰又问。

阿左躬身,&"小王爷有事,半路上离开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薄钰跳脚,&"丢下我一个,他怎么好意思!!沈郅去哪了?&"

&"小王爷没说,卑职不敢自然也不敢多问!&"阿左俯首。

这话倒是真的,阿左阿右原就话不多,只听命沈郅,其他的一概不理,也是因为这样,薄云岫才会放心把这两人送到沈郅身边。

薄钰急得直跳脚,愤然踹了阿左一脚,&"我告诉你,要是沈郅出什么事,我、我就扒了你的皮!&"

语罢,薄钰原路返回,既然是去办事,总归知道是走哪条路吧?

谁知……

&"你这个废物!&"薄钰站在街头,气得破口大骂。

&"公子莫要动怒,阿右还在小王爷身边伺候着,小王爷不会有什么大碍!&"

薄钰双手叉腰,这要往那儿走?去哪儿找人呢?东都城那么大,想找人就得去找巡城司,可阿右说,沈郅只是去办事了,若然现在惊动巡城司,万一真的没什么事,岂非小题大做。

来日追究起来……

今时今日的薄钰,早已不再是昔年耀武扬威的离王府小公子。

谁都知道,他母亲坏事做尽,并且……并非真正的离王府小公子,若不是沈郅护着他,皇伯伯和皇祖母待他还算优厚,只怕早就成了过街老鼠。

母债子还,天公地道。

&"到底去干什么了?&"薄钰问。

阿左还是不说话,紧了紧手中的排骨。

薄钰咬牙切齿,&"要是沈郅有什么事,我一定咬死你!&"

想了想,薄钰撒腿就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夏问卿,如今的夏问卿虽说还在府衙任职,但因为表现极好,恰逢东都知府的师爷告老,这位置便挪给了夏问卿。

&"什么?&"夏问卿皱眉,&"失踪是什么意思?&"

&"也不算是失踪,就是阿左一直不告诉我,沈郅去哪了!&"薄钰哄着眼眶,&"舅舅,沈郅从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去办事的,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烦。阿左不肯说,阿右又不知所踪,我担心会出事!&"

&"莫要担心,我让大家都帮着找找,暂时别惊动府衙,也莫要惊动巡城司的人。&"夏问卿轻叹,&"否则传到了宫里,皇后娘娘非得拆了整个东都城不可。&"

薄钰拭泪,&"嗯!&"

离王府的人,问柳山庄的人,连带着宁侯府的人也跟着出来找。

春秀拎着刀,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孙道贤就在后面跟着。&"这都半大小子了,还有侍卫跟着,何况他是离王小殿下,整个东都城的人,谁不知道他呀?能出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春秀咬牙切齿,&"我家郅儿从小乖巧懂事,不会做让人担心的事。如今他会悄悄的离开,要么是出了大事,要么……&"

&"要么凶多吉少?&"孙道贤接过话茬。

春秀一跺脚,举着刀便追了孙道贤两条街。

让你这王八犊子,乱说话!乱说话!

说来也奇怪,这东都城都快被大家翻遍了,既没找到沈郅的踪迹,也没瞧见阿右,这主仆两个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薄钰急得直哭,&"会不会出事?沈郅会不会出事?&"

&"钰儿?&"夏问卿皱眉,弯腰瞧着薄钰,&"你这身衣裳,好像是郅儿的吧?&"

&"是!&"薄钰满脸是泪,眼眶通红,&"他不小心碰到了排骨,身上沾了荤腥,他觉得不舒服,就半道上跟我换了衣裳。&"

&"也就是说,是在你们换了衣裳之后,他才失踪的?&"夏问卿心里咯噔一声。

这小子……

薄钰愣了愣,好似想起了什么,&"是!舅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似乎跟我爹说过,你最近觉得有人跟着你,是吗?&"夏问卿眉心微蹙。

薄钰骇然,双眼瞪大,&"舅舅……&"

&"别担心,郅儿这人有勇有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估计这会……&"

&"在引蛇出洞?&"薄钰打断他的话,&"沈郅穿了我的衣裳,还让我学他走路,其实就是让我避开,然后他装成我,把人引出来?可他是离王啊,怎么可以这样任性?&"

关毓青轻叹,&"因为沈郅重情义,离王的身份只是一把刀,用来保护身边的人。在他心里,这里每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此事先别告诉父亲,免得他老人家着急上火!&"夏问卿冷着脸,&"毓青,你进宫去找太后,让太后跟皇帝好生斟酌一番,该做的准备都该做起来,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还有,不要惊动皇后,皇后娘娘那性子,能把整个东都城都给拆了!&"

关毓青连连点头,&"我这就去!&"

&"郅儿……郅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春秀还有什么脸去见沈大夫?郅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我……&"春秀捂着脸,蹲在街角闷闷的哭。

&"这孩子……&"夏问卿眼眶微红。

真是应了爹的那句话:慧极必伤!

沈郅,你到底在哪?

眼前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沈郅只觉得脑袋沉沉的,脊背处的墙壁透着寒凉,过了好一会,身子才稍稍恢复了知觉,他倦怠的睁开眼,瞧着眼前的场景。

耳畔,是窗外的交谈声。

&"怎么大人还没到?&"

&"快了!人都抓住了,大人很快就会赶来。&"

&"那两个侍卫,成日阴魂不散的,咱们都只能保持安全距离,压根无法靠近。跟了那么多天,总算遇见落单的时候。&"

&"抓住就好!&"

沈郅敛眸,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这些人并未绑着他的手脚,只是迷晕了他。

待手脚恢复了活络。沈郅扶着站起身,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四周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扇门一扇窗,有光从外头落进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沈郅走到窗前。

这窗是天窗,所以距离地面甚远,沈郅是绝对够不着的,只能尽力的踮起脚尖,仰着头往上看。阳光落进来,色泽泛白,他伸手接了阳光在掌心,感觉到几分有些沁人的凉。

这应该是早晨的太阳。

晨曦微光,秋日里带了凉意。

所以,他这是睡了一夜?

看样子,问柳山庄和离王府的人,已经在发疯找他了,有问卿舅舅在,昨日肯定不会惊动小棠姑姑。现在他彻夜未归,毓青姑姑定已入宫,寻了皇祖母和皇伯伯,巡城司应该会在东都城里,满大街的找人。

这些人还不知道,东都城内丢了离王小殿下,还在这里说这些话,就足以说明他被带出了城。

此处,应该不是东都城内!

不多时,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沈郅慢悠悠的退到原来的位置,坐回地上,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

&"这药……下得可够重的,现在都还没醒!别给药死了!&"

&"哪能啊,得好生护着这小祖宗,否则出了事怎么跟大人交代?&"

沈郅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人是谁,但他很快就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可见这些人,还真是怕伤了他,哦不,怕伤了薄钰。

因为此时此刻,他穿着薄钰的衣裳,而这些人从来没有近距离的靠近过薄钰,只是看衣服抓人。毕竟一旦靠近,阿左和阿右就会察觉,定然不会让他们逃脱。

身子被抬起,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被轻轻的放下。

过程没有半点颠簸,一直都是轻抬轻放。

一阵凉意从背上传来,这地面那么凉,显然此处常年无人,没有半分人气,否则人来人往的地面,不会凉得这样阴测测。

&"大人!&"有人开口,&"您看,人已经带到了!&"

有脚步声落在沈郅的身边,&"怎么回事?&"

&"大人,这就是小公子啊!&"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清晰的敬畏,以及慌乱之色。

可见眼前这位&"大人&"应该是识得薄钰的!

沈郅心中思忖,会是谁呢?

&"这是小公子吗?&"所谓的大人冷声厉喝,&"一帮不长眼的东西,简直是……蠢货!愚不可及!这下闯祸了,这是离王,是离王薄郅!&"

离王?

&"离王小殿下?&"众人皆惊讶,&"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杀了他!&"那人冷喝,&"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事隐匿下来,否则朝廷追究起来,谁都跑不了!&"

谁不知道离王小殿下薄郅,如今是东都城的红人,皇帝跟前最得宠的&"小臣子&",饶是丞相尤重和关太师,也得给小殿下几分薄面。

&"若是杀了他,朝廷更不会罢休!&"众人哪敢动手。

沈郅睁开眼,慢慢悠悠的坐起身,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爬出了担架,站在了那位遮着脸的&"大人&"面前。

他扬起头。就这么冷飕飕的盯着这人,&"家父说过,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者,唯有两种,一种面目可憎,一种做贼心虚。不知你是哪一种?&"

那人咬着牙,眦目欲裂,&"你都听到了?&"

&"你们都商议着,要杀本王了,本王难道还要继续装睡吗?&"沈郅负手而立,小小年纪却是气势不弱,站在一群凶神恶煞,手持钢刀的歹人中间,亦没有半分怯弱之色。

&"你早就醒了!&"遮脸的男子切齿,&"薄郅!&"

&"本王是当朝离王小殿下,你应该尊称本王一声,小王爷!直呼本王名讳,可知该当何罪?&"沈郅勾唇冷笑,&"就算你们给本王磕头,本王亦受得起!&"

&"你!&"众人皆咬牙切齿,&"好嚣张的孩子!&"

孩子?

沈郅深吸一口气,&"若本王是个寻常的孩子,你们杀了也就杀了,可偏偏,本王是皇上亲封的离王小殿下,动我就等于动了整个朝廷。杀本王,就等于跟朝廷作对,长生门和十殿阎罗是什么下场,还需要本王提醒你们吗?&"

这哪里是什么离王小殿下,分明就是离王薄云岫俯身。一言一行。乃至于眉眼间的冷冽狠戾,都跟他老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那人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他,屁大点的孩子,教训起他们这些成年人来,竟是有板有眼,而且一字一句皆拿捏住了人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沈郅退后一步。

这些人身上臭烘烘的,他觉得不高兴,更不想靠近,免得沾了自己一身污秽。

&"离王小殿下是吗?&"那人微微弯腰,&"好嚣张好得意,你以为我真的会拿你没有办法吗?杀了你,是跟朝廷作对,但是拿住了你,倒是可以跟朝廷换点东西。&"

沈郅冷眼看他,&"你不是想换东西,你是想给自己添点东西,比如说,添件衣裳!&"

那人瞳仁骤缩,&"你……你胡说什么?&"

&"你以为本王没听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吗?&"沈郅嗤冷,&"你的套路,本王早在书上看到过了,还敢在本王面前卖弄,真是不要脸!&"

&"你!&"那人气得原地直打转,&"简直是岂有此理,薄云岫的儿子,果然生得跟薄云岫一般模样,最讨厌的就是这张嘴,这三寸不烂之舌!&"

沈郅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他们,&"你们连本王和薄钰都分不清楚。说明长久以来并不住在东都,甚至于远离东都。现在一回来,就要抓薄钰?所以本王肯定,你们不是长生门的人。&"见着众人面面相觑,沈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要跟朝廷作对,又不敢明着来,就说明你们有顾忌。方才你们不知道抓的是本王,直呼本王为小公子,就说明……你们是四叔的人!&"

因为魏仙儿原本就是占了沈郅母亲的身份,以护族少主的身份肆意妄为,如今已经香消玉殒,护族的人只认沈郅这位少主,压根不会把薄钰当成小公子。

再者,护族的人,怎么可能认错薄钰与沈郅。

所有人的眼眸,骇然瞪大,一个个险些把眼珠子挖出来。他们说了几句话,这屁大点的孩子,便把所有的老底儿都给掏出来了?

沈郅环顾四周,&"怎么,没话说了?这就说明本王都猜对了,所言皆是事实!&"

&"把他给我抓起来!&"那人恼羞成怒。

众人回过神来,当即一涌而上。

沈郅双手环胸,&"谁敢!&"

&"你看我敢不敢!&"那人亲自上前,一把挟起沈郅在腋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你以为你是离王,我就会怕你吗?我告诉你,就算你猜到了所有的真相都没用,该你的不该你的,都是命中注定。&"

沈郅也不挣扎,只是这人的胳膊跟铁铸的一般声音,硌得他生疼,&"朝廷的人,一定在满东都找本王,你们跑不了!&"

&"我们又不在东都城,管他娘的朝廷不朝廷!&"男人刚说出口,登时脚步一怔,&"来人,给我把他的手脚和嘴巴都堵上!这小子套路多,总能诓出话来!&"

沈郅轻哼,他才不怕。

手脚被绑着,嘴被塞了一团布,沈郅皱眉,这布……有味,真是讨厌死了,腥臭腥臭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得这布团。

沈郅被丢在了箱子里,箱子砰的一声合上,四周登时一片漆黑。

蓦地,周遭微微一晃。

沈郅的额头&"砰&"的一声磕在了箱壁上,疼得他当即呜咽了一声,这帮人又想干什么?这次倒是没方才的待遇,方才他们怕摔着他,极力的保持平稳,现在……

箱子左摇右摆的,沈郅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船上。四周黑漆漆的,很是闷热,摇摇晃晃的。差点没把沈郅给颠吐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箱子砰的一声被放下。

箱子再打开的时候,沈郅整个人都是懵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子,一张小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哟,熟了?&"抬箱子的笑了,&"怎么,还敢拿眼睛瞪我们?你小子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不过呢,瞧着你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当什么离王小殿下!&"

沈郅皱眉,心头暗忖,这些人背后还有大鱼?

难道他们不只是单纯的想接回薄钰,而是……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郅坐在箱子里,瞧着一帮灰头土脸的猎户走近,他低眉,瞧着这些人抬腿迈步,以及落脚的轻重,师公说过,看一个人会不会武功,有时候就得看他们的下盘。

武艺高强之人,下盘最是平稳,迈开的步子都是极为匀称的。

呼吸平稳,步子平稳。

这些人,武功不弱。

沈郅皱眉,没敢再发出呜呜声。

这些是什么人?

抬箱子的和那些人叽里咕噜的,说的不是本国的语言,沈郅听不懂。心里生出几分慌乱来。若是能听懂,依着他的小心谨慎,还能分析出对方的来路,可现在……

沈郅完全是一脸懵逼,只瞧着抬箱子的人,用手比划,偶尔还回头指了指他。

这是要把他,交到这些人手里!

须臾,这些人走过来,围着箱子站着,那些猎户就这么近距离,打量着眼前的沈郅,好似在验货。

&"呜呜……&"沈郅摇头,示意他们把嘴上的布拿开。

猎户刚要动手,却被抬箱子的人拦住。摆摆手示意他们千万不要扯开这块布,至于说了什么,沈郅真的完全听不懂。

眼下可以肯定是,这些人更外邦有所联系,而且关系匪浅。而这些猎户,都是外邦的细作,瞧这一身的打扮,倒是极为地道,一点都不像是刚入本土一般。

这说明,父亲还在东都主事之时,这些人已经悄悄的潜入了东都。

然则当时的离王府盛极一时,离王薄云岫执掌大权,杀伐决断,从不心慈手软,威名震慑外邦,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离王已逝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天下,邻国皆知。

所以这些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箱子又被合上,沈郅在箱子里挣扎,舌头拼命的挤着嘴里的布团,终于在干呕了两声之后,将嘴里的布团吐出。

因为绳子绑得太紧,箱子又不大,他根本没办法坐起来咬断绳子。好在这些人以为他不过半大孩子,没有将他双手负后绑着。

沈郅忍着腕上绳索的勒疼,慢慢摸上了自己的发冠。

离王小殿下的发冠,是身份的象征,但当初在设计的时候,步棠特意吩咐,在发冠的组片上做了手脚,瞧着镶满了宝玉,实际上是可拆卸的,拆卸下来就是锋利的单面刀片。

发簪是当初陆归舟送的,顶尖位置旋开,便是玄铁针,正好用来防身!

拆下组片,沈郅躺在箱子里,弓着身慢慢蜷起腿。他不敢太用力,怕惊动了外头抬箱子的人,终是用锋利的刀片断了绳索。

嘴上咬着刀片的钝面,手上的绳索也终于被割断。

事罢,汗水湿了衣裳。

沈郅躺在箱子里大喘气,无力的将刀片塞回发冠里。

还不待他歇息片刻,这箱子忽然&"砰&"的一声落地。

是的,是落下的,不是放下。

沈郅整个人都被撞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差点没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摔出来。待他回过神来,隔着箱壁便听到了外头的刀剑声。

他用力的推了推箱盖,奈何箱子从外头被锁上,他压根无法推动。

无奈,只好拔下发冠上的簪子,紧握在手。

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刀剑声越来越弱,透过箱口狭窄的缝隙,沈郅看到有人站在了箱子前面,散着寒光的刀刃在微光中格外刺眼。

沈郅握紧了手中的簪子,一颗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咣当一声巨响,锁扣被刀刃狠狠劈开,箱盖被快速掀开。

沈郅捏着发簪,拼尽全身气力往前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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