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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想要个妹妹(1 / 1)

薄云岫入宫的时候,薄云崇正领着步棠蹲在地上抓蚂蚁玩,听得他如此言说,当即瞪大眼睛看他,&"你跟她这般说?不打紧?哎呦,小兮兮没拿针扎死你,真是手下留情了。&"

&"为何?&"他问。

书房重地,连付随风都不许踏入。

当年魏仙儿擅闯,他亦是出手惩治,没有半分心慈手软。

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唯有她是他的心上人,唯有她可以肆意出入他的禁区,不管什么时候,他唯一能允准肆意妄为的,只有她?!

&"为何?&"薄云崇袖子高高挽着,险些愤世嫉俗的冲他啐一口口水,&"魏仙儿是什么人,凭什么她的画能挂在你的书房里?你把她当自己人,可她只觉得你对魏仙儿有情。处理国事一套一套的,办起这活,简直蠢得可以!女人,要的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你这不是让魏仙儿取代她吗?!&"

薄云岫张了张嘴,&"我从无此意。&"

&"以后有事,直接同她商议,莫要再擅自做主,你觉得无关紧要,她却看得甚重。男人和女人在某些点上。理解和接受能力是不一样的,不要用你的想法去考虑她的感受!&"薄云崇轻叹,&"听明白了吗?&"

薄云岫难得虚心受教,重重点头。

成,那就凡事商量。

&"想好什么时候成亲了吗?&"薄云崇问,&"是在担心太后?&"

&"怕她作甚!&"薄云岫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只是担心长生门的事情,若是成亲必得昭告天下,定不能委屈了她。可如此一来,长生门会有所动作,成亲之日,我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万一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简直不敢想。

七年的煎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薄云崇倒是没想这些,&"长生门为何非要将夏家斩尽杀绝呢?&"

&"长生门不知她是夏家的人,但是穆中州的东西在她手里。&"薄云岫面色沉沉。

却听得步棠扯了嗓子喊,&"爹,蚂蚁跑了……&"

&"哎哎哎,来了来了!&"薄云崇屁颠颠的跑开,&"丁全,赶紧拿蜂蜜罐过来,小棠棠的蚂蚁跑了!&"

薄云岫满脸黑线:&"……&"以前是皇帝一个人发疯,现在倒好……凑一对,两傻子!

不知道步棠以后恢复了,对自己做过的这些事,会作何感想??听说太后来闹过两次,奈何步棠发起火来。依旧厉害,打得那些侍卫满地找牙,又有皇帝拼死护着,太后来两回气晕两回,最后都是被抬着回长福宫的。

太后捶胸顿足,奈何膝下只剩下薄云崇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骨肉,若儿子不再是皇帝,那她这个太后自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后宫沉浮了一辈子,不就是想成为最后的赢家?

奈何……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哀家就不该把、把她送走!&"太后靠在床前,真真是悔不当初,&"哀家后悔了!墨玉,哀家好悔啊!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样荒唐的事情?&"

墨玉端着药碗。近前伺候,&"太后娘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四皇子已殁,您就别再……&"

&"你看看冷宫那个,若不是哀家未尽到教导之责,她会变成这样吗?当年若是没把她和老四交换,她身为皇室的公主,必定是安享富贵,如今却落得冷宫安置的下场。&"太后是真的气糊涂了。

斗了一辈子,最后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半死,到底求的什么?

还不如那南贵妃,活着的时候,先帝宠了她一辈子,死了……儿子还执掌朝廷大权。此前只是嫉妒,如今却是恨,可恨一个死人又觉得荒唐。

太后红着眼眶哽咽,&"仙儿她本该平安喜乐,是哀家、是哀家……早知道,哀家就不该拿她去换了老四。哀家没能保住老四,也没……没能扶着她成为离王妃,哀家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太后!&"墨玉慌忙制止,所幸四下无人,&"您真的病糊涂了?这话可不敢随便说,您如今是太后,太后娘娘啊!不管以前发生何事,那都跟您没关系,您尽力了!&"

太后垂着眸,悔恨的泪徐徐落下,&"哀家,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放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去换别人的孩子,哀家糊涂啊!&"

&"太后娘娘,当初事态紧急,您也是万般无奈,所以这事怨不得您!&"墨玉轻叹,&"药凉了,您赶紧喝!&"

太后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魏若云,如果不是她诓了哀家,哀家怎么会答应?是她!是她!&"

&"太后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了,魏若云如今是死是活都未能知晓,您这样揪着不放,岂非为难自己?咱们的人一直在找她,可是……&"墨玉将药碗递上,&"您呢就别再想了,事情到了这儿,早已没了挽回的余地。&"

说到这儿,太后老泪纵横。

可见,是真的后悔了。

人只有在无力挽狂澜时,又或者见证了恶果之后,才会表露出悔恨之色,奈何……为时已晚!

殿门外,薄云岫冷然伫立,他原是来找太后提当初夏家的事儿,是以进来的时候,示意底下人莫要通传,眼下看来没这必要了。

转身离开,薄云岫脚步匆匆。

魏若云?

&"若本王没记错,当初因为护族一事被父皇诛了九族的,还有魏氏一族吧?&"薄云岫顿住脚步。

黍离是见过那卷宗的,夏若曦失踪以后,王爷一直在追查夏家的事,后来又着手调查长生门的种种,对于韩天命周围的人和事,查得颇为仔细。

昔年被先帝一手覆灭的除了步家,的确还有魏氏一族。尤其是魏氏一族。与韩天命相从甚密,事发之后魏氏同步家一般,被铲除得干干净净。

不对,黍离愣了愣。

&"魏氏并非全部死绝了,本王记得卷宗上写着,魏氏曾逃出了一女犯,就叫魏若云。&"薄云岫眯起危险的眸,魏若云!

但凡会跟夏家扯上关系,但凡与长生门有关之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半分都不敢马虎。方才太后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魏若云姓魏,与韩天命相从甚密。

如此种种拼凑起来,可见……

&"王爷?&"黍离担虑,&"太后娘娘……&"

&"先回去再说!&"薄云岫冷着脸。

薄云郁的忌日快到了,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依着太后那脾气,怕是要气到吐血。今儿天气不好,下着雨,稀里哗啦的。

医馆里没什么人来,春秀的生意也不好,干脆叫上关毓青,一帮人正琢磨着去永安茶楼里听说书,可薄云岫一进来,众人旋即禁声不敢语。

&"你跟我上来!&"薄云岫瞧了一眼众人,心想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一个个尊他敬他,总归有些压抑,沈木兮定是放不开。

可他不知,这与生俱来的冷冽和严肃是无法改变的。饶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用他自以为随和的语气说出来,亦是这样的威严不可犯。&"快去!&"关毓青和春秀忙催促。

沈木兮点点头,这两人如此神色,弄得她都有些紧张了。

阿落端着洗好的果子走出来,&"主子呢?&"

&"王爷带走了!&"春秀捡了个果子顾自嚼着,&"你去泡茶送进去瞧瞧,我看王爷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沈大夫又做了什么?&"

关毓青与念秋对视一眼,&"王爷方才说……我?&"

念秋点头,&"对着咱们,王爷素来是本王本王的,方才用的是我这个称谓!&"

&"果然不一样了!&"关毓青皱眉,&"阿落,你去看看情况。&"

阿落颔首,&"好!&"

&"那我们呢?&"春秀问。

关毓青拿了果子,&"走,我们去永安茶楼,莫要扰了他们。&"

春秀点点头,屁颠颠的跟着走。

王爷和沈大夫如今到了什么地步,她们可早就看明白了,谁待着谁碍眼,若是沈大夫一不小心又给王爷霍霍一顿,王爷保不齐会灭口。

阿落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薄云岫正握着沈木兮的手,惊得阿落慌忙低下头,赶紧放下杯盏往外退。

&"瞧明白了?&"黍离问。

阿落白了一张脸,&"明白了!&"

&"以后还担心不?&"黍离又问。

阿落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也不担心了!&"

&"里面,是正儿八经的离王妃!&"说完,黍离觉得不对,摸着下颚自言自语的改口,&"若是沈大夫要娶……怕是要入赘了!&"

阿落瞪大眼睛,入赘?

入夏家?

夏氏云岫??

阿落咽了口口水,悄悄的退下,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堂堂王爷,入赘夏家,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薄氏皇族也不会答应。

房门合着,薄云岫握着沈木兮的手不放。

她顾自挣扎了两下,终是无奈的叹口气。&"放手,喝口水!&"

薄云岫终是松了手,&"且冷静冷静,同你说件事。&"

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她哪里不冷静了?

&"方才你们是在商议着离开医馆去何处?&"他问。

沈木兮皱眉,不会以为她要离家出走吧?

&"今儿下雨,医馆冷清,想着去永安茶楼里喝喝茶罢了!&"她如实相告,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你不去处理你的公务,跑我这儿作甚?&"

&"莫要去永安茶楼了!&"他瞧了一眼案头的茶盏,&"在这里陪我喝茶也是一样,我同你说话。&"

沈木兮觉得今儿的薄云岫怕是吃错了药,伸手便想给他把把脉。

奈何她的手还没搭上他的腕脉,就被他见鬼般的躲开,&"你作甚?&"

&"看看你今儿是不是病了,说话语无伦次。&"沈木兮挑眉看他,&"薄云岫,你这一大早的进宫出宫,回来就躲我这儿,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想被满朝文武追得满大街跑,回头又该说我是妖妇了。&"

语罢,她端起杯盏幽幽的喝着,说得这么清楚,他总归能明白了吧?

&"魏仙儿是太后的女儿!&"薄云岫说。

&"噗!&"沈木兮一口茶水喷出。

薄云岫未躲,被她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

沈木兮生生咽了口口水,愣愣的盯着他半晌,俊美无双的面上,茶水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不断的滴落,好看的人,狼狈时亦是颇有风情,说的约莫就是眼前的他。

&"你、你为何不躲?&"回过神来,沈木兮慌忙取了帕子,快速替他擦拭。

薄云岫坐在原地,任由她站在身边为他擦拭,在沈木兮看来,今儿的薄云岫真真是乖巧得出奇,&"对不起对不起,太吃惊了,所以、所以没控制住!&"

&"幸好茶水在你嘴里滚了一圈。&"他意味深长的说。

沈木兮手上的动作稍稍一滞,赫然惊觉这厮怕是故意不躲的,依着他这身好武功,想躲开一口水还不容易?何况之前他的注意力,原就是在她身上。

一声叹,沈木兮将帕子往桌案上一丢,&"你故意不躲?&"

他将凳子挪到自个身边,&"坐我身边来,我再同你细说。&"

沈木兮站在原地。

想了想,薄云岫干脆将凳子挪开,拍了拍自个的大腿,&"来!&"

她瞪大眼睛,&"……&"

还不待她开口,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力道掐得正好。对于薄云岫而言,她那点小挣扎,压根不算挣扎。如同隔靴搔痒似的。

&"我也是刚知道的,老四是当年魏家的后人,而魏仙儿才是太后所生。当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太后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同魏氏的儿子做了调换!&"薄云岫圈着她在怀中,那姿势就跟抱孩子似的。

沈木兮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热络,但大秘密的惊讶冲刷了内心深处的羞赧,&"你是说,魏仙儿是太后的女儿,也就是当朝公主?可她又和四皇子生了薄钰,这绕来绕去的……太后没有参与吗?&"

薄云岫在她眉心浅啄了一口,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果然不错,&"你觉得呢?&"

她翻个白眼。这不等于没回答?!

&"定然是有的。&"他说,&"但是没有证据的事儿,说了也无用!此事我会细查下去,不过当初太后这么做,老四的来历……更值得深究。&"

沈木兮骇然盯着他,&"也是,身为母亲,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去换别人的孩子?&"

&"何况当初魏家遭遇灭门之灾,把自己的孩子送进魏家,无疑是送进鬼门关。哪个做母亲的,能舍得自己的骨血?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缘故。&"薄云岫眯起危险的眸,&"知道混淆皇室血统,是什么罪名吗?&"

沈木兮愣了愣,&"死罪?&"

&"如同谋逆!&"薄云岫轻叹,&"冒着这样的危险,割舍自己的孩子,却换魏家的孩子,而且这魏若云并没有夫婿,那老四的生父又是谁呢?&"

沈木兮一脸迷茫,&"这能查出来吗?&"

他在她脖颈处轻轻啃了一口,只觉得滋味不错,听得她这话又开口道,&"不一定,但既然是线索,自然不能放过。魏氏一族当年是以为护族之事而受到牵连,与步家一般情况,待步棠彻底清醒,问一问便罢了!&"

沈木兮眉心微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怎么觉得绕来绕去,他其实什么都没说明白,还把锅丢给了步棠,最后的最后……占尽了她的便宜??

&"薄云岫?&"她呐呐的开口,&"我为何觉得你又在诓我?&"

薄云岫直起身子,搁在她腰间的手,愈发用了些许力,&"何以见得?&"

瞧,他坐得这样直,怎么可能诓她?

沈木兮张了张嘴,却听得他一本正经的开口,&"我且问你,没告诉你之前,你知道魏仙儿是太后所生吗?&"

她摇头。

&"那我再问你,我若不告诉你此事,你知道老四和魏仙儿其实是互换之身?老四非我兄弟,而魏仙儿才是薄家的骨血?&"薄云岫又问。

沈木兮敛眸,摇头。

&"既然如此,怎么能说我诓你?&"他倒是委屈。

沈木兮皱眉,这……

&"你都说不上来,可见真的是冤死我了!&"他面色严肃,一副讨债模样,猛地扳直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坐着。

沈木兮顿时面红耳赤,&"薄……唔……&"

他将她圈紧,在她唇上碾过,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到了最后犹觉不足,竟用了几分力道,啃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的颈项间,缭绕不去,灼灼其温。

&"沈大夫,相思病怎么治?&"他音色慵懒。

沈木兮呼吸微促,&"阉、阉了便是!&"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看她,俊眉拧起。

&"斩草除根,莫过如此!&"她煞有其事,&"这叫治本!&"

薄云岫轻叹,&"缓缓而治当如何?&"

她翻个白眼,作势要下来。

然则他死扣着她不放,&"过两日同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她问。

原本,按照他的行为习惯,素来只有命令,没有解释。但既然是她问的,自然要有问必答,毕竟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人,&"老四的陵前!&"

音落,万籁俱寂。

外头的雨,哗哗下着。

这两日,陆归舟一直忙着联络十殿阎罗的事儿,不是他单方面答应,这事儿就能敲定的,他上面还有个爹,父亲陆如镜才是十殿阎罗的首领,而且……余留下的护族族人,是不会答应跟朝廷合作的。

朝廷,是灭了护族的元凶巨恶,对护族的族人而言,就是死对头一般的存在。饶是他们不再心心念念着报仇,也不会跟仇人为伍。

这些都是需要陆归舟去斡旋的,非一朝一夕之功。

&"娘,我们这是去哪?&"沈郅和薄钰手牵手,扭头问。

沈木兮想着,这该如何开口呢?

薄云郁救了薄云岫,也就是说,救了她孩子的父亲,可她没有告诉这对父子真相,没有戳破的窗户纸,就算是透明的,那也是隔了一层不确定。

&"我知道去哪!&"薄钰与沈郅手牵着手。

如今这两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去哪?&"沈郅问。

&"这条路,是去四叔的墓前!&"薄钰说,&"以前爹年年都带着我们……&"

说到这儿,薄钰旋即顿了顿,小心的环顾四周。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事儿,薄钰心里清楚,是以多多少少有些负担,不敢在众人面前提及。

沈郅紧了紧他的手,&"你不必如此,谁都不会介意,大家在乎的是你,只要你好好的便罢!&"

薄钰连连点头。

&"可是。为何要带我去你四叔的坟前?&"沈郅不解。

薄钰也不明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

薄云郁当初是自尽的,虽然是皇族,但终究身负谋逆弑君之罪,死后被鞭,尸三日。薄云列甚至下令,不许任何人给他收尸。

其实薄云岫也清楚,薄云列这么做,是因为记恨了他。

&"我至今还记得薄云列临死前的那些话!&"薄云岫苦笑,扭头瞧着身边的沈木兮,&"有兴趣吗?&"

沈木兮点头,&"你说。&"

他幽然轻叹,&"他说,你薄云岫生来就是父皇最爱的儿子。即便生母早逝,可父皇仍是心心念念着你,至死都忘不了你们母子。甚至于想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将天下都送给你们母子。凭什么?凭什么这般不公平,都是一脉所出,为什么父皇要如此偏心于你?&"

&"连兄弟们都护着你,老四甚至不要自己的性命,宁可死在牢里,背负着弑君骂名,也要保全你!薄云岫,你到底有什么好,你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帮你?我母后是当今皇后啊,为什么到了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

沈木兮敛眸。偏心这种事,真的很难说清楚,许是……母子缘或者父子缘的缘分不够吧!

&"那个皇位,我从未动过念头。&"薄云岫盯着她,&"遇见你之后,我只想离皇位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别靠近。我不想与父皇那般,身不由己的陷在四方城里,不得生死相随。&"

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沈木兮抿唇,甚少在他脸上看到这般哀伤的神色,可如今似乎真的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她想,他终究是个血肉之躯,终究也是会疼的。

只是旁人的疼兴许会歇斯底里。但薄云岫生母早逝,早就习惯了敛尽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在宫里孤独而坚强的活下去。

&"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是你。&"他牵起她的手。

沈木兮没有拒绝,跟着他往前走。

在平叛之后,薄云岫才敛回了薄云郁的尸骨,重新安葬在陵园里,可他知道,薄云郁从容赴死,早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了。

死后荣耀,不过是活人为了心安,而所做的举动罢了。

薄云郁的墓园不大,坐落在僻静的角落里。

这是当初薄云郁自己说的,若是他身故葬入陵园,必定不要离父皇太近,活着的时候便有些害怕,死了便离得远点,也教自己魂魄能自由点,不至于一辈子被父皇压得喘不过气来。

阿落和黍离去摆放元宝蜡烛,沈郅和薄钰则乖顺的站在一旁。

&"你怎么想起,带我和郅儿一道?&"沈木兮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按理说,是该她来。&"

她,当然是说魏仙儿。

这里埋着的是魏仙儿的亡夫,来祭拜的也该是魏仙儿和薄钰,而薄云郁想看到的,应该也是自己的妻儿。

&"今儿放下心结,便算是过了!&"他郑重其事,&"我会告诉老四,以后我不会再因为他的缘故,而招致你的误会。我会告诉他,夏问曦回来了,我此生起伏便都有了着落!&"

沈木兮愣了愣,&"你……&"

&"诸事皆缘分,缘分到了就该牢牢抓住。当年没能抓住你,是我不对!&"他拾起她的手,将一样东西塞进她的掌心里,&"当年就想给你,却固执得觉得,应该留到成亲,谁曾想竟是没了送出去的机会。如今老天爷开眼,终是还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你。不管你是沈木兮还是夏问曦,我此生都不会再放你离开!&"

他俯身,在她眉心浅浅落吻。

掌心里凉凉的,沈木兮心下骇然,&"这东西不是……&"

不远处,传来薄钰窃窃的声音,&"兄弟,有你一个就够了,我想我还是要个妹妹吧!&"

沈郅揉着眉心,&"我得考虑考虑!&"

众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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