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溶于水,沈木兮小心的端着杯盏回到床前,想把血水给薄云岫灌下去,可这家伙唇齿紧闭,别说是灌水,连嘴都掰不开。
&"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喘着粗气。沈木兮将杯盏搁在床头,干脆左右手齐上阵,可薄云岫却纹丝不动,依旧唇齿紧咬,面色却越发青白。八壹中文網
见状,沈木兮眉心紧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难道让黍离进来帮着掰开薄云岫的嘴?不行,黍离是薄云岫的随扈,不敢伤着薄云岫。若是让他进来,保不齐还得阻止她,不能让他进来添乱。
一伸手,沈木兮狠狠掐着薄云岫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的毫不留情的拧下去,但凡能让他有点反应,她就能把水灌下去。
一次不行?
再来一次!
反正这男人没心,她用不着跟他客气,此番救他纯粹是为了还他人情,毕竟他躺在这里,是因为替她受过,否则被咬的就该是她了。
尽管,她丝毫不惧这些蛇毒。
当沈木兮自己都说不清楚,是第几次上手掐。薄云岫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好机会!&"沈木兮一手端着水,一手去掰他的嘴。
冰凉的指尖抚过他滚烫的唇瓣,那指尖的凉快速渗入他的肌里,带着淡淡的药香,涌入他的唇齿间。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熟悉的感觉侵占所有的理智,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涌入咽喉。
眼见着手中的水已经灌进薄云岫的嘴里,沈木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顺手为他掖好被角,临走前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撩起了他的被子,将手伸进了被窝里。
嗯,薄云岫的被窝很温暖,不似他的凉薄秉性。
食指和大拇指配合得极好,这些年拿捏银针。让她练就了极好的准头和抓力,不偏不倚正好是腰间最软的位置。掐住,用力,毫不犹豫的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连沈木兮都不禁佩服自己,这力道把握得真是又稳又狠!缩了手,她吹一口拧得发烫的指尖,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出去的时候连头都没回。
衣袂带风,心旷神怡。
&"沈大夫?&"黍离当即迎上,&"王爷……&"
&"放心吧,死不了。&"沈木兮捋起衣袖,也不抬头看他。&"我会开一张药方,到时候你记得每日一帖药吃着,排排余毒便也罢了!&"
黍离松了口气。&"谢沈大夫!&"
魏仙儿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眶红得厉害,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沈木兮,这眼神看得沈木兮汗毛直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干什么?&"沈木兮继续往外走。
&"解药呢?&"魏仙儿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沈木兮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什么解药?王妃娘娘,您莫非也被蛇咬了,否则为何要胡言乱语?&"
&"你明明给我下了毒!&"魏仙儿泣不成声。&"沈大夫,你是大夫,怎么能伤害无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竟要我不得好死。&"
沈木兮眉心突突的跳,恶人先告状?不知情的,真的会以为她欺负了魏仙儿,看看美人垂泪的娇弱之态,她一个女人尚且心有不忍,何况是男人,也难怪薄云岫钟情至此,一生只要魏仙儿的孩子。
时至今日,沈木兮回忆起来。仍觉得格外讽刺。
黍离原已走上台阶,听得这话,诧异的转身。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木兮,&"下了毒?&"&"补肾益气丸!&"沈木兮冲着黍离翻个白眼,&"你要不要?&"
黍离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快速进了房间。
&"你!&"魏仙儿止住哭泣,&"你给我吃的……&"
&"王妃娘娘莫不是真的以为,我一个大夫会随身携带毒药吧?&"沈木兮有感她的智商。颇为同情的轻叹,&"你都说了,我是大夫,银针、解药、益气补气丸倒是多得是,毒药嘛……那是需要炼制的。当然,如果王妃需要,民女不介意为您炼制一瓶专属的穿肠毒药!&"
语罢,沈木兮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可没工夫在这里跟魏仙儿耗着。
蛇已入府,万一再出来伤人,后果不堪设想,她得在蛇再次发动袭击之前,把解药做出来。尽管,很冒险,生命危险……
黍离瞪大眼睛,床榻上的王爷面色青白,眉头紧皱,沈大夫明明是来为王爷解毒的,可怎么看着……王爷的脸色好像比之前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