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球闪烁着天空，依然明亮。
李阳站在敖兴的头顶，眼神缥缈地望着那个光球，却忽然收起目光，认真道：“所以你寻找另一块石碑就是为了打开这个复虫洞？”
“准确的说，是复虫洞之后的那个新世界！”佛耶戈望向李阳。
“新世界？有多新？”李阳挑了挑眉。
佛耶戈笑了起来：“那是一片过往破旧的时空，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崭新的世界。”
“低维世界？”李阳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补充道，“将三维时空降维成了二维时空，然后封装在了复虫洞之后？”
佛耶戈刚才就已经透露了这一点，说两块石碑所打开的缺口，便是一个仅由平面构成的二维世界。
虽然凭他三维时空的思维，无法想象二维生命是如何生存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时空维度的理解。
只不过，将高维时空转化成低维世界，这听起来就是一件无比玄幻的事，做起来更是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惊叹于宇宙中竟然还具备着如此骇人的技术。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说里的降维打击，用一张书签般的二向箔，就能让三维时空无止境的崩塌。
这是现实！
现实就是一切难以生的反应，一切不为人知的反应，要么它的发生条件无比的艰难，要么就是它根本就不存在。
暂不讨论三维时空二维化是耗能的过程，还是释能的过程。
且当它是释能的过程，才能顺利得犹如链式反应一般，持续进行下去。
但即便如此，若是他的反应很容易进行，那么宇宙中恐怕到处都是二维时空，既然在宇宙里没有看到二维时空的存在，那就说明这是一个极难发生的过程。
氢-氢核聚变反应也同样是一个释能的过程，但也只有恒星那般极致的高温高压才能提供给它反应的条件。
降维打击也是一样。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却不准确。”佛耶戈缓缓道。
“哦？”李阳好奇地看向佛耶戈。
佛耶戈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你凭什么认为，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宇宙？”
李阳心底一震，眼中的惊讶更深了：“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佛耶戈直直地看向李阳，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摆了摆手，笑道，“好了，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离开了。”
目光稍稍转换，佛耶戈看着空中的光球，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
“你要进入复虫洞？”李阳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到现在为止他才明白佛耶戈为何要收集齐这两块石碑。
然而。
“三维生物无法进入复虫洞，这一点......”
“这一点我十分清楚。”打断了李阳的话，佛耶戈轻声道，“可是我若是将自己也改造成二维生物呢？”
将自己改造成二维生物？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李阳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
好好的三维生命不当，去当二维生命？
这就好比有些人在华夏做人做的好好的，华夏也在雄兵连的帮助下步步高升，远远超过了曾经的地球的霸主鹰酱。
但是这些人就硬是不想当个人，而是远赴鹰酱当条狗。
实际上，三维生命和二维生命的差距，远比人和狗的差距要大得多。
至少狗也是三维生命，能够进行享受三维生命在第三个维度的肆意遨游，但是二维生命不一样，他们不仅是身体，就连思想也被禁锢在了二维之中。
若是从小到大就一直是二维生命还能接受。
可从三维变成二维......这种由奢入俭的过程，却是难上加难！
“不明白我为何要去一个仅由长宽组成的二维空间，甚至不惜变成二维生命？”佛耶戈微笑道。
李阳轻轻点头，眼神复杂。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因为想去了。”佛耶戈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我被困在原来的镜像空间已经有上百万年之久，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片宇宙之中，现在的我，也只是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说着，佛耶戈驾驭着希瓦娜，缓缓朝那个白色光球飞去。
明亮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竟显得出奇的温柔和蔼。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神竟然是那种控制人思维意如同恶魔一般的邪神。
“我回来了，伊苏尔德。我们又能重新再见了！”
佛耶戈的身体慢慢变薄，变得透明，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不断压缩，身体的第三个维度正在被不断的抽离。
白色的光芒慢慢从他的身体穿过，甚至就连呼啸而来的风也穿过了他几乎透明的身体。
佛耶戈正在从三维时空里缓缓消失，但是他的意识却依旧存在，那抬起的手臂依旧缓缓朝上移动。
颤抖的手指，触碰在白色的光球之上，光芒似乎又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佛耶戈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二维生命，并且在朝着他想象中的复位面不断前行。
而李阳却依旧在沉思。
“你凭什么认为，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宇宙？”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佛耶戈方才说过的话。
的确。
在虚渺无垠的虚空的确不止一个宇宙。
但是这和低维度空间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复虫洞的另一边不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二维空间，还是从虚空里诞生的低维度宇宙？
虚空毋庸置疑是一片超过三维的空间，且不说它能否直接诞生出二维的世界。
即便能！
可这样的二维宇宙又是如何能直接与他们的三维宇宙相连的？
另外，他感觉佛耶戈的话也不像是这么简单明了，仅仅通过字面意思就能解答。
如果只是是三维与二维相连，那么前面的回应又是什么意思？
将三维时空打击成二维时空的降维打击似乎也没有在出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