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双一见林念寻过来,立刻拉着她进去,也顾不得翠竹和蓝梅在侧。
“你猜今日我遇到谁了?”
“你能遇到谁呀!”林念寻自是明白,他们在这儿没什么熟人。
“那晚夜探将军府的贼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林念寻,打量了她一眼,出了一身土气,身上没有伤口,松了一口气。
接着问道:“那你这次看清那人的模样了吗?”
林念双摇摇头,并把古嬷嬷请辞,自己去她家,还有回来的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所以那人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见你!”
“嗯!”
“那是不是就是说,几日前的信和飞镖留字都是一人所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现在搞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谁,要见我做什么,他跟伤害我们,还有威胁古嬷嬷的人是不是一伙的,还有是不是把要我骗出去,然后杀掉。”
林念双顿了一下又说道:“不对呀!要是杀我,有很多种方法,他有能力来府中,又会轻功,在严筝眼皮底下都能悄无声息的逃脱,不像是等闲之辈,可是我从他手里逃过一次!”
林念双说着就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你现在先不要想这些,你是怎么打算的,去不去西郊?”
“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去,小命要紧!”
“嗯!静观其变吧!好了,我走了!”
“......这就走了?你来就是为了打听我这半日干嘛去了?”
“对呀!”回答完林念双的问题,就带着翠竹回房了。
林念双拿起一杯水,边喝边抱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哼,下次急死你,也不告诉你了!”
与此同时,京都一个民居小院里,古荷和她女儿古康萍在谈话。
“萍儿,娘对不起你!害你差点丢了性命!”说着含泪摸着古康萍颈部的伤痕。
“娘,别这么说,明明是萍儿连累了您!咳!咳咳!要不是因为我的咳疾,您也不会每天这么劳累!更不会为了银子,不听外祖母的话,去给权贵做教养嬷嬷!咳咳”古康萍一边咳,一边用手捂着胸口。
古荷连忙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怎么能怪你,这是娘自己的选择!”
“娘!”古康萍抱着古荷痛哭道。
说着母女二人抱到了一起,二人都是苦命人。
哭累的古康萍倚在古荷身上睡着了,古荷看着熟睡的古康萍,叹了一口气。
其实古荷没有跟林念双说实话,确实有人用古康萍的命来威胁她用毒伤害林念双,并答应事后给她更多的银子,但是她没有伤人,那人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公子伤的,古康萍也是他救的。
古荷想要感谢那位公子,可是公子拒绝了,但随后提出要她帮一个忙,如果她能办好,还可以给她一笔酬劳。
这个忙就是要她给林念双传话:“让她去西郊找他!”
古荷犹豫了一下应了,但是没有按照他说的做,因为她怕即使帮了,自己和女儿也难逃一死,说不定这是那人和他一起演的苦肉计。
犹豫几天后,古荷觉的还是向林府请辞,远离这些是非,即使搭上性命,也不愿连累无辜的人,自己也很后悔,不应该不听从娘亲的话,沾惹京中权贵。
古荷的母亲是先帝跟前的管事嬷嬷,人唤齐嬷嬷。
齐嬷嬷见惯了后宫的肮脏手段,和亲情冷漠,有了出宫的念头。
在三十六岁的时候,向先帝讨了特赦令出宫。
靠着宫里的赏银,在京郊置办了个小院,租了几亩田地,找了中年丧妻的老实庄稼汉老姑做老伴,隐姓埋名的过起了小日子。
二人虽是半路夫妻,却也相知相守,后来有了古荷,家里平淡的日子也有了乐趣。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天古荷的父亲在地里干活,明明晴空万里却突然下起了雨,老古急忙往家赶,回家的路上因为路滑摔了一跤。
老古年纪也不小了,又因为这一摔,在雨中淋了这么久,拖着瘸腿赶回了家,从此落下病,古荷的母亲也因为照顾老古,把地租了出去,只等秋收收点粮食。
因为老古的病经常看病拿药,手里的赏银也一直在消耗,古荷也早早的帮她娘做事,齐嬷嬷本以为后半辈子可以富贵无虞,谁料如此遭遇。
齐嬷嬷没有别的本事,也干不了体力活,只能到权贵家里做起了教养嬷嬷补贴家用。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老古趁着齐嬷嬷不在,古荷去河边洗衣的空挡,摔碎了桌边药碗,结束了生命。
古荷回来后看到,几乎哭晕了过去,但还是坚强的去京都告知娘亲。
齐嬷嬷自从在京都做了教养嬷嬷,很少回去,在料理了老古的后事后,卖了田地,和院子,带着古荷常驻京都。
齐嬷嬷用卖田地的钱在京都租下了一个院子,也只有古荷一人常住,齐嬷嬷偶尔回来一趟,给她些银钱和吃食。
这种生活维持了半年,一天傍晚,齐嬷嬷突然回来,塞给她一些银钱,让她赶紧离开,并交代她以后不要沾惹权贵,再问就不再说了,只是抹泪。
古荷一开始不走,在齐嬷嬷的逼迫下,哭着离开了京都。
古荷从没出过远门,出了京城地界后,不知道应该去向何处,就近选了一个旅店住下。
并告知掌柜的,自己的符文在路上丢失,掌柜的多收了房钱和押金,随便登记了一下,才让她入住。
正所谓钱不外露,在办理入住的时候被有心人瞧见了,当晚将她的钱财洗劫一空,好在没伤其性命。
因为没有证明身份的符文,她也不敢报官,好在有些押金在掌柜的那,退了押金,还能撑起一段时间的吃食。
接着向南继续走去,没有能证明身份符节,没人敢用她,没办法做工,银钱花完就一路乞讨,有好心人也会给些银钱和吃食。
被正在招工的青楼老鸨招揽,一开始,古荷以为就是帮人打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