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阔:“……那要数到啥时候?”
林六生摊开自己的手掌,让他看自己手里的谷子,然后对他说:“你每数到100,我手里就拿一颗,等到我的手里有100颗的时候就数完了。”
楚广阔:“……恁(那么)多?!”
林六生:“不然你说嘞!”
楚广阔这才隐约有了一个概念,但一张脸上还是不带怕的,林六生看着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凭什么。
楚广阔现在可不是想的要打过那1万人。
而是……
他看着那数出来的100个谷子,脑子突然一灵光,那些谷子都拿到了手里,攥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那一筐谷子。
他从那一筐谷子里头抓了一把,放到一边儿,然后又拿了一颗谷子,放到了林六生的手里头。
林六生看看手里的谷子,又看看他。
楚广阔一张脸乐呵的不行,抓了一把又一把,一颗谷子,一颗谷子地送到了林六生的手里头。
“一百!两百!三百!”
林六生:“……”
“五十百!五十一百!”
林六生:“……”
“一百百!”
捏着最后的一颗谷子,楚广阔送到了林六生的手里头,简直都要哈哈大笑了。
林六生刚想打个圆场,把这个事儿给说过去,楚广阔瞅着小猫,眸光突然一暗,一整个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捧在手里的100颗谷子瞬间就散落在了床上。
天还没黑。
林六生:“……不行!”
“行的!行的!行的!”楚广阔迫不及待。
……
谷穗散乱在床上,咯的林六生向上抬起了自己的腰,在他韧细的皮肤上印出一个个的印子。
“……疼!”
楚广阔将林六生翻起。
……
依旧是天亮。
只是越过一间又一间的乡间小屋,一线之上,霞光满天。
两只手露在被褥外面,纠缠相握。
楚广阔抵着林六生的额头,稀罕得亲着,一张脸笑着,简直太开心了。
只是林六生也不能给他一个回应。
他正高兴着,外头却传来了撞门声。
“哐——哐———哐——”
林六生吓得猛的睁开了眼。
“我日——”楚广阔跟一头一大型野兽似的,一整个起来了,“外头是哪个狗日的!”
林六生在清醒之后,第一时间是觉得十分的奇怪。
谁敢撞他家的门啊?
见楚广阔一下床,踢踏着鞋子就走出去了,林六生连忙翻身起来,想让他等自己一会儿,等自己跟他一块儿去看看情况。
“楚广阔!”
楚广阔光着脊背,身上就穿了一个大裤衩子,连鞋都没有穿,一身事后的味道还没有消散,就已经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林六生连忙穿上衣服,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一时间还真没能跟上去。
“楚广阔!你先,你先穿一下衣裳!”
外头北风刮的紧,就算是没有下雪,也将屋檐上的积雪时不时的就吹下一阵雪花飞舞。
楚广阔走在北风之中,悍然不动。
门已经被撞的摇摇欲坠了,院门外的人十分的嚣张。
楚广阔一整个阔步过去,魁梧且气势骇人,拳头攥起来的时候,大臂上的肌肉一整个虬结鼓起,显露出十分流畅的肌肉线条。
林六生扶着自己的腰,连衣裳都没有顾得上穿好,披着就走了出去。
刚走到堂屋门口,刚看到了第一眼,伴随着的就是“哐——”的一大声。
楚广阔从院门里头,直接一个侧腿踢,将院门一整个朝外踹劈了倒下。
林六生吓得捂着自己的耳朵,身子一整个弓了下去,心脏剧烈的颤抖,脑子都在发麻。
院门外的十几个兵,有三个直接被门压住了,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彻底晕死了过去。
剩下的十几个身穿盔甲,腰别带鞘长剑的士兵站在那里,瞳孔猛然颤抖着,看着在大门倒下之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大型野兽一样夸张的男人:“……”
虽是青天白日,却比见他阎罗恶煞还要来的吓人。
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楚广阔魁梧地屹立在那里,面无表情,赤手空拳地朝外走了一步,那十几个人就身体碰撞着向后退着。
还停在堂屋门口,看到外头的男人是谁的时候,林六生震颤的瞳孔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松开了自己的耳朵,弯下去的脊背也慢慢地直了起来。
然后,他在那一群人中,独独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曹老汉。
曹老汉也是吓了一跳,但是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撑着自己的胆子,对着那一帮兵直指楚广阔。
“我说嘞恶霸就是他!兵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做个主啊!不把这个恶霸弄废了,俺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以后该怎么活啊!”
为首的那个百夫长,孙凡斗,攥紧了手里的长剑,看着这个地方恶霸,问他:“你就恶霸楚广……”
“刚才是不是你带头撞嘞门!”楚广阔魁梧的身子朝着他过去,单是个头就压迫感十足。
孙凡斗一当兵的,还是一个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军营里头做到百夫长的男人,自然是有一点儿胆识的。
他奉命过来征粮,从老百姓的嘴里拿了吃的,顺便为老百姓做一点事儿还是应当的。
不就是一个恶霸吗!他们人多,不,不怕!
“老子在问你!”孙凡斗握着长剑,也朝着楚广阔逼近了一步,拿出在军营里的威严劲儿,声音喊的那叫一个大,中气那叫一个足,“你是不是楚——”
楚广阔直接一脚朝着踹了过去。
孙凡斗连佩剑都没有来得及吧,身子就直接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对面邻居的墙上,当即就呕出了一口血。
剩下的那十四个人见了,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齐刷刷的都将长剑给拔出来,一个个面目狰狞地喊着:“大胆——”
人又多,又持剑,对一个恶霸,他们还是挺有信心的。
就在这时。
林六生披着一身衣裳,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步伐悠闲地走了过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