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手里的筷子搓动了一下,有点儿摇头晃脑的意思,只知道吃自己的饭了,一点儿都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楚广阔心里头挠的慌,林六生越是看不顺眼,他就越是跟他唱反调,有筷子不用,就非要脸凑上去咬着吃。
期间,林楼生抬了一下眼,也不说他像狗,就只是一把拿过他的筷子,“啪”的一下,将筷子在桌子上对了一下。
林六生将筷子递上去,“用筷子吃。”
楚广阔一副就听你一句的德行,拿筷子扒着吃,冒尖儿的一大碗,十几口就扒完了。
他一吃完,连个停顿都没有,一个站起,碗直接跟林六生的碗一怼,两碗直接就“亲”了一下。
“分我点儿!”
林六生心想,可真是够快的。
也不觉得楚广阔这大咧咧的德行会嫌弃,林六生直接用自己吃的那一头的筷子给他扒了两口饭。
再多,他也不愿意给了。
两口饭,楚广阔一口扒嘴里了。
将嘴一抹,楚广阔吃的心满意足,就等着林六生吃完饭,然后俩人一块儿钻被窝。
林六生吃完,将碗一丢。
“刷碗去!”
楚广阔不觉得有啥,拿着到他手里之后,直接小了一号的碗去了厨屋。
洗碗的时候手一滑溜,差点儿将碗给摔了。
呦呵!
楚广阔朝着不听话的碗,曲着手指头揍了一下,嘴里说着:“你还敢摔!”
他一回屋,就见林六生又坐在了那个小板凳上。
林六生见他回来,直接招呼了他一声。
“过来!”
“干啥?”
林六生指了一下纸,问他:“你觉得你写的咋样?”
“会写有啥用!”楚广阔的那个劲儿已经过了,不想学了。
他有拳头,连脑子都不大常用,确实觉得识字没啥用,起码对他来说没啥用。
林六生知道他刚才只是“蹭”的一下,被自己激起一个求知的小火苗而已,这会儿已经熄的连火星子都不剩了。
就知道是这样,一分的热度。
楚广阔混不吝地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高大的个子带着一点儿松弛慵懒,一看就是打算直接睡的架势。
天都还没黑,林六生也没打算睡,走到床边儿去扯扔在床上的新衣裳,一边扯一边将手绕到后脖子上,抓了一下。
到院子里头搓个澡。
林六生拿着衣裳扭头的时候,眼一垂就看到楚广阔正枕着结实的手避开看着自己。
林六生眼眸不动,扯着褥子,一下子遮到了楚广阔的脸上
楚广阔磨牙笑着将褥子扯了下来,而林六生已经去了院子。
楚广阔的胳膊挪动了一下,躺着都能看到林六生先是将院门给阀住了,这才扔桶进井里头,有点儿费力地打上来了一桶水,倒在了木盆里头。
然后,林六生将衣裳脱了,只留了一个底裤。
腰间韧白的一个背,骨骼生的好,颈子,肩,腰,腿,比例十分的漂亮。
就是有点儿过瘦了。
瘦到从后背,能够看到隐现的肋骨,一看就是前半辈子怕是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样子。
楚广阔盯着他的后背看,一根根肋骨地看下去,一直看到林六生的腰窝处。
不好看,有些病态了。
林六生将自己的身上浇了一下井水,冻得直打哆嗦,但也只是冷那一阵子,皮肤一适应井水的凉度就好多了。
洗好后,林六生将底裤脱了,将新裤子穿上,只觉得身上十分的舒坦。
他也不进屋,而是走向了“猪圈”。
林六生一看到猪就觉得踏实。
一头猪要是养成了,一卖,一家子一两年肯定是富足的。
林六生越是看猪越是喜欢,在“猪圈”旁边儿呆了有半天,连天都黑了,都还没有看够。
回屋的时候,林六生朝着床上的楚广阔看了一眼,那一眼,嫌弃的跟什么似得。
他的眼神没有来得及收回去,正睡着的楚广阔一下子将被褥给扯了。
林六生的后背猛地一冷,脸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显。
“你干啥去了?”楚广阔问他。
林六生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床上,将一条腿架在另一个膝盖上,将鞋给脱了,扒着鞋底儿瞅着这鞋还能撑到啥时候。
“喂猪。”
“你喂猪喂到天黑?”楚广阔直接用自己脚背青筋凸显的脚朝着他的屁股跟腰的地方小打小闹地踹了一脚
林六生烦的不行,也不知道他脚咋恁贱,但顾念着这三天下来,他上了心带自己去看病,还弄来了一个保荐信,也就只是扒了一下他的脚脖自己就不计较了。
“我瞅着踏实,就多瞅了一会儿!”
楚广阔觉得他这话不对味儿了。
自己是这病秧子的男人,这病秧子不瞅自己,单单去瞅一头猪!
楚广军枕着手臂,又用大脚朝着林六生腰窝子踹了一下,“你丫的,老子是你男人,你不瞅老子,你去瞅猪!”
林六生眯着眼扒着鞋底儿,哼了一声,说:“你哪能跟猪比。”
楚广阔磨牙,“你说啥!”
林六生嘴一抿,也没说第二遍。
将磨的鞋底薄了一半的鞋子扔到了地上,林六生只当楚广阔跟猪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扶着自己的脖子伸展了一下身子。
浑身儿没多大的劲儿,刚才提水的时候勒的手都还是打颤的,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好上不少。
增肥,练肌肉!
林六生一想到楚广阔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占一张床,在床上想怎么折腾都行,就带着一点儿意见朝着床上看过去。
一下子,四目相对。
楚广阔一看就是一直在盯着他,林六生都被他这吓得身体后仰了一下,问他:“你瞅多长时间了?”
楚广阔抬脚又要往林六生的屁股踹了一下,“瞅你咋的!”
林六生觉得他贱,也不跟他客气了,又一拳头将他的脚脖子给捶开,“你最少是有事儿!”
楚广阔觉得有意思,又不想太过分,吊儿郎当地说:“有事儿!”
林六生可不会傻到跟着认真,问他是有啥事儿。
楚广阔牙齿舔过齿列,就这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