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吟脸上如火烧云一般,烫的不成样子。
谢绥宴低头认真地抚着南吟的眼睛观察着,男人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谢绥宴看她发红的小脸,关心问:“怎么了,不舒服?”
南吟尴尬得不行,干笑了两声后道:“没有,没有。”
谢绥宴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然后那只扶着她眼皮的手落下来,打算探探她额头的温度。
南吟想阻止他的动作,一手就抓住了谢绥宴的手,“不用了!”
话音刚落,谢绥宴早已摸着她的额头。
谢绥宴垂眼看着被她紧紧抓着的手,眼里似有清波漾开,声音染上点撒娇,“南吟,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南吟反应过来,看着被自己抓着的手,脸上的粉色渐渐蔓延。
南吟赶紧松开,耷拉着脑袋,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
谢绥宴看她像个瘪着的气球一样,笑意从喉间溢出,“怎么了,结巴了?”
南吟听出了他话里的玩味,仰头看他,“谁结巴了,我才没有!”
谢绥宴弯腰站在她眼前,俊脸格外清晰,一双桃花眼微微上翘,认真地看着她,彼此的呼吸交缠,让南吟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谢绥宴喉结微动,嘴角上扬,颇有纵容意味的话传入她的耳朵,“嗯,你没结巴。”
南吟偷偷看他微动的喉结,暗自咽了咽喉咙,然后故作淡定地开口:“我就是没结巴。”
谢绥宴低声应了句:“嗯。”
然后继续帮她看着眼睛。
骨节分明的手轻扣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划过她的眼尾,没有任何深意,却让南吟觉得灼热难耐,仿佛有水滴落在岩石,清脆悦耳。
好一会儿,谢绥宴开口:“使用护肤品不当,辛辣、刺激饮食,烟酒过度、长期熬夜。
长时间视疲劳,经常用手揉眼睛或者不规范佩戴角膜接触镜都容易引起结膜炎。
还好没有并发症,情况不算严重,注意用眼休息和卫生,等会我去帮你拿药。”
南吟低声道:“不用了,谢谢!”
谢绥宴帮她重新戴上墨镜,“你方便?”
“我闺蜜待会就来。”
“动作不快点,病情加重怎么办?”
谢绥宴话里严肃,南吟没再接话。
谢绥宴叹了口气,温柔了不少,牵着她的手,道:“南吟,乖一点。”
他没再握她的手腕,而是握着她的手心。
南吟也不知道为什么手竟然没有挣扎,心中酸涩,乖乖跟着他去领药了。
“谢医生,来拿药啊!”
南吟挣扎了一下被谢绥宴握着的手,没想到被他紧紧握住。
谢绥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声音带着笑意,“嗯。”
南吟被谢绥宴这句话弄得小脸发红。
然后心里又不争气道:清醒点!
谢绥宴没放开她的手,把药单递过去。
不一会儿,就拿好了药。
南吟刚想挣开他的手,下一秒谢绥宴就松开了她的手,把药放在她手上,叮嘱道:“人工泪液稀释过敏源,病情控制后逐渐减少滴眼剂的使用频度,不要突然停药。七天后来复查。”
谢绥宴问她,“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南吟心忽然提了上去。
随口扯了句,“出版社,做文员。”
“结膜炎会引起眼睛红肿和眼睛发痒症状,甚至还有可能会引起眼睛流泪和分泌物增多。
平常外出时记得戴上眼镜,还有,刚才在诊室里我说的话你要记住。注意用眼卫生,好好休息。”
谢绥宴说完之后就没再出声。
南吟本来害怕被他发现自己把他做原型修改之后写小说他会来找自己算账。
可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时,却听见了谢绥宴一连串叮嘱的话,眼睛不由得有点发涩。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谢绥宴看她垂头,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温柔,喟叹:“这么多年不见,还是喜欢低着头啊。”
南吟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染上笑意的桃花眼。
谢绥宴看了眼手上名贵低调的腕表,淡笑:“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看着眼前那人熟悉的眉眼。
南吟忽然想答应他。
几秒后南吟开口:“好啊!”
谢绥宴开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换个衣服。”
“好。”
南吟坐在取药口的长椅上,刚摸出手机,想到谢绥宴的话又放了回去。
七分钟了。
谢绥宴还没下来。
南吟想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南吟坐上电梯,又来到了三楼。
南吟轻敲了一下门,里面没应声。
南吟心里一急,直接进去了。
没人。
南吟又拉开了隔帘。
谢绥宴正欲扣皮带,上半身的衬衫还未系上扣子,下半身的黑色长裤松松垮垮地卡在腰腹处,清晰的八块腹肌一览无余,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引人遐想,勾人魂魄。
谢绥宴似是也没想到她会拉开隔帘,脸上有几分错愕,手还卡在腰腹处,不上不下,禁欲气息扑面而来。
南吟反应过来猛的拉上隔帘,一双手死死捂着发红的脸。
隔帘里,谢绥宴轻笑出声。
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等谢绥宴整理好出来,南吟的小脸总算是降下了点温。
南吟尬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刚……”
谢绥宴好笑地看着她。
南吟慢慢憋出几个字,“刚刚……不是故意的。”
谢绥宴压着笑意,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嗯。”
南吟垂眸,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般的笑意。
南吟轻松一笑:“走吧!”
在南吟转身的瞬间,谢绥宴悠悠勾出一抹得逞又满足的笑意。
临曦医院不远的餐厅
谢绥宴认真地看着菜单,然后看她,“结膜炎应该尽量吃蒸、煮等比较清淡处理方式的食物,不容易造成胃肠道负担,有利于吸收营养,促进新陈代谢,加快结膜炎恢复。小米粥可以吗?”
“可以。”
说完南吟拿起一杯冷的橙汁放在嘴边。
谢所宴神情严肃,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避免喝冷饮和刺激的食物。”
南吟还未开口,谢绥宴又道:“结膜炎在治疗时,尽量避免进食辛辣刺激性食物,避免煎、炸的食物或者过凉、酸的食物。”
南吟听着一串的话,木讷地点头,“谢谢。”
谢绥宴眼里的笑意淡下来,“应该的,我是医生。”
南吟听出了谢绥宴话里的冷淡,安静地小口喝着粥。
两人都没再说话。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已经用完午餐了。
七月盛夏中午,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头顶上一轮烈日,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烟城热气腾腾,好似连地里都在冒着热气。
谢绥宴和南吟走出餐厅,“我送你回去。”
南吟不想麻烦他,“不用了。”
谢绥宴眉梢微挑,“你确定现在外面能打到车?”
南吟怕热,垂着眸子轻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谢绥宴没接话,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谢绥宴扭头看到南吟乖乖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绥宴打开副驾车门。
南吟看着车的标志是‘宾利’,“谢谢。”
谢绥宴随意地敲了敲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问:“住哪?”
“金阳路繁苑小区。”
南吟说完又沉默了。
车内的安静与火热的太阳互不干扰,却又异常颤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