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百般滋味,总是始料未及。
作为多年的扑街作者,南吟昨晚刚知道她写的那本《渣男踹了我一脚过后远走高飞》火了之后,第二天醒来就觉得眼睛痒得不行,很不舒服。
实在忍不住揉了揉,镜子里眼睛发红流泪,竟然分泌出了不少眼屎。
感觉眼睛里像是有东西在磨它,慢慢的还有一股灼热感。
南吟实在是受不了了,忍着不适出了卫生间,打了好闺蜜徐沫的电话。
南吟眼睛流着泪,哽咽道:“沫沫,我可能要瞎掉了。”
徐沫听到南吟的哭声,立马从工位上起来,“等我,我马上来你家。”
挂断电话,徐沫立马奔向了主编办公室。
隔壁刘露露拿着一个文件朝徐沫走过来,“徐姐,你看这个……”
有什么问题?
下半句话没说出口就见徐沫像一阵风似的推开了主编大人的门。
刘露露目瞪口呆:没想到徐姐还有这本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老杜,我大姨生孩子指定要我去,人命关天,我走了!”
不等老杜开口,就见徐沫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了,玻璃门颤颤巍巍地晃了两下。
老杜愣了一下后喃喃自语:“她大姨生孩子,为啥指定要她去?”
刚打算坐下,眼神便看到晃动的玻璃门,随即拨了个电话,“叫维修部来加固一下我办公室的大门。”
老杜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这门质量真差,都换了三次了!”
徐沫的奥迪被她开出了赛车的感觉。
没过多久,徐沫就到了南吟家。
她赶紧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南吟闭着眼,听到动静后从沙发上摸索着起来。
“别动,我的小祖宗!”
徐沫扶她坐下,“怎么了,这眼睛怎么还肿了?还一直流泪?”
南吟委屈,“我也不知道,又痒又疼,还有眼屎。”
“我看看。”
徐沫轻轻扶着南吟的头,看了她眼睛的情况。
徐沫立马打了小叔的电话,电话响了近一分钟还没被接听。
徐沫心里着急,等着对方接电话。
那头徐路州刚从一台手上下来,就见助理拿着手机过来了。
徐路州一看自家宝贝侄女,迅速接了电话。
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听见自家侄女的声音。
“小叔,我闺蜜眼睛不舒服。”
徐沫又仔细看了看南吟的眼睛,道:“她眼睛发红,一直流泪,还分泌出了很多眼屎,说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
徐路州立马严肃起来,“你看看她眼睛畏光吗?”
“好的。”
徐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南吟的额头,“吟吟,能睁开眼睛吗?”
南吟慢慢睁开了一条缝,又迅速闭上,痛苦道:“好亮,睁不开。”
徐路州听得清楚,心中马上有了判断。
“沫沫,她有可能是结膜炎,你赶紧带她来医院,我先去帮她挂个号。”
“信息我发你手机上了。”
徐路州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沫挂了电话。
那头徐沫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紧,迅速镇定下来后,便去房间找了一副遮光墨镜给她戴上,然后扶着南吟出门了。
徐路州还郁闷着呢,点开手机上的消息看了眼,就看见谢绥宴站在他对面,“你怎么站在这?”
“我今天值班。”
谢绥宴神色淡淡,低头写着手上的病例本。
徐路州耸了耸肩,道:“我要累死了!这才刚做完一台手术,我侄女又给我送来了一个病人,待会儿我还得去给人姑娘挂个号呢!
诶,既然谢医生现在有空,那能不能帮我注意一下那姑娘啊!放心,我挂完号就来。”
“可以。”
徐路州眼神一亮,轻咳一声:“难得谢医生这么乐于助人,我去帮人家姑娘挂个号,你在值班室注意一下那个姑娘啊!”
眼科医生值班室
办公桌安静地坐着一个脊背挺直的年轻男人,握着鼠标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白大褂袖子挽起一截,干净利落,露出的肌肉苍劲有力。
谢绥宴点着鼠标翻看着电脑上的挂号信息。
忽然,握着鼠标的手蓦然一顿,下一秒,深邃漆黑的瞳仁中掀起波澜,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挂号信息的右下角赫然写了三个大字——
南吟。
五年了,他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过这个名字。
徐路州看谢绥宴安静坐在办公桌前,“谢医生,今天谢谢了!”
谢绥宴微不可察地朝他点了下头,“忙完了?”
徐路州很是惊讶,摆摆手道:“还没呢,我侄女说的那姑娘在那三楼大厅等我呢!不说了,我走了!”
谢绥宴敲了一下桌面,淡声道:“徐医生,你今天累了。”
徐路州有些哭笑不得,“哪天不累?”
接着打量了一番谢绥宴,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谢医生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谢绥宴目光幽深,“你去休息吧,这个病人我帮你看。”
徐路州笑着摆手,“不用了,我侄女要我给那姑娘亲自看!”
谢绥宴平静如水的眸子看他,随后,道:“上个星期,脑科的李医生因为长时间做手术没休息,晕在了走廊上。”
徐路州神色有些复杂,好半晌才开口:“谢医生,这是在……关心我?”
谢绥宴清亮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可以吗?”
这语气颇为理直气壮,叫人寻不到任何不妥之处。
徐路州咽了咽口水,眼神一亮,“当然可以,那就谢谢谢医生了!”
他可是聪明人,白送的休息时间不用白不用!
和谢绥宴说了一下情况后便开开心心地回休息室睡大觉了。
徐沫和南吟坐在三楼医院大厅,去上厕所的路上收到了小叔的消息说是自己刚做完手术去休息了,事全权委托给了他同科室的朋友谢绥宴。
徐沫刚想回一下消息,就听见了后面有人叫她。
“是徐小姐吗?”
声音不大,清淡的,却又低沉磁性。
即使大厅喧闹拥挤,他的声音也很好分辨。
徐沫扭头,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身白大褂,高大挺拔,高耸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材硕长,干净利落。
徐沫有些不可思议,这医院竟然还有这等货色,不,帅哥!
男人挺拔站着,一张俊脸张扬又带着点痞气,轮廓干净流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下是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只不过,这副眼镜压住了不少痞气,面无表情的脸显得越发高冷。
徐沫觉得这人帅是帅,但像块冰似的。
徐沫礼貌一笑,“是我,你是我小叔的同事谢医生?”
谢绥宴没接话,只抬脚走了几步,递过来一崭新的就诊记录薄,露出的一截小臂,清瘦有力。
“直接来三楼眼科一室。”
忽然电话响了,徐沫接听。
徐沫一脸恳求,“不好意思啊谢医生,我临时有事,能麻烦你去大厅接一下我闺蜜嘛?”
谢所宴幽深的眸子不见神色,淡淡点头。
不等徐沫道谢,男人早已走远,背影硕长清傲,贵气横生。
徐沫感叹:“啧,这是个妥妥的极品帅哥啊!”
忽然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南吟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颦一笑,妩媚多姿。
徐沫看了眼谢医生远去的模糊背影,打了个寒颤,“不,妖精是吃不到唐僧肉的。”
说完,赶紧迈着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