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脚才叫不要挂念,后脚就甩来消息:出来玩!
放了几天假萧枣就在家里躺了几天,直到收到一条简单明了直达主题的短消息:某时某地集合,
带上哪些哪些。萧枣一手擦湿漉漉的头发,一只手敲击键盘回复傅龙。
[后天就回学校拿成绩了,这么急着玩]
那边回复得飞快:[成绩出来你还玩得好么]
萧枣还未来得及想好说什么,那头又敲来几个字,言简意赅:[约不约]
[约]
萧枣的手机响铃,准确的说不是萧枣的手机,是萧枣爸爸的老年机,这个假期借给萧枣用。虽然
萧枣父母一直劝说她买一部手机,但她本人对其兴趣不大,况且上下学也不远,路程上很安全,
没有太大的必要,就说好了等初中毕业后再去买一部手机。
接听电话,那边丝毫没有要废话或问候的意思,开口就问;“你家在哪里。”
萧枣纳闷他外婆经常来这边打麻将,他竟然还不知道这是哪:“玉林西。”
“玉林西在哪?”
“二环内南边。”
“南边……那么大块地方我怎么知道在哪?!”
萧枣被那头暴走的声音震得耳聋,点开免提放桌上,坐到板凳上细致地擦起头发来:“上网一搜
就知道了。”
“……我俩就在快铁站会合算了,你自己现在,快点,搜路线,动车是明早十点半的,可千万别
迟到。哦对了,往返票已经一起买好了哈,千万千万别迟到!”
萧枣说知道了知道了,让他有功夫去提醒一下那些小斧头们不要睡过头才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地铁站到快铁站你知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
“所以叫你现在搜啊!”
萧枣被那边暴躁的声音逗乐,开始往火上添油:“到了站也找不到方向。”
“麻烦死了!你快查在哪个站!下了我来接你!”
萧枣调侃地哇哦,胡掐了几句把电话挂了,只当是玩笑,没想到第二天在地铁上真的收到了傅龙
的电话。
“到了吗?”
萧枣抬头看了眼灯标,发现还有好几站,于是诚恳地回答道,快了。
“我在b口等你。”
“我昨天查的让我走d口。”
“对啊!我们肯定是一样的撒!”
等她终于快到了,小龙女又来一个电话,她实在不想接,但最后还是接起来。每次没来得及说
话,那边就急吼吼的,你在哪儿啊!?
“马上了。”
“你刚刚不就快了吗。”
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我已经在d口了。”
“我也是啊,怎么没看到你。”
这两小孩最后是在去快铁站的路上相遇的。萧枣在各种各样的后脑勺中,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毛
茸茸的猕猴桃,原来他已经那么高了,那个小矮个形象已经杳无踪影,但脾气还是毛毛躁躁的。
他背了个大运动包,一只耳朵贴着手机,脑袋东张西望的,精神满满的样子。耳畔接连的喂声都
忘记回应,等总算回过神时,她跑前去将身上好大一半力量挂在他的背包上。
“啊!”傅龙惊得跳开,“吓死我你!”
萧枣叫他走快点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杨国他们是不是都等很久了?我们快点。”
傅龙不答反问她到底是去了b口还是d口。
“d口啊d口,你个人才跑到b口。”
他心虚地说:“其实导航是让我走d口,可是没看到d,又看到了b……感觉b和d差不多,
就……”遭了萧枣一记白眼。还好他俩出门早,这会刷票进去时间刚刚好,萧枣还想回头找小斧
头们在哪儿,却被傅龙拽上电梯,等上了电梯傅龙才告诉她真相:“今天他们不来。”
“他们不来?”
“只有我俩。”八壹中文網
“只有我俩。”
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儿,萧枣才反应过来似的:“只有我俩?”
傅龙虽心虚,但也十分坚定地点了个头,不想她问东问西问个底朝天,就从兜里掏出颗糖塞入对
方手心:“要狗屎酥么?”
哪里是问别人要不要,简直是强买强卖,就和现在才告知小斧头都不来的行为如出一辙。萧枣有
多久没和小斧头们一起玩了,虽然这也不是傅龙或是萧枣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但原以为的集体
活动降格成和这个两相生厌的人单独约会,心情糟糕了一半:“吃狗屎。”
“狗屎酥——酥!”
“酥酥酥。”赶紧剥了,扔嘴里。
她一直没正眼瞧他,傅龙以为惹人生气了,便说,这么想和他们一起玩嘛,那下次赔你一天就是
了,也别因为今天只有他就失望呀,不会让你失望的,真的。
走在前面的萧枣听见后头基本变了声的嗓音略显浑厚,却用带着一丝丝委屈又加上一丝丝赖皮的
声在讨饶,她捉弄道:“信你最后一回。”
“嘿,那你信对了!”
找位置时傅龙走着走着定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走廊左右两边的位置,萧枣纳闷,把两张车票从
傅龙手中取来,发现一个在二座联排靠过道的位置,一个在另一边三座联排左边靠窗,她自然地
坐进靠窗的位置。傅龙憋着火坐到壮汉的旁边,内心已经把杨国痛打五十大板,昨天某个家伙买
车票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动车上的字母不是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列的,所以不能买两个临近的字
母,除非傅哥你特地不和萧姐坐在一起。
萧枣注意到傅龙的眼神,身体往前倾斜了些,朝他挥手。
神特么的特地不和她坐在一起。傅龙沉重地倒回椅背上,认命地翻了个白眼。当然!并不是非要
和那个姓萧的坐在一起不可,有什么可稀罕的啊,老子天天和她当同桌,几辈子前就坐腻了哼,
只是……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右边的大汉,大冬天只穿件黑色短袖,臂膀上的肉将衣服勒得扎
实,眉毛中间几道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开心”,仿佛傅龙动个身或多喘口气,对方就要绷
坏那件可怜单薄的短袖露出他满背的青龙白虎。
呵,他堂堂一帮之主,怎么能被这种小鱼小虾……
“你瞅啥。”
瞅你咋滴被傅龙摁了下去,他换了副老大坐姿说,瞅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