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后的午休时间,在教室的同学不多,即使全班都在也不会对一前一后进教室的萧枣和魏澜
多想什么,说出去他俩关系好都没人相信。
但顾于蓝不一样,一看他俩进来,便全程姨母笑地迎接魏澜,魏澜纯当看不见这个同桌。顾于蓝
拍拍自家得意门生肩膀,然后跑到萧枣的位置旁边揉捏神明大人的脸,左看右看没看出神明大人
昨天发烧的模样,反倒精神很好的模样!把神明大人脑袋往下一按,原来是今天头发扎得格外精
神,在后脑勺包了个丸子。
“扎得这么好?”顾于蓝也就随口一说。
“不是我扎的。”
顾于蓝吓得赶紧抽手。不,不是神明大人自己扎的……昨,昨晚又是住在小太爷家,难道是……
她捂嘴忍着激动,偷偷瞟傅龙那边,傅龙还毫无所谓地吃包子。傅龙等同桌等了一上午,还没跟
冷/战结束后新气息的老萧说上一句话,顾于蓝就跑来凑热闹!不过她俩的对话他听着呢,准备
什么时候插进话题。
这时候顾于蓝眼神诡异地看向他,他被盯得莫名其妙,嘟囔说:“看我干嘛,肯定她妈扎的呗!
难道还我给她扎的呀?”
萧枣依然把傅龙的话当没听见,也不解释。
妈妈扎的就说妈妈扎的,多长个心眼吧,还她妈扎的。顾于蓝看他还一口塞了个大包子,恨铁不
成钢地吐槽道:“谁大中午吃包子。”
“我爱吃,咋的,牛肉馅的。”他瞥老萧一眼,没话找话说,“你吃了午饭来的吗?”
同桌淡淡嗯了一声。傅龙纳闷了,怎么昨天喝高兴就讲话,今天就又恢复原样了?顾于蓝不知道
昨晚发生什么,只觉得这位傅小龙今天格外话多。
顾于蓝又看出一处不对劲:“你这件校服怎么跟新的一样,而且有点大?”她上下打量神明大
人,还发现裤脚长得卷起来。
“不是我的,魏澜的。”
萧枣简单一句话可把顾于蓝眼睛惊得溜圆,结果旁边的傅龙更夸张,被包子卡得脖子爆青筋,眼
睛都被噎得要凸出来。这下连萧枣都吓着了,这是条人命啊!俩个人赶紧过来拍傅龙的背让他吐
出来。
萧枣说:“要不要给你擀皮,给你扯俩下?”
傅龙难受得脸发紫,摆摆手,喘了好一会儿,缓过气说:“吞下去了。”才吸一口气,立马问萧
枣,“你咋穿他的衣服安?”
萧枣看人命没事,也懒得理他,脸上一副关你什么事。
“这龟儿子骗老子?”
顾于蓝看看萧枣,又看看傅龙,心想自己是不是多嘴了。她小心翼翼问傅龙:“你说谁骗你?”
“就魏澜这臭不要脸的!他说把人送家去,结果把人给拐回去了?”
“诶诶诶,冷静,什么叫拐啊!是我叫人家小太爷去接神明大人的,你说你们那些弟兄们,吃饭
就吃饭喝什么酒啊!回去人家妈妈不难受不担心吗?得亏住人家小太爷家里。而且不知道你们那
帮兄弟带人家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发烧。还好小太爷及时处理!”昨晚余葛亮怕顾于蓝担心得睡
不着,就只简单说安排住下了,今早发消息告诉她前一天他所知的较详细的情况。
傅龙被顾于蓝有理有据劈头盖脸骂了半分钟,被骂得不吭声,皱皱眉头那样子还挺委屈的。他可
怜兮兮地戳戳老萧:“你对酒过敏啊……你怎么不给他们说呢?昨天不给你抢过来你还要
喝。”要是他在,肯定不得让她喝酒。
萧枣心想同桌今天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多,便也放轻了语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过敏。还有,什
么叫给我抢过来?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昨天我还给你热豆奶呢!”
顾于蓝这下是完全跟不上他们的对话了,昨天傅龙也在?
“豆奶?……你昨天在哪?”
“我/草,我在哪儿?老子昨天去找你你问老子在哪儿?!”傅龙扑到萧枣桌子上喊冤,大拳拳
捶萧枣的课桌,“怎么该记得的就记不着了呢?你打我你就记不到了?跟我抢肉你记不到了?法
条记得到,给我背你就记不到了?你……我草,你不会连……”
萧枣咽咽喉,和顾于蓝面面相觑,又看傅龙趴着桌子上瓮声瓮气的像焉了一样。可她真不记得他
昨天做了这么多事情,她也委屈,那些记忆不知道被丢哪里去了。她问:“连什么?”
“连你原谅我的事也忘了吧?”
很少有人有勇气第二次给人台阶下,因为把话说开总被认为是很难为情的事。但许多破碎掉的关
系正需要交流来黏合和复原。傅龙在这一点上很勇敢,只可惜都被萧枣丢在脑后灰飞烟灭了。
“原谅你,什么事?”
“吴勇的事啊?”
“吴勇是谁啊?”
“卧槽!昨天我不说你都知道是谁,今天就不知道了!你脑袋换了啊?那什么酒啊,过不过检
啊,掺了假的吧!”
俩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顾于蓝那眼珠子机械地从神明大人转到傅龙身上又从傅龙转回神明大
人,来回扫了几次,觉得这里实在没有她的事便不掺和了,回自己位子上准备拿魏澜是问。
傅龙放弃了:“算了,我就当对屁说。说了半天反正你也忘了。”
萧枣抿嘴,忽略傅龙说她是屁:“抱歉,真断片了,再讲一遍呗。”
“不讲!”
“哦。”
“……你不知道多求几次吗?一般人都会多求几次吧。”
萧枣敷衍说:“那再讲一遍。”
“擦,更不想跟你这家伙讲了,真让人火大。”
“你看看你,假打。”
萧枣本来以为傅龙真不讲了,结果说他假打他不但不恼还眼睛冒光。把萧枣给搞懵,同桌被气到
还能眼睛变激光?那以后少气他,不然一天受辐射严重,对身体不好。
“记起来没有!记起来没有?”
萧枣摇头。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就刚刚那对话,一模一样!”
傅龙看萧枣还有点迷惑,就知道她肯定记不起来了。
萧枣问:“昨天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傅龙翻了个白眼,做了反正也当坨屎一样拉了就拉了,当屁一样放了就放了,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能记着么?傅龙撑着脑袋看天花板,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说:“做了啊,奇奇怪怪的事,唔,做
什么来着,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呢?”让他好好想想。
偏了个头,忽而看见萧枣那张脸很近,严肃地看着他。傅龙突然玩心大发,说:“真做了。”
“什么?”
“你强吻老子。”
“你说什么?”
“我说你强行亲……诶哟!你他妈下手这么狠啊!杨国!杨国!救命!你真掐啊!掐死我啊你
要!”
萧枣放开他的脖子,把傅龙半个身体按在课桌上使劲揪他的背,隔着衣服都得把他背上的皮揪起
半丈高,把人皮当面团,毫不手下留情。路过的人都被萧枣野蛮的架势给吓趴下,但谁敢上前管
啊!大姐大发话:“吃包子怎么不噎死你?行,不能噎死。我给你擀皮,千万别给傅大爷噎着
了。”
“壮士!英雄!啊啊!皇帝爷爷!求你了,别,别擀了!疼!疼死!啊——!老萧你什么都没
做!是我瞎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