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止一个人。
是一群人。
风弦歌支支吾吾：“嗯，那个……”
“打住。”
云断烟环视着四周。见谢予音、风弦歌都缩在门口，旁边还站着好几个手下。
她抱着胳膊，懒懒问：“敢在这偷听墙角，你们够胆啊。说吧，谁带的头？”
其他人装没听见。
风弦歌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谢予音面前，面红耳赤地辩解：
“是、是我主动要看……”
鬼信。
“你？”云断烟横了他一眼，“行了，你这水平，还是装病比较合适。”
她女儿什么德行，她心里最清楚。
她不再逼问满脸通红，使劲圆谎的风弦歌，看向谢予音：“成，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跟我来。”
——
一行人离开这里，去了七星阁会见下属，商量对付北华的事。
最近几天，敌方骚扰得越来越频繁，但还没有宣战。
周围坐了一圈人，都是东昭的将领。他们见云断烟代替谢隽寒议论军事，一句话都不说。
没关系，他们早就习惯了。
谢隽寒为谢予音做了什么，这些人也都知道。
云断烟拂衣落座，目光灼灼。
“今天本妃让各位过来，是想听你们说说，我们该怎样主动开战，灭了北华？”
云断烟想了想：“说攻打可能不太全面，咱们和北华对峙近百年，向来是你来我往的，结局大多是求和或割地。今年，这种局面该结束了。”
底下坐着的，都是东昭的几位老将，还有七星阁的几位堂主。
他们跟了谢隽寒好些年，经验丰富。
他们瞄了风弦歌一眼：“这个——”
“这是南陵宸王，不认识吗？”云断烟抿了口酒，笑眯眯道，“去年南陵还被北华攻打了呢，他和咱们算是同仇敌忾。各位不用太避讳。”
风弦歌安静地注视众人，眼眸波澜不惊。
来东昭一个多月，该说的他都说过了，多言无益。
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没再追问。
“阁主说过，北华用药的事已经传开了，这是个好机会。可惜毒药还没找到，东昭要是以这个理由开战，言语上还是落下风。”
另一位将领点点头，道：“万一被他人说成干涉内政，就更吃亏了。”
云断烟心想，都到这一步了，难不成还等对面打东昭一拳，自己再还手啊？
说没开战理由？屡次侵犯边疆不算理由么？派细作不算理由么？她的女儿被炸死不算理由么？
但表面上，她还是控制着情绪，面含微笑听他们讨论。
“其实，现在攻打也不是不行，要是有北华下药的证据就更好了。”
“如果在他们内乱时，七星阁再做出凝神散的解药，那更是天时地利人和。咱们能不费兵卒地取胜！”
说来说去，还是要静待时机。
说得不痛不痒。
云断烟有些烦躁，谢予音则眼眸轻闪，扫视了一眼四周。
“你们的意思，是缺少一个灭国的借口？”
“是啊。”有人感叹，“可现在时局紧张，属下不敢弄巧成拙。”
谢予音笑了笑：“他们再这么闹下去，我相信很快就有这个机会了。”
“敌方的事情我们不可控，这几天先做好自己吧。北华有不少东昭的人，开战在即，他们待在那里很危险，咱们先找理由把他们接回来。”
“还有，其他方面也别闲着。各位收集北华罪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稍微散布几件出去，也没难度吧？”
众人摇了摇头。
在舆论方面，他们轻车熟路。
谢予音拿出兵符，声音幽幽：“通知下面，准备人马攻打北华。五天内，本阁主要看到‘名正言顺’灭国的理由。”
这样或许不道德，可在战争面前，谁还谈什么温情脉脉？
现在北边内部混乱，等他们清除内乱喘过气来，攻打就更不容易了。
“是！阁主，属下会为您报仇的。”
谢予音：……说得很好，有种自己吃自己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