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谢予音早早就起了。
她眼神温和,手指沾着浅色的药膏,轻轻给风弦歌抹药。
她打量着被窝里的少年。
不说脸蛋,光耳朵就一片通红,上面残留着些许湿润,都是她吻过的痕迹。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放空。
谢予音有一点点愧疚:“对不起,我认错。”
……嗯,她也不想的。
但是,小弦歌实在太好了,像是世上难得的珍宝,怎么都挖掘不尽。
和他相处越久,将他吞吃入腹的欲念越强烈。
她好像越来越阴暗了。
嗯……她不是唯一一个喜欢弄哭夫君的女人吧?
谢予音在心里给自己狡辩,继续给他擦药。
……
弹指间,又过了五六天。
年节的气氛渐渐淡去,初四过后,来探访的亲友走了大半。
七星阁毕竟是正规门派,没几天,就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按照说好的时间,她该帮父亲解除反噬了。
今天上午,谢予音给自己检查了下内力,没问题,能熬得住。
“小弦歌,准备好没有?”
风弦歌恹恹地点头:“嗯。”
他垂下双睫,合起最后一本书。身边,到处是残破的书卷。
“音音,对不住。”
他眼睛都熬红了:“我没找到……”
这些天,他把所有书都翻了,但还是没用。
他失落道:“而且,有几页内容不全,只有几个字……”
这些书中有暗霄门的残典,他看了好久,还以为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要是翻书有用,母亲她能不翻吗?”谢予音失笑,“算了,这不是写话本子,咱们没法一直顺利的。”
“嗯,我知道。”
风弦歌握紧她的手,在心里发誓:
就算音音身体不好,他也不会反抗她的!
谢予音哪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走之前,月照无声无息地凑到她身旁:“小姐!”
小姑娘神秘兮兮,拉着谢予音袖口。
她小小声道:“小姐,您是不是想给御王治病啊?”
“差不多吧。但要付出点代价。”谢予音点头,“怎么了?”
解除反噬的事,她没和月照说。
但月照很机灵,在暗霄门和七星阁两处来回玩,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特别好的办法。”月照眼神亮晶晶,“听奴婢一次,您和他都能长寿!”
谢予音饶有兴味:“说说。”
“听说这东西就像修炼,功法是可以转移的。”
谢予音想纠正那不是修炼,又听她道:“那、您先给御王殿下传功,等他的病情好转一点,再让他把功力转回来,然后你再传他……这样来回几次,反噬就会抵消了!”
“怎么样,这方法可不可行?小姐,我是不是个天才!”
谢予音:“……”
她在这下连环套呢……
风弦歌点头:“办法不错,很有本王以前的风格。”
“可惜了,这种事越拖延越严重。”
不过,有一点她没说错。
来来回回地折腾是不行的。必需有个了断。
月照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唉,这办法我想了好几天呢,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不过吧,御王殿下那么喜欢您,能猜不到您的想法吗?”
……
太阳西垂时,弦音二人来到御王府。
云断烟不在王府。书房里只有一个人。
夕阳的柔光透进窗棂,照到男子的侧脸上,多了几分凄冷衰败的意味。
谢予音悄悄踏进门:“父——”
“和他亲密完了?”
谢隽寒抬头,扔出句不咸不淡的话。
“还好,不及您以前的一半。”谢予音略略挑眉,“还有,您怎么谁的醋都吃。”
没人回话。
谢隽寒低头,漠然地看起文书。谢予音开门见山道:“父王,女儿今天来,是来给您解反噬的。具体的方法,母亲应该告诉过您。”
“知道。”谢隽寒道,“字写得太大,本王想看不见都难。”
“……那是他写的。”她指了指风弦歌,“您也不用劝。女儿考虑了很久,谁也拦不住。”
“这种方法,咱们两个都能活。”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反抗,谢隽寒斜睨她一眼,安静地翻起公文。
“随你。”
谢予音一呆,满嘴的劝告被咽回肚子里。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风弦歌嘴唇微动:“父亲,您不劝一下她吗?”
“不必。”
“……”
弦音二人无话可说。他们对视一眼,开始办正事。
这几天,他们预设了好几种可能,都做出了应对措施,不会有问题的。
用完术法后,最多半个月,父亲一定病愈!
谢予音取出银针,探向他的穴道。风弦歌则
没多久,少年动作一顿。
风弦歌懵了下,他伸出手指,又摸了摸他的手腕。
等下,不对劲……
谢隽寒抬眸:“怎么?”
“父亲,您等等……”
风弦歌懵了懵:“我点他穴道,怎么没反应?音音,你来看看。”
“怎么?”
谢予音心跳像漏了一拍,她凑上前,手指搭上谢隽寒的手腕。
是五脏衰竭的脉象,这没问题。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