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黑市附近。
空气中全是汗味。划拳声、叫骂声也到处都是。
几个黑衣男人来到笼子前,皱起眉头。
“今天怎么就这点货?”
“是啊,以前都能拿到十多个孩子呢,今天怎么就两个人?”
笼子里只有一男一女,十六七岁,女的穿紫色短打衣衫,男的则一身素白长袍,俨然是个病弱书生。
样貌平平无奇。
但就是让人怵得慌,尤其是那个女的!
一个黑衣兵讪笑道:“寨主您不知道,最近那宸王妃不是来了嘛,咱们得避着点她啊。能弄到这两个已经不错了。”
寨主若有所思。
他怀里抱着个美人,满脸烦躁:“我也想等他们走了再说,可上面催得紧,天天嫌给的人少……呸,催他娘的催!”
“是是是。”黑衣兵讪笑,“还有啊,这女人会点医术,在本地是个名医,说不定还能看好您的病呢!”
“你说真的?”寨主眼睛一亮,回头,露出一张似马又似牛的脸。
那张脸太惊悚,谢予音险些恶心吐了,眼神越来越冷淡。
寨主无故吐血,久病不愈,这倒是真的。
他看向谢予音:“你叫什么名字?”下一刻,心脏紧缩了一下。
不是心动,是吓的!
他怎么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呢!
黑衣兵急吼吼地命令:“喂,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阿瑾。”紫衣女子懒懒地胡诌。
“阿瑾姑娘是吧。你刚说有办法治寨主的病,是不是?”
谢予音点点头。
众人眼睛骤亮:“快说!”
谢予音若有所思,向寨主招了招手。
男子大喜过望,赶忙凑近,听她能说出什么高见。
四周一片安静。
谢予音附在寨主耳畔,小小声道: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
寨主愣了几秒,脸色迅速涨红!
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贱娘们,敢耍我!”
谢予音大惊失色,身体后飘,躲过一记耳光!
男人再扇,谢予音再次躲开,就是打不到。
“你……”
连一个女人都扇不死,丢人。寨主嘴角抽搐,余光看见风弦歌,一把揪住少年衣领。
“再废话,我杀了你这病秧子相公!”
“啊,别!”谢予音瞳孔瞬间紧缩,“我夫君身体弱,你们不能吓他。”
风弦歌气若游丝,弱弱地开口:“别担心我……”
“闭嘴,你赶快写!”
谢予音怯怯地点头:“是,我这就写。”
寨主点了点头,一把将少年扔进笼子。少女冷哼,她都没把小弦歌摔到床上过!
几个孩子聚上前,小声问候他:“哥哥,你没事吧?”
风弦歌咳了两声,眼尾发红:“没事……”
啧,真可怜。
……
同时,孤光待在暗处。
他乔装成手下,低调地拆掉机关、暗器。这群悍匪手段还挺多的。
同时,他还发现了好些暗室,里面全是笼子。
每个破败的小笼子里,都挤着二十多个孩子,还有八九个男人看着。
最小的孩子五六岁,最大的十三四岁。
他们的眼睛和嘴都被堵着,发出呜呜呜的哭声。房间里发出阵阵臭味。
这还只是一部分!
孤光眯了眯眼:“真不是人。”
……
那厢,谢予音边写边观察,溅了黑衣兵一脸墨汁。
孤影擦了擦墨水,他娘的……
王妃这笔画有点狂野啊。
风弦歌待在笼子里,轻声细语地安慰孩子们,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不知说了什么,孩子们也不哭了,紧紧攥着少年的衣袖。
风弦歌心弦一动:“来,给你们糖吃。一人一个。”
“嗯嗯,哥哥你真温柔。”
人贩子们没多想,满脸轻蔑。
“竟然安慰孩子,没出息,那是娘们才会干的活。”
“我最讨厌这种靠女人的怂货。”
少年垂着双睫,把他们的话当空气。他再次看向音音……眼睛一眨不眨。
她干什么呢?
左画一圈,右画一圈……
看着不像是写药方,更像在画画。
不会画了只猪吧,音音没这么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