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愣了愣,人也不太高兴了。
他摸了摸银须:“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一见面就诅咒人,这不合适吧。”
“你开口就咒人见血,这是业障,要遭报应的。”
谢予音面不改色:“那我逆天改命,让它变成真的呢?”
“?”
玄真疑惑皱眉,目光还没瞟向她,眼前骤然一黑!
啪!
他身体一飞,被鞭子抽得直发晕,旋转着跌倒在地!
谢予音淡然的声音,响起来。
“怎样,本妃算得准不准?是不是比你还快?”
玄真:“你——”
鞭风起,谢予音抽到他嘴巴上,语调讥诮:“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刚才谈话时,她已经把人引到暗处。
没几个人知道。
鞭子噼噼啪啪,奏起乐曲,玄真嘶叫一声,脸色一阵青一阵黄:“姑娘,我哪得罪你了?”
“我刚刚说你命格贵重,比那个短命的灾星强多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他哪里说错了,明明说的是好命格啊!
谢予音冷着张脸,继续抽!
两颗牙齿,就着血飞了出来!
月照走上前,左右赏给他两个耳光,咬牙眯眼地道:“臭道士,你还有脸问!”
“告诉你,她就是宸王妃,和你刚说的灾星是一个人!你十五年前咒她短命鬼,见她富贵又说好命,恶心!”
“你个恶心神棍,招摇撞骗,只对富人摇尾巴!我要告诉天下人,让你活着被凌迟,死了被鞭尸,挖祖坟,来世被一群姑娘糟蹋!”
一通话砸下来,回响在天地之间。
玄真满脸呆滞,如五雷轰顶。
“你,你说你是……”
宸王妃?!灾星宸王妃?
刚刚,他还夸她好命来着。这不是自打脸吗?
玄真舔了舔干涩嘴唇,刚要狡辩,又听月照大骂:“去你*的吧,你闭嘴!王妃差点被你害死!”
同时,鞭风哗地扫过来。
玄真龇牙咧嘴!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
完了,都完了!
鞭子啪啪两下,抽得人陀螺似的转。
月照啐了一口,当起谢予音嘴替:“唉,王妃不喜欢欺负人,但可以欺负你啊。”
“暴力打人真可怕,幸好王妃是施暴者。”
她悲天悯人:“白发老人被当街欺负,是人性败坏,还是道德沦丧?祝他早点解脱,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
玄真:“……”
谢予音抽一鞭,月照阴阳怪气一句。
以爹娘为原点,以亲戚为半径,吐出的话极其优美。
十几鞭过后,玄真头发乱飞,满脸血痕,像个疯子似的。
他觉得不能这样,张开嘴,嘴巴漏风地辩解:“宸王妃,鄙人愿意朝太傅澄清,你不是灾星,让他接您回家……”
这样,王妃总满意了吧!
太傅家世高贵,她不就是想被家人喜欢吗?
“谁稀罕你的澄清!”
谢予音面若冰霜,一鞭甩去,抽中玄真的下.半身。
“啊!!!”玄真惨叫出声,用手捂住那一点东西,脸色像打翻了酱油,也不装世外高人了。
地面,鲜血淋漓。
玄真道士看了一眼某处,疼得直翻白眼,砰,晕死过去。
谢予音扔掉鞭子,月照提起裙摆,跑到他面前,狠狠啐了口唾沫。
“呸!”
“小姐,打人的事让侍卫来就行,这种小卒子不用您出手,犯不上置气。”
谢予音:“不是替自己出气,是给别人出气。”
“唔?”月照歪着脑袋,“什么意思?”
谢予音没多解释。
有时候,一张草包的嘴,能间接害死人命。
因为,受害者身边都是草包。
谢予音废了玄真的子孙堂,本来就不怎样的大小,更可怜了。
此时,天色全黑。
谢予音面无表情,让月照问路,二人杀到玄真暂住地的门口。然后——
少女抓着玄真头发,提起身体,狠狠往门上砸!
咣,咣!
夜色中,砸门声格外吓人,很快,徒弟的大骂声传来:“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咣!
玄真徒弟骂一句,谢予音砸一下。
人,很快成了血葫芦。玄真道长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表情那叫个精彩。
最终,还是小徒弟急眼了,他怒发冲冠,隔着门喊话:“我可是玄真大师第一门徒,你再撒野,我叫师傅画符咒,让你死无——”
“给我开门!”玄真都气疯了,“你个蠢货,再给我添乱,老子先把你咒死!”
这说话口吻,真不像个老人。谢予音揪下根染白的黑发,不说话。
“……”
“全尸”两字,卡在小徒弟喉咙里,进进不去,出出不来。
他推开门,双眼呆滞。
玄真道长血淋淋的身体,直对着他。
“师傅,您……”
谢予音盯着他,寒风吹起墨发:“你说,让谁死无全尸。”
“你,想不想和他一样?”
血腥味熏得人想吐,小徒弟双膝发软,咚得一声,跪倒在地!
疯子,真是疯子!
*
一刻钟后。
“女侠,这茶是不是凉了?我给您续上。”
“女侠……哦不,王妃,刚才是小的有眼无珠,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谢予音冷眼旁观,确信茶没毒后,冷冷地轻啜一口。
玄真已经醒了,被堵着嘴,气得几乎神智失常。
一群白眼狼,平时给他们好吃好喝,一到关键时刻,连个救人的都没有。
“唔,唔唔——”
没人鸟他。
师傅重要,但活命更重要!自从他们派“名门师兄”一起群殴,被这姑娘一鞭子抽晕后,道理他们就懂了。
徒弟殷勤地上前,想给谢予音捏肩,被一掌拍飞。
谢予音居高临下,漆黑的瞳中尽是戾气:“今天,本妃只打听一件事。”
“凰女转世的谣言,具体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