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妃等了两时辰。
从天亮等到天黑,从清醒等成笨蛋,谢予音都没回来。
他戳了戳水泡。唔,伤口都愈合了。准备说的“给音音做饭,一点都不痛……啊嘶”用不上了。
音音,已经三天晚回家了。
少年垂下纤长双睫,他是喜欢音音,但也有一点点小脾气的。
今天,他不理……
“殿下,属下看见王妃了。”
孤光声音传来,风弦歌眼睛一亮,弹出座位!
“她在……”冒出两个字,少年想起自己还在生气,闷闷道,“算了,今天我自己吃饭。”
太粘人,小姑娘会嫌他烦的。
少年拿起筷子……不行,这个鲈鱼很好吃,得给音音留点。
虾?音音爱吃,也不能动。
他挑了半天,往小姑娘饭碗里挑了一大堆,自己,一口没动。
孤光:“……”
殿下,中邪了这是?
他清了清嗓子,尝试转移注意力:“殿下,属下看见,王妃跟其他男人走了。”
风弦歌双睫一动。
孤光:“那男子一身紫衣,看上去很有钱,说什么补偿王妃,王妃也答应了。”
有钱,补偿?
短短几秒,风弦歌脑海蹿过无数画面。
什么女子有贵族未婚夫,抛弃糟糠之夫,再失忆坠崖……太可怕了!
“您既然不管,那属下——”
“我管!”
“我……”少年瞬间起身,险些掀翻桌子,“他在哪!”
“北街的一个阁楼。”
风弦歌眸光一缩:“现在立刻马上,走!”
什么不管,他脑子不好,不记得。
闪到门口,少年又想起什么,匆匆道:“孤光,多带点银票!”
哼,不就是钱吗,谁没有?
砸死那男的!!!
*
北街,阁楼。
谢予音一袭紫衣,面容清冷。
萧安韫和南知意跟在身后,一左一右,像对护法。
萧安韫绯色唇瓣轻勾,声音慵懒:“阁主,属下认您太急,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拿了五万两。”
“这枚令牌,能调动南陵五分之一的钱庄,您若是有需要,随时用吧。”
说罢,男子下巴微扬,又有人抬上几十箱胭脂、珠宝。
“还有,属下近日买了些首饰,不贵。您戴着可以,砸着练手也可以……”
谢予音:“……”
她闲的没事吗,还砸着练手?
一开始,听到“宸王妃是阁主”时,萧安韫还不全信。
人怎么可能起死回生,借尸还魂呢?谁信谁猪。
直到阁主揪着他的耳朵,开始回忆杀:“四年前,你被人贩子打扮成小姑娘,放到青楼去拍卖。”
“当时的你穿着女装,成了花魁,被一群人叫跳舞。那个长裙我现在都没扔。”
“要不是我买下你,晚上你就被他们给……”
萧安韫脸色当时就白了,砰地下跪:“您别说了,属下相信!”
这种丢人事,他半夜尴尬尴尬就行。
谢予音冷哼一声,甩袍而去。她来到这间阁楼,挑了一大堆东西,才算作罢。
尽管,这些她什么都不缺,但不要白不要。
手下孝敬她的,还能推辞?
“不错啊,萧安韫。”谢予音环视着阁楼,“知道你有钱,但这地方在南陵寸土寸金,没想到楼也是你的。”
“这不是属下的。”
萧安韫微笑:“知道您在南陵铺子少,属下就买了几个,就当送您的礼物。”
“阁主,您以后喜欢什么,属下直接把店包下来,随便拿。”
说罢,还抬眸瞄了眼南知意,眸光波澜不惊。
南知意:“……”
手下的钱就是她的钱。谢予音若有所思:“那,你把对面的铺子买下来,再包下隔壁的酒楼。”
萧安韫不解:“为什么?”
“我这副身体的养父母,过几天要来,他们生活好像不太好。”
“他们喜欢做糕点,还有酿酒。我回东昭后,把这两个店面留给他们,好好生活。”至于选哪个,就随他们便了。
萧安韫点点头,尽数记下。
又听阁主指了几样:“这些,待会全搬出去送给风弦歌……就是我夫君。”
说是指,不如说是扫了一大片。
什么金丝软枕,鹅绒软垫,大部分都是软的。能抱的那种。
另一半,则是布灵布灵的金子,看着就壕!
萧安韫一愣:“阁主,您也想给宸王留钱,和他告别吗?”
告别?就宸王那粘人样,离开阁主不得哭死过去么?
“不是。”谢予音淡淡道,“两个月前,宸王府只给了太傅府银子,七星阁还没给他聘礼。”
“今后,七星阁和宸王府就算亲家了。你们护着点他,别让风弦歌受欺负。”
萧安韫:“……”
南知意:“……”
聘礼,好像是丈夫给的吧?
改天,是不是要重办个成亲礼,迎接赘婿风弦歌入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