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城墙外围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石头挤了进去,看到墙上贴着两张头像,一张是张新革,一张是张先生,告示内容是“通共处决,抓到有赏”,旁边人说:“这个年轻人不认识,不过那个老头都认识,那不是维持会会长吗?是个汉奸,给日本人办事,落不了好下场。”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石头看到告示后,挤出了人群,匆匆忙忙跑了回来。赵沟村的一个院子,夏青和王星光焦急地等着石头,看见石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夏青起身问道:“打探到情况没有?”
石头喘着气说道:“不好了,鬼子正在通缉新革哥呢,张先生也被鬼子处决,墙上贴着告示呢。”
“啥时候处决?”
“明天!”
夏青脸色变了,王星光邹起了眉头说道:“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屋里走出来营长:“明天上午,咱们出动部队准备解救。”
夏青看了看他说道:“这恐怕不行,没有上级批准,贸然出动部队,不符合规定。”
王星光急了:“张先生属于民主人士,又是咱们老师,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先生被处决吧。”
夏青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啊,就我们几个人进城,不动用部队就行了。”
“我也去!”
张新革听见外面议论,勉强地从床上下了地。“有我和夏青姐还有石头,营长就行了,你还是好好休养吧。”
王星光看见张新革挣扎着走出来,就安慰道。营长说道:“不行咱们带几个战士,不动用部队就行了,十个人差不多了吧?咱们先搅乱会场,王星光和我负责救人,其余的负责掩护。”
夏青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这样安排。”
天没有亮,大家起了床,朝城外走去。靠近涧河边,又一片空地,远远地就能看见大批群众围在那。不一会儿,一队鬼子开着摩托车从城里出来了,后面跟着一辆汽车,车上押着张先生,人群开始骚动,纷纷围了过去,张先生被鬼子从车上架了下来,推到了会场中间,鬼子古田队长也从摩托车上下来,指挥鬼子士兵站在张先生左右,翻译官超人群里看了看,大声说道:“皇军仁义,东亚共荣,有人胆敢破坏皇军的秩序,和他一样......”人群看着张先生,骂声不断,还有人朝场地中间扔土块,夏青10个人装扮成群众也挤了进去,营长低声说道:“二十鬼子,咱们好对付,一会我朝古田开枪,人群必定大乱,你们冲过去干掉鬼子,我两去救张先生,大家一会看好了目标,我说行动,大家都冲进去。”
听了营长的吩咐,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古田队长叽里咕噜说了一会,大家也都听不懂,翻译官接着说道:“古田队长说了,只要有人说出八路的线索,皇军会大大奖赏,如果有人包庇,和他一样的下场。”
翻译官指着张先生大声喊道,话音未落,只听张先生呵斥道:“乡亲们,我不是汉奸,他才是汉奸,咱们应当保护八路军,日本自古侵略中华,我们与日本人誓死为敌,绝不做汉奸,日本人没有几天寿命了......”张先生还没有说完,古田队长就朝张先生扇了一个耳光,厉声喝道“八格!”
这时候,王星光很着急,催促营长动手,营长看了看古田,离张先生太近,怕伤到张先生,正在等机会,突然,张先生猛力地甩头,撞向古田的脑袋,古田一阵头蒙,鬼子开了枪,张先生倒在地上,营长看到时机,朝古田开了一枪,人群顿时惊叫着乱成一团,大家瞄准时机,纷纷开枪,营长一声撤,大家随着人群溜了出来。夜幕降临,王星光和夏青,张新革跪在张先生的墓前,悲痛万分,两个人回忆起张先生的谆谆教导,久久不肯离去。一天,夏青从外边回来,神色飞扬,张新革笑着问道:“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夏青看了看张新革,说道:“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同盟传来好消息,抗战进入收尾阶段,日本在亚洲战场是是节节败退,对日寇的最后一战,决定对日实行广泛的进攻,抗战就要胜利了,你说高兴不高兴。”
“当然高兴了,这是多少年来最高兴的事。”
张新革排着大腿说道。王星光和营长,石头一听到夏青的消息都出来了,就连院子外边训练的战士们都高兴地跑进来,整个院子成了快乐的海洋,大家都沉醉在抗战胜利的喜悦之中。晚上,夏青坐在院外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像小孩子一样手托着下巴,哼着童年的歌谣,眼睛和星星一样明亮,还一眨一眨的,仿佛在与天交流抗战的喜悦心情,这是夏青多年来最快乐的一个夜晚,他一想起西安久别的父母,就想起了张新革,就想起了**,也想起了王星光,顾义军......不觉慢慢湿润了自己的眼睛。张新革从院子里出来,也坐了下来,看着夏青,就是静静地看着她,一种独处的静谧和惬意然让张新革第一次感到人生的幸福。夏青看见张新革看着她,指着天上问道:“今晚的星星真美”“是啊,其实咱们只是没有时间欣赏,你一个人坐在这冷吧。”
说着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夏青身上,夏青没有动,他怕这份安宁被突然打破,怕这份幸福会突然流失。“抗战胜利了,你打算做什么?”
夏青问道。“我还没有打算呢,我想回家,过安稳的日子,父母都老了,总是怕牵连他们,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去,我想他们了。”
张新革其实想说和夏青谈谈结婚的事情,可是张新革怎么也开不了口。“就这么多?”
夏青眼睛瞪的大大地看着张新革。张新革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期待,就是这双眼睛曾经引起张新革的注意,也是这双眼睛让张新革看到了希望,张新革忘不了这双在战斗中看了无数次得眼神,但是,今晚,张新革看出了不一样的神色,这么多年,张新革从心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双眼睛,他渴望能一辈子看着她。夏青慢慢伸出了手,拉起张新革,望着天空那明亮的星星,问道:“都说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人是一一对应的,你看哪一颗是我。”
张新革看着茫茫的星空,傻了眼:“太多了,我都数不清。”
“两颗星星离得那么近,就像现在的我们。”
张新革笑道:“两颗星星离得那么近,就像现在的我们。”
“是啊,希望永远都不要分开。”
夏青喃喃地说道。“那我们结婚吧。”
张新革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嗯。”
夏青点了点头,张新革一阵高兴,抱住了夏青,夏青慢慢展开了胳膊也抱住了张新革,好大一会,夏青在他耳边轻声地说道:“等到抗战胜利后,我们就结婚。”
张新革点了点头。夏青放下了张新革的胳膊,对着他说道:“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张新革意识到什么,问道:“什么事情?”
“组织安排我回**,发动对日反攻,八路军很快就要打回来。”
“那你多长时间能回来?”
张新革不舍得问道。“这个不好说,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抗日一年内就结束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你等我。”
“嗯,我等你。”
张新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隐痛。月亮出来了,夜色如水,星星慢慢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