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革回到小院,五个人围在一起,灯光下王星光汇报了商行情况,夏青说到:“从这种情况来看,鬼子应该是两船货物,不过不可能全部都是枪弹,应该还有其他物品,这就需要大家行动时候仔细搜查。我得把这情况汇报给上级。”
“新革和周义荣女儿两个人认识,有必要在通过他女儿再打听一下。”
王星光补充道。“没有必要了,哦,你还和他女儿有联系?”
夏青转身看着张新革,张新革感觉到不好意思了,随口说道:“不不不,就是他救过我一次,我救过她一次而已,一面之交,谈不上联系。”
“一面之交?按照你说这一来二去,你们至少两面之交了,这是王星光提到了,我们才知道,具体你们私下里联系多少次,这我们都不知道了。”
夏青明显有点吃醋,显出不高兴地样子,张新革自知无法说清楚了,就不再吭声,只是瞥了王星光一眼。“明早就行动,王星光跟我去,你们留守,注意安全。对,别忘了,明天你们到城里,把药物备齐了。”
夏青吩咐完,进了上屋。张新革坐着没有动,听到明早的行动竟然没有自己,心里感到很失落,看着王星光,有点来气:“都怪你嘴贱,非要提周小姐干啥,这事与她有关系吗?你也真是的。”
王星光暗自笑道:“我可不是那意思,又不是存心的,就是那么一说,你看你,值当生气吗。”
大漏瓢和石头看着他两,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只说:“睡觉喽。”
就朝床边走去。第二日,夏青和王星光早早起了床,打点行李便出发了,张新革站在院子里,不见夏青,就像丢了魂一样,大漏瓢笑道:“别看了,人家早早就走了,可惜就是没有你呀,哈哈哈哈。”
“去,你凑什么热闹,还不该准备进城去。”
张新革辞开了大漏瓢,走到了院门口,看着远处,夏青他俩已经没有了踪影。“走吧,连长,还愣着干嘛呢。”
大漏瓢走了出来,叫了张新革。“别再叫排长了,排都没有了,哪还有长。”
张新革没好气地说道。“好好好,我记住了,排长。”
“还是排长!”
“张新革同志!好了吧。”
张新革笑了,两人一块进了城。街道上的商铺陆续开了业,张新革刚出了药店,听见有人问候:“周老师好。”
张新革一抬头碰见周小碗,愣住了,一种新生的青春气息迎面扑来,紧身的裙子更显身段的高挑,透出文雅与娴静,眼前的周老师和夜里看到的周小婉判如两人。周晓婉也看到了张新革,两人相互看着,居然都也没有搭话,一旁的大漏瓢催了一句“该走了”张新革这才缓过神来,“哦,周老师好。”
“你好。”
周小婉回了一句,低下头去,张新革转身离开,周小婉回头看了看这个夜里救了他的男人,想起张新革的眼神,周小婉不觉脸红了起来,加快了脚步朝学校走去。“这个周小姐就是你们救的那个周义荣家的女儿吧。”
大漏瓢又回头看了看,“哎,她还扭头看你呢。”
大漏瓢笑了。“你还甭说,大户小姐,就是和农村不一样哦,长得真水灵,真好看。”
大漏瓢兴致冲冲地说道,张新革没有吭声,直管走自己的路。开封八路军兵站,一个不大的院子就隐藏在一条胡同里,夏青正在向团长汇报。“夏青啊,你们的难处我都知道,五个人力量是有点薄弱,还有两个国军的逃兵,我呢,是这样想的,组织给你排一个营长,任命你为政委,你们尽快建立抗日同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织抗日。”
说着门外有人报告,一会进来一个人,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中等个长相帅气。“报告,顾义军向团长报道。”
一个标准的军礼伴随着声音慷锵有力的声音出现在夏青面前。“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夏青,是豫西抗日支队的政委,也是陕西联合大学的高材生,你这次随夏青同志西去,到豫西地区工作,尽快组织抗日力量,壮大豫西地区的抗日队伍,在反法西斯的国际大形势下,争取尽早结束战争。”
团长满怀信心地说道。顾义军看着夏青伸出手,“夏青同志好,我原是八路军团部的警卫连连长,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夏青看着眼前这位白白净净的书生,脑海里在战场上威猛杀敌的战士相比,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竟然腼腆地站在那,忘记了伸手。顾义军把手缩了回来,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团长看了看夏青说道:“顾义军同志曾经做过朱总司令的警卫员,参加过太行山战役,战斗经验也很丰富,你们这次行动由顾连长保驾护航,祝你们首战告捷。”
夏青点了点头,站直挺身行了个军礼:“谢谢团长支持,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我先替首长谢谢你们,好了,事不宜迟,你们早点回去,抓紧准备。”
团长说着送夏青他俩出了门。夏青和顾义军出了八路军兵站,直奔火车站,上了车,顾义军用衣服拍打了座位上的灰尘后,对夏青客气说道:“夫人,请坐。”
看着这位连长居然喊自己夫人,夏青听了一惊,扭头看了看,有几个人看着自己,也就没有说什么,顾义军在夏青对面坐了下了,看着面前这位联大的高材生,心里产生一种爱慕之情,笑着说:“这样不容易引起麻烦,还请见谅”夏青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对面的顾义军:一身帅气的西服,搭配白衣领带,笔直的裤腿,配合干净的皮鞋,浑身洋气十足,简直一个归国的大学生,全然没有八路军的模样,不免对他的能力产生了疑问,夏青看到顾义军也在看他,就扭头转向车窗,看见外面的风景,想起了张新革。夏青想的入神,忽然,车到站了,从车厢那头上来八个鬼子,走了过来,坐在了空位上,其中一个鬼子没有了位置,就拉起了座位上的一个人,想强行坐下来,那人极不情愿,坐着不动,鬼子伸手扇了那人一个耳光,那人刚要反抗,鬼子用刺刀顶住了他的胸口,那人只好起身把座位让给了鬼子,八个鬼子前后坐了下来后,顿时,车厢里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夏青扭脸看着窗外,当再扭回脸来,发现一个鬼子看着自己,夏青避开了鬼子的目光,突然鬼子走了过来,顾义军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便站起来,挡住了夏青,夏青感到一种压抑感,心里盘算着脱身的方法。“八嘎。”
鬼子瞪着顾义军,示意顾义军离开,顾义军看了看鬼子站着没有动,鬼子一把揪住顾义军,其他鬼子跟着一起起哄:“花姑娘地”夏青缩在了座位一角,鬼子伸出手来拉夏青,顾义军打掉了鬼子的胳膊,鬼子生气了,拔出刺刀顶在了顾义军的胸前,顾义军一弓膝,鬼子啊的一声,双手捂住了裆部,刺刀掉在地上,车厢里的人也都不敢笑出声来,静观事态发展,那七个鬼子看见同伙吃了亏,刷地站了起来,围住了顾义军,顾义军看着鬼子奸佞的嘴脸,又看了看车厢里惊恐的乘客,顾义军心里很明白,如果发生枪击,必然会造成恐慌,引起更大的冲突,夏青看着顾义军,示意两人离开这个车厢,顾义军想了想,估计脱身不开,便对着鬼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鬼子听了后,相互看了看,回到了原位,受伤的鬼子半信半疑,拐着腿也坐了原位,夏青看到眼前的顾义军会说日本话,感觉来路一定不一般,正想着,火车到站了,顾义军拉着夏青,提前下了火车。夏青的手是那么温柔和软绵,跳动着青春的脉搏,让顾义军感觉一种幸福还有一种力量。就这样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夏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顾义军手里,便立刻缩了回来,低着头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顾义军的前头,顾义军已经意识到了夏青那种微妙的感觉,但心里依然有种说不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