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听后讥笑了一声,眼睛盯着自己牛皮纸袋里的药材。
“呵呵,可不是嘛,一大清早就碰着这么个失心疯的病人,真是晦气的很!”
周青听到了他们的嘀咕,但并没有和他们争辩,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李佗。
张大夫见对方还没有要走的迹象,随手从药柜里抓了两把药材,随便一捆丢给了周青。
“这是治疗失心疯的药,自己拿回去吃!”
周青看着牛皮纸上丑陋的结,随便一提就解开了。
“郁金,350克,明矾150克,为末梧子大,每服50克。”
“郁金入心去恶血,明矾化顽痰,很经典的老方子。”
张大夫不敢相信的看着周青,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眼看出了自己的药方。
“你?你怎么知道?”
周青把手中的牛皮纸包好,放在柜台上,随后在中药柜面前开始抓药。
“要说治疗这失心疯,还是张锡纯老前辈的方子更为妥帖一点。”
他熟练的说出了药方,并开始麻烦旁边的伙计抓药。
“生赭石,二两半轧细,川大黄八钱,清半夏五钱,芒硝四钱。”
“此药共四味,现将这事半夏煎十余沸,加入大黄煎两三沸,取汤一大盅,入芒硝融化温服。”
周青的用药思路清晰明确,并且还是名医的药方,懂点药味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可是有墨水的人!
“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医馆里。
“这可是医学衷中参西录的名方,不愧是周青,你懂得可真多。”
“不过话说回来了,是谁得了失心疯?”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佗!
周青看了一眼张大下巴的张大夫。
“是......我.....我得了失心疯。”
“噗!”
周青差一点就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这张大夫可真有意思,自己都还没有兴师问罪,他倒是先怂了。
“李老先生。”
大家异口同声的打着招呼。
李佗也不知道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走上前去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青,你这药是配给谁的?”
周青瞅了一眼药柜旁的张大夫,心想得饶人处其饶人,还是给他一点老脸吧,反正今天已经看过他的笑话了,日后只要你不要为老不尊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没谁,就是刚才看张大夫的医案,说起了一个关于失心疯的病人,这不,就和张大夫切磋了一下医术。”
李佗听后有点诧异,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他这个老狐狸本来是想要拿张大夫的事情来压周青一头的,可出人意料是周青竟然没有上套。
无奈的他能干笑道。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好!这才我想要看到的。”
说着,李佗拉着周青和大家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我从民间找来的中医奇才,周青!也就是你们之前所知的108味地黄丸的创造者。”
“从今天起,他就和你们一样都是咱们国医馆的一员,这也是为了我们国医馆能够注入新鲜的血液,能够让我们更好的发展下去!”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可要给他们年轻人一些发挥空间,所以大家以后一定要互相配合,互帮互助!”
李佗这老一派的说辞作风,还真有知识分子的感觉。
这么流程化的说辞,让周青还以为自己是在体制内工作,要不是国医馆里这么浓烈的中药味,他都以为自己现在应该穿上中山装,拿个保温杯才算合群。
周青笑着点头:
“谢谢李老先生的夸奖,我以后一定好好向各位前辈学习。”
不就是场面话嘛,谁不会啊。
人堆散了以后,张大夫赶紧跑到熬药房里躲着了。
趁着避开周青的功夫,他和其他几个看药的大夫说起了闲话:
“你说李老头是从哪里捞来了这么个小年轻,看着不声不响的,说个话可真是刺挠。”
旁边的老大夫笑了笑,看破不说破。
“我就奇了怪了,咱们这个国医馆,百年老字号,却来了这么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当高级医师,这说的过去吗?”
“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有本事你还不让人家来这里了?这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天才,你见得少不代表没有。”
“切,那种所谓的天才我又不是没见过,都是自我感觉良好,真做起事情来就原形毕露了,再怎么说也只是年轻毛头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粮食还多!”
......
张大夫这一大清早的就没面子了,现在自然是要在这些老大夫面前找点认同感的。
“老刘,我说话没说错吧,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什么狗屁地黄丸,我估计就是抄了谁家的老药方了!”
“这小子还敢在我面前豪横!看我不撕了他的假皮。”
老刘只顾着熬药,这可是京城杨家大院二少爷的药,可马虎不得。
可是张大夫一直在旁边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儿,最后真是忍无可忍的说了他一句:
“你要是真这么有能耐就和老李说去,把他辞退,跟我说有啥用啊。”
“嘿!我说老刘,你是站在那一边呢?”张大夫质疑道。
老刘语气不耐烦:
“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一个毛头小子难不成真能干出点啥来?”
“走走走,我还得看着火,你别再这里打扰我。”
还没等张大夫反映过来,他就被赶了出来。
上午的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青第一天坐镇也是无聊的很,毕竟自己除了在自家大院之外,暂时还没啥名气,就算有人来看病也不会看上自己这个年轻人。
“哈。”
周青打了一个大哈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收工。
他收起崭新的医案,正打算要走的时候,李佗叫住了他。